“凡称子书,多非自著”,这与“从先秦一直到汉代,著作人观念不明, 对于号称为某子的书本来不分别哪些是本人自著,哪些是后学所著有关。 一般认为《庄子》是一部庄学丛书,其首要作者是生活在“贵诈力而贱仁义, 先富有而后推让。故庶人之富者或累巨万,而贫者或不厌糟糠,有国强者或并 群小以臣诸侯,而弱国或绝祀而灭世” ®的战国时代的庄周,但并非庄子一人 所著该书的变化方向是“从大份量到小份量,即从十余万言《庄子》本到 约六万五千字《庄子》本,从五十二篇本到三十三篇(本)
《庄子》一书有内、夕卜、杂篇的区分。一般认为内篇是庄子所著,是庄 子思想的体现,其完成时间早于外、杂篇,而外、杂篇是庄子后学所为。@至 于外、杂篇完成的下限,目前大体上有战国末年、汉代初年以及魏晋南北朝三
种意见
“如果老子是创立了道家的人物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这样说,庄子是建 构了道家传统的人物”,显然,老子和《道德经》对庄子及《庄子》都有影响, 但我们不能据此否认《庄子》一书受到了其他思想形态的影响,尤其是《庄子》 中的外、杂篇,实际上出于《庄子•天下》“不谴是非”的影响,“道家的思 想,儒家的思想,法家的思想,墨家的思想,神仙与隐者类的思想等,这些思 想都被《庄子》所包容” 。
(一)《庄子.说剑篇》是战国末期庄子后学的作品,属于杂篇的范畴
理论来源于实践,先秦高超的剑术水平给剑术理论的提出提供了实践的 舞台a加之春秋战国时代,“学在官府”的情形被打破,出现了文化下移的局 面,“私学”在社会上兴起。在这样的文化大背景和习武实践中,人们很自然 地总结习武经验,进而形成武术思想。
“剑伎云,持短入长,倏忽纵横之术也” ,此时人们对剑术的技术要领 已有深刻的认识,该语归结的剑术技术特征可谓人木三分。司马迁在《史记》 中就自称其祖上一支在赵以传授关于剑的理论闻名——“以传剑论显” 。正 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庄子•说剑篇》出现了
《说剑篇》属于今本《庄子》的杂篇范畴,属于“外王组的作品”,是
“通过庄周和赵文王的对话,论述治天下的思想”。但该篇的争议点颇多,评价不高,以至于李勉在《庄子总论及分篇评注》一书中,将《说剑篇》归人 五等作品中的“第四等作品。
在《说剑篇》中庄子以一个策士的形象出现,这与人们心目中的庄子及 其后学形象差距甚远。有学者认为《庄子》“外、杂各篇都能在内容上找出和 内篇发生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相互关联、犀通的地方,唯独在《说剑》中找 不出这样的地方,所以自唐代韩愈以来,有多位学者对该篇是否是庄子或 其后学所作提出质疑。韩愈认为“《说剑》类战国策士雄谈,意趣薄而道理疏, 识者谓非庄生所作。苏轼从“庄子盖助孔子者”的思想出发,认为“余尝 疑《盗妬》《渔父》,则若真诋孔子者。至于《让王》《说剑》,皆浅陋不人 于道……非庄子本意。王夫子也说该篇是“战国策士逞舌辩以撩虎求荣之 唾余”并干脆从《庄子解》中删除沈一贯认为“《说剑》一篇全无意况, 学非庄子学,文非庄子文。罗根泽认为“这明是纵横家托之庄子造出故事, 编《庄子》书的只见是庄子的故事,遂拉来了,为此他把《说剑篇》归人
战国末纵横家的范畴。马骑说该篇文字“语近《国策》,非庄生本书。钱 穆更进一步考订该篇非庄周而是庄辛所作。®陈鼓应认为“本篇与庄子思想不 相干,一般学者疑是纵横家所作。林希逸,韩愈,王夫之等都认为本篇是战国 策士游谈。……《说剑篇》则绝非庄子学派的作品” 刘笑敢则认为《说剑篇》 是伪作,所以在他对《庄子》诸篇中的区分中不包括该篇
考上述认为《说剑篇》非庄学的原因大致是因为该篇与《庄子》内外篇 相印证的地方少,反倒语言“类战国策士雄谈,意趣薄而道理疏”,有一股战 国纵横家、策士的味道。实际上“学者的这些看法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也是 非常常见的事实:任何人都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这些矛盾不仅出现在这个人 不同的人生阶段,甚至就在同一时刻,一个人就可能出现自我矛盾的思想或行 为”,“任何一个人的思想行为都是立体的、矛盾的,而不是平面的、单一的, 一个人如果没有矛盾,倒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个人如斯,学派亦然。 尤炜通过“仔细地考察《说剑》篇的内容”发现“《说剑》的内容与纵横策士 之言至少有如下两点重要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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