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门中,马维祺和尹福、史计栋、梁振普既是同辈又是同乡,因此,马维祺的生平,梁振普等知之最详。据北京八卦掌研究会会长李子鸣先生讲,他 曾听其师梁振普和师兄居庆元(尹福之弟子)述说过不少马维祺先生的事迹。马维祺为了练好八卦掌曾三年不入内室,连换洗衣服都托人代为送取。清 末北京城内有一名医叫佛尼音布,又名佛六,后更名叶潜,素喜武学。因家室富有,曾请尹福为其护院。后尹福入宫当差(教太监练拳,据说光绪也向他学 过八卦掌),就举荐马维祺代他为叶潜护院。叶潜见马维祺与人较技多用“翻背 锤”取胜,就请马教他这一拳势,并出资在崇文门外蒜市口西路北开了一间煤 铺,由马自主经营,作为酬谢。马维祺为了印证自己习练的武功,常与人较技切磋(这在当时是很平常的 事)。有这样一个故事:马维棋除平时摇煤球做生意外,就是围着煤堆转圈练八 卦掌。当时一位练武的朋友常见马转圈,遂问道,你整日里转圈,能把人转倒 (打倒)吗?马应声答道,你试试看。那人便站在煤堆旁挡住马转圈的路线。马运动中挨近那人横向一拨,使其跌出丈余。此人不服,爬起后便向马扑去,马 仍是一拨,又使他跌回原地。如此而已,也只是点到为止,谈不上动辄“毒手 伤人”。当时北京城是“天子脚下”,号称“首善之区”。马维祺虽然武艺出众, 若“动辄将人打伤致残”,官府岂能袒护一个摇煤球的平民百姓。根据某人所处的地理方位而称为“霸天”的,这种叫法,源于清末的评书 《黄杨传》、《彭公案》,原系对威震一方的武师的美称,是褒义。而其演变为 贬义称谓,则是近几十年的事。百年前用“霸天”来称呼一个行止丑恶的人是不可思议的,况马维祺久居北京城南的花市、蒜市口一带,即便是赞他,称做 “东”霸天也是不妥当的。那么,马维祺是怎么死的呢?原来他为了练习轻功,屋门前置一横铁杠, 出入屋门时都要从铁杠上越过。一日不慎,跨越时纵得低了,骑在铁杠上将肾囊路伤,以致肿胀溃烂,不治而死,说他为一沙姓老人用“朱砂手”打死是没 有根据的。(原裁:《体育报武苑》,1985216 0)近方弋武)夹刁、〒毙兴盛的原因近代武侠小说远溯唐人传奇、宋人话本,近绍于明代《水浒》,肇始于清季 公案侠义小说。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指出:“侠义小说之在清,正接宋人话本正脉,固平民文学历七百年而兴者也。”这类“揄扬勇侠,赞美粗 豪”的平民文学,迭经评书艺人的精湛表演,文人墨客的整理出版,在民间流 传极广,影响很大。民初,向恺然(不肖生)、陆士谱等人揭开了近代武侠小说的序幕。随后, 还珠楼主(李寿民)、郑证因、宫白羽、顾明道、朱贞木、王度庐、徐春羽等人 相继崛起。他们以生花之笔,推陈出新,各具特色,形成了近代武侠小说的黄 金时期。其中以还珠楼主、宫白羽、郑证因三家影响最大。还珠楼主步《西游记武术支韦记》、《封神演义》之后尘,写出了长达四百余万言的巨著《蜀山剑侠传》,创 造了一个超现实的神奇世界,将儒、释、道各家思想和境界,巧妙地融化在这 个神奇世界中,谈玄述异,活色生香,直似“七宝楼台,炫人眼目”。台湾作家 白先勇先生在《蓦然回首》中写道:“还珠楼主的大著《蜀山剑侠传》,从头 到尾我看过数遍,这真是一本了不起的巨著,其设想之奇,气派之大,文字之美,冠绝武林,没有一本小说曾使我那样迷过。”如果说还珠楼主的作品是“出世”之作,是以浪漫主义的手法,写了一群 不同凡俗的人物和他们的生活,那么,宫白羽的小说则可谓“入世”之作。他 以现实主义的手法,写的是活生生的现实生活中的人。他借武林中的恩恩怨怨, 揭露旧社会里尔虞我诈、见利忘义、欺压良善的丑恶行为,赞扬和歌颂见义勇 为、扶危济困的美德。《近代中国武侠小说名著大系》编纂者叶洪生先生认为: “天下之妙文,无有出白羽之右者。而其刻画心理之细,口语运用之精,即金庸 辈亦将为之倾倒,望尘莫及,何况等而下之者乎。”可见评价之高。与还珠楼主、宫白羽三足鼎立的郑证因,以描绘武术技击,传述江源帮会 故事和豪客异行见长,为武侠小说开创了另一新天地。后来研究者称还珠楼主 之作为神怪剑侠小说,宫白羽之作为社会武侠小说,郑证因之作为武林技击小 说,是颇有见地的。