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坚守正义立场

中国坚守在正义的立场上运用军事武术,认为“义战必胜”,即使“卒寡” 也会因“有义”而“兵强。因此,尽管各家对正义的理解不同,但都崇尚 在正义的立场上运用军事武术,而对不正义的运用嗤之以鼻。

对于正义战争,历代思想家多持积极的立场,就连讲究“非攻”的墨子 在这点上也是一个积极的主战主义者,并且他用“攻”和“诛”对正义战争和 非正义战争进行了区分——“攻”是无义之行,“诛”是有义之举。

“惟恭行天之罚”,在迷信天的古朴民风下,天命成为道德的评判标准, 因而战争往往打着顺天的旗号,以贏得人民的理解和支持。相传夏启即将与 有扈氏临战于甘时召集其“六卿”时说:“有扈氏部落侮辱我这位应五行之运 而生的夏王,怠慢废除夏所颁布的历法,上天因而要我断绝他的命运,现在我 只是恭敬地执行上天对他的惩罚。君主是“天之子”,是代天之责而管理 天下的代表,为此“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是“天下有道”的表现,而“礼乐征 伐自诸侯出”则是“天下无道”的表现成为很自然的推论。

“春秋中期是战道观由‘主神型’向‘主民型’嬗变的重要历史时期。 在其嬗变过程中,‘主战型’与‘主民型’两种战道观经过共主兼容的温和冲

击之后,传统的‘主战型’战道观最终被‘主民型’的战道观取而代之。” 春秋以后,决定战争正义性与否的标准由“取信于神”向“取信于民”逐渐转 化,“有德(主要是爱民之德)不可敌”成为社会共识。

孔子后学孟子继承和发展了仁学思想,提出了“民为贵” “君为轻”的口号。 “民之望之,若大旱之望雨也“民悦,则取之,孟子提出了 “吊民伐罪” 的“仁战”标准,认为是否进行战争取决于人民群众,而不是其他的因素。

(四)“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仁战”观念、“全胜”思想

“现代伦理学一般认为,具有积极传统意义和体系意义的我国古代伦理 思想的诞生,是以西周伦理思想的确立为标志的。” ®周统治者鉴于商末君主“不 知稼穑之艰难,不闻小人之劳苦,唯耽乐之从” ® “惟妇言是用……俾暴虐于 百姓,以奸宄于商邑” ®的实际情况,理性地认识到“德”的作用,明确地提 出了 “惟不敬厥德,乃早坠厥命“皇天无亲,唯德是辅” ®的观念,在这 样的背景下“仁战”观念、“全胜”思想开始出现,并主导了军事武术的运用。

“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

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 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孙子明确地提出了“不战而屈 人之兵”的“全胜”理念。

(五)高度重视谋略的运用

“立于不败之地” ®是军队的立身之本,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国家的自立、 富强,达到“战胜而强立” ®的目的。为实现“战胜” “全胜”的目的,要求 在运用军事武术时要“大律在谨” “政出庙算” ,讲究谨慎行事、谋略的运用。

“兵者,诡道也” “上兵伐谋”,为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全胜” 目的,军事武术的运用特别注重谋略的运用。战国军事家吴起分析认为兵有五 种,“一曰义兵,二曰强兵,三曰刚兵,四曰暴兵,五曰逆兵”,对于不同的 兵,吴起认为“五者之服,各有其道”,即“义必以礼服,强必以谦服,刚必 以辞服,暴必以诈服,逆必以权服。


  1. 了解双方实力,因敌变化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己不知彼,每 战必殆” ®,不了解双方实力而进行的战争是盲目的。

“兵因敌而制胜”“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战前进行谋划是 必需的,但真正打起来,还要注意因对方的变化而变化,不能墨守成规。

