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小龙逝世之后,黄淳棵很少再谈到他的师弟,就是李小龙在世时, X 他也很少谈及,主要是外界传媒的报道是非很多,他不愿置评。偶尔他也为李 H 小龙澄清一下。有一次他为某刊述及李小龙早年在港学拳时被人打倒之事作出澄清。他说:“记得十日前有某杂志记者先生来访,邀我供给若干李小龙昔日 R 与我练拳的资料。基于上述的理由,我亦予以婉却,并对他说:‘当日梁 B 相、骆耀年龄比我大十多年,而我年龄居于长一辈及少一辈中间,故我与老 吁 少都谈得拢。当我练^春拳时入门较李小龙早,年纪亦比他大五六岁,无论 寰 在生活方式及嗜好方面都有很多地方相似,故甚投缘。而当日我讲手颇多, 士 因李小龙常跟我一起练拳,所以很多人误会他是我的徒弟,其实是荒谬绝 8 伦。只是入门比他早,年龄比他长,在讲手与练习方面常有提供意见给他, 我只不过是他师兄罢了。况且学无前后,达者为先,根本无所谓大师兄不大 ” 师兄,功夫是各自修的,未必师兄就是好功夫。李小龙有今天的成就,绝对 ; 不是偶然。一个人的成功必然经过一段艰辛的日子,成就愈大,艰辛就愈 大,耕耘与收获永远是成正比例的。今天他有这样的成就,我们任何人都不 能居功,这是他自己的努力,所以更不应存着不劳而获的心理去分享他的成 ~ 功。做人务要充实自己,认为自己够实力的话,就自己去打天下,创名立 万。到时一样受人景仰、受人羡慕,又何必去攀附他人声名呢况且未有李 小龙之前,春派的名字何尝不是街知巷闻呢李小龙有今天的骄人成就,根本用不着我去吹捧,要褒他的大有人在,要贬他也不容易,我又何必做这 , 引人误会的无聊事呢“我就是用了以上这番话婉却了那位杂志记者先生。况且我天生就有一副 贱骨头,不识时务,不识攀龙附凤,所以到今天仍一事无成。在这社会聪明的 人很多,但在^春派中像我这样傻脾气的人也不少。李小龙逝世后,伊鲁山度来港时也曾想请黄淳楔教拳,黄也回避了。总 之,他沉默了二十多年,现在外界传媒的报道已不会像以前那样,他愿意谈谈 他们在港重逢的一段日子,因为这个后期阶段,对评价李小龙的武术思想的整 个变化过程,肯定有帮助的,而二十多年来,很多人并不清楚。黄淳棵回忆:“他到美后也常写信给我,并将在美的生活状况向我倾诉, 据知他刚在美念书,课余时教授舞,后来转教^春拳。假如练只要 你能持有恒心,不怕苦,若有怀疑的可向教练提问;教是常常给学生问难,所 以他遇有难题便写信回港征询我的意见,所以初时几乎每周总有一两封信给 我,我亦一一给他作答。我是很懒写信的,要给他常常回信真是天大交情了。 果然后来也回信少了,可以说曾一度失了联络,因小龙结识了女朋友几度迁 址。直至1970年回港我们再度联络,这时他已在美拍了《青蜂侠》片集了。 由于生活的需要他练拳也较勤,这时我觉得他比从前更为精进了,拳力比前更 重,心中暗喜以前放在他身上的工夫没有白费。他更将他在美表演的录像带给 我看,我看了觉得他将重点多放在‘功’上面而少放在‘法’上面。小龙就有 以下解析。他说:‘功是人人可见,法是要慢慢给他们解析,也许解析后他们 也不明白,这是表演啊!他们要学拳就应跑到武馆,你做出来时许多人都可以 看到。’我也点头同意他的说法。“过了一段日子,小龙已拍了两部影片,都十分叫座,可以说是红透半边 天了。一个晚上他突然打电话给我,一开声我自然知道他是谁,他劈头第一句 说:’从前比较多人听黄淳棵,现在比较多人听李元鉴的话了。’我愕了一愕, 随即问:‘谁是李元鉴小龙笑说:‘李元鉴就是我,你不知道我还有一个 姓名叫李元鉴吗?’我随即哈哈大笑:’那当然啦!世界就是各领风骚,今天 我怎能与你比呢?’我这个人对名利两字从不介怀的。李说:‘明天我到你馆 去,大家拍些照片留为纪念。'我知道他的心意,李亦知道我不会利用这种关 系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自动提出。我说:‘迟些吧!’结果不了了之,我亦万 料不到他如此早逝,要不然留点纪念照也是好的。“小龙常问我,谁人超过他?他总有假想敌,甚至我也在内。我曾说过, 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小龙着手拍摄自导自演的《死亡游戏》,他要将假想敌一个个扫除,像金 字塔一样,最后一关在塔顶最后一人。他最早的构思最后一人是蝴蝶派掌门 人,要我扮演,因为我可以帮他在打斗上出主意。内容是我先打伤他,之后他打死我。我心想第一次拍片就要被打死,很不吉利,于是推了。后来他从美国 x 请来身高7英尺2英寸的NBA篮球明星黑巨人渣巴充任此角色。此片正应了 ™ 我的迷信,只拍了几场打斗戏,小龙就暴毙而无法完成。渣巴回美后,他的全 家也被人杀害了。