20世纪50年代,武侠小说的阵地转移到港、台等地,金庸、梁羽生等把近 代武侠小说推向了另一高潮。在港、台等地的华人社会中,武侠小说继续受到 人们超乎寻常的喜爱。台湾的叶洪生先生,为使武侠小说不致因时代的变迁和学术界的漠视而蓬 飘星散,发愤编成《近代中国武侠小说名著大系》一书,收了自20世纪20年代到1949年间七家二十五种作品,不仅为研究者提供了翔实的资料,也使一般 读者得以一睹当年风行全国的武侠小说的庐山真面目。近代武侠小说为什么能掀起文化巨澜,并一直流行不衰?我认为有以下四 点原因:一、 中华武术源远流长,深受广大人民喜爱。明清两代武术的发展日益成 熟,门派繁多,代有名人。挟一技而浪迹江湖、从戎杀敌、保镖授拳、啸聚山 林、隐身市井者大有人在。武侠小说作家把握时机,以江湖人物与武术技击为 媒介,为读者开拓了一个与现实生活不尽相同的另一天地。这当然会使读者流 连其中,乐而忘返。二、 侠义精神在我国流传久远,深入人心。东周时期墨子“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的精神,奔走列国排难解纷的行为,就体现了侠者之风。孔子的学 生仲由“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蔽之而无憾”,也是侠义之风的表现。嗣后, 司马迁《游侠列传》,唐人传奇,宋人话本,明代《水浒》,晚清公案小说,莫不把除暴安良,济困扶危,见义勇为,主持公道的品行作为歌颂的对象。像还 珠楼主、宫白羽、郑证因等作家大都身世坎坷,饱经忧患,比较了解人民疾苦, 同情被压迫者的遭遇。因而,能站在广大人民一边,歌颂正义,鞭笞邪恶,利 用“武侠”形象,来表达理想人物的品格。同时,在他们的作品中,又极力揄 扬中国人不当外来侵略者奴才的民族气节。1940年天津《庸报》连载的徐春羽 的《琥珀连环》,就是以葛云飞等人抗英卫国,浴血杀敌的英雄事迹为题材写 成的。这些具有爱国主义色彩的内容,无疑会博得广大人民的喜爱。三、 还、宫、郑等名家大都腹笥渊樟,有深厚的文史功底。他们在巧妙地 运用传统写法基础上,又吸收了外国文学的特点,形成了独具一格的艺术特色。 叙事以中国传统小说的形式和技巧为主,故事完整,首尾衔接;情节曲折,富于变化;环环相扣,波澜起伏;虚实相生,引人入胜,因而,更适合多数读者 的欣赏习惯和审美观念。在描绘上,兼收西法,精雕细刻,惟妙惟肖。写实则刀光剑影,草莽鸣镜,绘声状物,栩栩如生;写虚则奇幻诡谪,嘘虹运剑,驭 风飞刀,真能惊风雨,泣鬼神。四、 这些作家才智敏捷,有洞察世态的丰富经验,善于把知识性和趣味性 巧妙地结合起来。作者尽量发挥“书外书”、“事外事”、“意外意”、“情外 情”,使之融合于全书之中,如万里长江,奇景时现读者一书在手,消闲娱乐 之余,还可增长见闻,陶冶性情,了解社会,洞察人情。作为民俗文学流派之一的近代武侠小说,新中国成立后未再出版,致使不 少佳作散失,作者声名逐渐湮没。武侠小说在正统文学界毫无地位,为学术界所不齿。50岁以下爱好文学的知识分子,读过还、宫、郑等人作品的恐怕不多。 加之近几年内地大印甚至滥印港、台武侠小说,其中虽不乏自成风格的优秀作 品,但粗俗庸劣之作也不少,因而招来更多的非议,被视为文坛异端和危害社会之物。面对这一状况,我们既不应置近代武侠说之成就于不顾,不分优劣而全 盘否定,拒之于文学殿堂之外;但也不应把这些作品捧上九霄云天,任其鱼龙混杂,自由泛滥。应当看到,由于时代的限制和作思想水平的局限,即使是 名家的作品,在某些方面也有不足之处甚至严重的缺陷。因此,应当加强这方 面的研究工作,适当再版一些优秀作品,禁止滥印庸劣之作。青少年是武侠小说的主要读者,应给以积极的指导。更为重要的是,要组织有志于此的作者编写适合现实国情的新型武侠小说,为发展中华武术,弘扬武德,为社会主义精 神文明建设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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