这种思想深深影响了后来的传统武术和竞技武术。如意拳/大成拳认为“拳

之原则”是“发挥本能之学也”,练习套路就像庸医一样,是“备妥药方,以 待患者” 太极拳练拳求“知己”、推手求“知彼”的练习路径,以及竞技

武术散打“抬头看裁判颜色、低头思自己实力、平视想对方水平” 等都是与 该思想一脉相承的。

  1. “众陷于害”战场环境的运用


“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众 陷于害”的战场环境能够使军事武术的实施者“勇”“从”“团结”,从而战 胜对方,因此,孙子强调将帅应当善于“聚三军之众,投之于险”,创造这么 一个“众陷于害”的军事体验心理环境。

另外,军事武术的运用还讲究“攻心为上” “对有利地形的运用”“避 实击虚”“讲究速度”等。孙武提出的“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 道,攻其所不戒也”,“始如处女”般“静以幽”,“后如脱兔”般疾而快,以及孙武后人孙膑提出的“兵之急者”为“必攻不守” 等就是最好的诠释。 在具体运用谋略时还强调既然“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就要坚持“君命存所 不受” 的原则。

(六) 士气的激发

士气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一个重要因素,为兵家所重视。如孙子在《孙子 兵法•军争》中就指出了 “气”的问题,他指出“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 惰归,此治气者也”。《司马法•严位》提出了 “凡战,以力久,以气胜”的 观点。《尉缭子•战威》认为“民之所以战者,气也。气实则斗,气夺则走”。

“气不利则拙,拙则不及,不及则失利,孙膑继承了前人“贵气”的思想, 并以“延气”为题对如何激发“士气”进行了系统的阐述。他认为“合军聚众, 务在激气。复徙合军,务在治兵利气。临境近敌,务在厉气。战日有期,务在 断气。今日将战,务在延气”。

“激气”(激发士气)要靠“威”,讲明战争性质、申明纪律。“利气” (振作军人的锐利之气)靠“令”,果断下达命令,执行纪律。“厉(励)气” (鼓励斗志)靠为将者以身作则、轻装待发,为士兵做出榜样。“断气”(断 然决胜的勇气)的激发方法是“将军令,令军人人为三日粮”为国家而决战。 “延气”(延长士气)主要靠作战指挥、军需供应等来保证。

“王者之兵,胜而不骄,败而不怨。胜而不骄者,术明也;败而不怨者, 知所失也” ®, “士气”激发出来之后,面对残酷的战争,士兵和将领还要有“胜 不骄”“败不怨”的心理品质。

(七) 人道主义思想的运用

“弗迓克奔”,相传是周武王在讨伐商纣王时牧野之战前夕发布的誓 辞——《牧誓》中提出了不要虐杀投奔之敌的主张,以后孔子的仁战观、老子

的慈战观、《司马法》中的“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等都蕴含人道主义 的思想,孙子承之提出了对待战俘要“卒善而养之” @的观点。

五、“长兵短用”理念的出现

这一理念目前在先秦文字中还没有见到表述,但可从考古发掘中得到启

示。

春秋时期是车兵的鼎盛时期,可以说“春秋是车兵和车战的时代” ®,其 主要作战技术是横队冲击。一般情况下,一乘战车上包括三名甲士。左方的主 射,是一车之首,称“车左”“甲首”;右边的手执长兵器(一般为戈、矛、 戟),主击刺,并为战车排除障碍,称“车右” “参乘”“戎右”;居中者主御, 只佩带短剑。关于战车的兵器配备,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明确的文献记载,但 可凭借考古发掘实物大致推测其情形。在殷墟小屯车马坑出土的一辆战车上, 三个甲士各有一套兵器,其中“戎右”的兵器最为典型,包括有射远的弓箭, 格斗的铜戈、石戈,卫体的短柄马头刀,以及磨兵器的硕石等。由此可见,车 兵甲士的兵器配备是长短结合、远近兼备的。

战国时期,兴起于夏,盛行于商周的战车和车战逐渐衰弱,骑兵、步兵 逐渐兴起,战争进人到车战、步战和骑战并存的时代。原来适于车战的成组合 长柄格斗兵器、厚重的皮甲,只适合在有马车运输的条件下使用,已不适合步 兵和骑兵的作战需要。另外,在步战和骑战中,由于作战双方比较接近,戈、 戟往往被其长所困,“一发不中,或中不在吃紧处,被他短兵一入,收退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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