“大概1972年末或1973年初,电影导演王星磊拟找我拍《珠江风暴》, 我无意进身影界,婉辞了这套电影。但事为小龙所知,立即拨电话给我说: '你不可以跟任何人拍,要拍就应与我拍,他人能付出的,我可以十倍。我 说:‘我早就推辞了,何必这样紧张呢‘小龙说:‘明早是星期天,可以 I 到我家吃饭吗?我们可以整日长谈。'我也答应了。翌日,我偕同妻儿到九 腼* 龙塘金巴伦道李小龙的家里,见面时小龙将我拥抱得紧紧,我实在有点不 辞 惯。那天我们谈论的事实在太多了,武术啦、电影啦,甚至哪位武打影星能 威胁他的地位都听了我的意见。我的妻子及莲达都只能坐在房外和孩子一起 玩,我大儿子同他的小女儿同年4岁,其中最重要的是他想听取我对截拳道 的看法。“他带我参观他的新居,介绍哪个是工作室,哪个是练功的,哪个是他的 睡房,哪个是儿子及女儿的,然后往花园里走走。突然间他向我胸腹发拳打 来,这样我就跟他新上手了。从前我也会突然袭击他的,藉以锻炼他的反应, 现在他竟跟我来这一套。只因彼此阔别多时,总想看看对方有否搁下。“记得1971年他回港时同我切磋,也曾显示他的功力,因我疏练了两年, 感觉他的拳力很猛。由于多与洋人练,他们身型健硕,相对功夫自会向更高 层次增进。今次我事前自量体力定逊于他,但搏斗经验我会比他好,总可以 扯个平手。却出乎我意料之外,他的力度远逊当年,因两度力相抵,而我的 手从下而上,得到地的支撑,自然占点便宜。更发觉他的体重锐减,我一点 也不觉得较量中有压力感。自从上次的较量后,他以为一消一长的形势下, 定充满了信心,此际令他很惊讶,而我心却有点惆怅,一点也不以为自己有 所进步,而确实他有点退步了。当他演《唐山大兄》时,体重在140磅左 右,体能及速度已到达他自己的顶峰,但此时他的体重看来少于130磅,精 61 神也缺少了饱满(当时可能已患病)。他紧紧地捏着我肩膀的肌肉,很惊讶 「 地说:‘你是那么爱好拳术,怎会让身体胖起来‘我笑着答:’从前是为 了兴趣,现在是为了生活,练是基于兴趣,教是基于责任,所以现在是而少 练了。'他听了点点头,跟着哈哈大笑,便搂着我一面谈一面走向楼上睡房去,并顺手关上门。劈头第一句问我:‘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截拳道怎样看 法因我与他素无拘束的,有话就实讲实说。我说:‘你今天还执着这个 吗名字真那么重要吗截拳道只不过是一个名字,^春也是一个名字,重 要的不是名字,而是它的实质。李小龙换了别的名字,会变成另一个人吗' 他略微一愕,随即笑说:‘原来我们所想的还是如此相近,你总说出我想要 说的。’我接着说:'实在我想象中^春并不是一种什么拳术,它是教你怎 样去分析每件事物,是一个构思,它有一个理想,假如不叫^春而叫别个 名,那也没有什么分别的。无论采用什么方法及形式,只要能达到这个理 想,这个方法就应该被接受,至于名字管它叫什么。^春由开始至今,期间 一定经过不断地修改,这是前人的大众智能罢了。小龙补充了一句:'割: 春构思就像水一样,不管什么形状的瓶子,它总会注满的。‘我问小龙: 自从你教截拳道以来,究竟有多少弟子令你觉得满意小龙呆了呆,竟答 不上来。我接着说:’假如有百分之六十,那么就非常成功;有百分之十, 也算很不错;如果一个也没有,那么,不论这种拳术叫什么名字,都只属于 你自己。‘我见小龙不答,又接着说:’这个问题的症结何在,你想过吗 你大概没有察觉,你曾经做过长期艰苦的条件反应锻炼,你的身体及手脚遇 到各种情形,都能自动反应。但你的弟子如果空白了这个阶段,就像上阶梯 一样:缺少几个脚踏,又怎能攀登上去呢小龙点了点头,苦笑地说: ‘假如我能收回截拳道,我愿意收回它。“我和李小龙经过整天的辩驳探讨,记忆所及超过十一小时,当然包括很 尖锐的问题在内,但基于单方面道来,对小龙是有欠公道。我只讲两点,一 个是拳理,一个是表演。我同小龙说:’其实春的想法有些地方刚好与道 家想法吻合,譬如你的’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借用了割:春理论 '以无招胜有招,以无法胜有法',再另行演绎春是否定招式的,它认为 近战时绝无时间去考虑,纯粹是条件反应,那就是‘无招‘,春的想法, 假如一个好拳手从无意图怎样攻击敌人,而是让他的敌人教他攻击,那就不 是‘无法'。你将‘长桥发力’演绎为‘寸劲’容易令人明白,的确是一个 好演绎。若再来什么名可名非常名之类,就容易使人坠于云里雾中,有违化 繁为简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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