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古村有位梅花桩拳拳师名叫姚文起,出身贫苦,靠在临清县城西五里窑烧窑为生,他与韩三瞎子、朱久斌、刘化龙的关系非掌亲密: 后来姚文起投奔实力雄厚的赵三多,这样也就将他的好友韩三瞎子、 朱九斌、刘化龙这三个人一同介绍给了赵三多。赵三多和姚文起都是练梅花拳的同门人,交谈之中情投意合,姚文起长赵三多一辈,赵三多便称姚文起为师长,四个人来往频繁,加快了策动起义的步伐。正当要起义的时候赵三多的两位师兄李老岳、赵老安及其他朋友听说三多要带这彪人马起事造反,反对清政府,赶忙跑来劝说道:“咱们祖师至今,文功烧香给人看病,武功练拳强壮身体,是施福于民,强身保家,千万别因为谋反朝廷连累咱梅花桩拳……”在汪云台《河北省威县沙柳寨赵三多和义和团事迹纪略》中也有这样一段记载:“你用梅花桩拳名义组织革命,牵连到我们身上,玉石不分,同归于尽,所以我们全不同意。”赵兰多听了师兄们这些话后笑了笑说:官府肆虐民不聊生,难道就这样等死吗?为了保存咱梅花桩拳,万一造反失败了不牵连咱梅花桩拳,我改名叫义和拳。”就这样赵兰多将自己领导的一股梅花桩拳改称为“义和拳”:

“义和”是大家“义气、团结”之意,“拳”除本义“拳术”之外, 还有“组织起来,进行斗争”的含义,直到今天河北省威县一带的乡亲仍然称“义和拳”就是“梅花桩拳”,梅花桩拳”就是“义和拳”。 山东巡抚官方文献中可见到巡抚张汝梅在奏折中写到:“直隶、山东 交界各州县,人民多习拳勇,名曰义和,继改称梅花桩拳,近年复沿用义和名目,”据柴萼的《庚辛记事》云:“山东省义和拳、人俱视之为邪教。及毓贤任东抚、颇尊信之,于是直隶古城、清河、威县、 曲周等处之匪渐渐南下,流入东昌之冠县,自冠县及于东昌各属,再自东昌、曹州、济宁、兖州、沂州、济南等处,潜滋暗长。至已亥夏秋之间,其势大炽,然出没于黄河以西,而以直隶为老巢。”梅花桩拳的传授,从记录来看比义和拳,大刀会都要早,康熙年间就有入会打这种拳术了,嘉庆初年,梅花桩拳、义和拳以及其他拳派,在山东同时存在,道光年间,梅花桩拳在直隶仍很流行,梅花桩拳虽和八卦教有些牵连但它本身并不是一个教门。光绪年间山东冠县梨园屯教案发生,大批梅花桩拳群众参加反洋教斗争,以后梅花桩拳改名为义和团。(引自1985年成都巴蜀书社出版路遥编《义和团运动》一书)

赵三多在梨园屯摆会亮拳三天,打出了义和拳的旗号,从秘密结社转向公开化,最先把斗争的矛头指向帝国主义侵略者,清朝统治者惊呼道:义和拳起于冠县十八村,在此之前的义和拳,“行藏诡秘, 尤畏人知”,自此而后,“其焰始张,愚民无知,从而附和,其势盖炽。”(引子佐原笃介:《拳匪纪事》第五卷、第四页)赵三多公开亮拳起义,从此明确了斗争的目标,既是向清政府示威也是向洋人挑战。清政府对此又恨又怕。当朝统治者恨农民不“守本分”,但是又怕弄不好酿成更大的祸端,随之又使出了他们剿抚两用的惯用伎俩。

这年夏秋之后,东昌府知府宏亲自带领冠县、临清县、邱县、威 县五个县的知县来冠县北十八村,调停所谓的“民教纠纷”,住在威县干集村中的乐育书院。曹绸在《古春草堂笔记》中记载到,团长杨昌俊与赵三多友善,邀请赵三多来干集村进行“谈判”。赵三多大义凛然,只身一人来到干集。洪用舟首先用抚的办法,赠给赵三多“直 良可风”的匾额一块,同时加上疲生的头衔,愤然离去。

赵三多领导的义和拳不烧香、不念咒不喝符,迷信色彩较为淡薄, 他们虽然吸收了宋赤子领导的神拳和永年朱九宾等人的“反清复明” 的秘密结社,及其青县,静海一带红门、白门、黄门等力量,但始终保持了梅花桩拳的本色,这与赵三多自幼练习梅花桩拳,长期担任梅花桩拳首领是分不开的。

1898年赵三多带领梅花桩拳全民起义,又将梅花桩拳改名为义和拳,在直隶境内坚持斗争时间最长,影响也最大。期间他也曾受冠县县令曹稠的欺骗,将“徒众解散”,幻想归家各安生业。可是当大队清军抵达以后,拳民遭到残酷镇压,使他更加看清了清朝政府的腐败凶残,进一步坚定了革命的信念。遭到清政府军队残酷镇压之后, 他被迫率领十余名骨干逃到晋州、正定等地,继续秘密传授拳术。许多村镇听说赵三多来了,“迎师设坛,聚众演习”。至1900年5月, 在义和团反帝斗争蓬勃发展的形势下,赵三多又回到阜城,传帖邀集各地团民数千人,先后攻占了朱家河教堂,临清小芦教堂,威县魏村教堂……一时义和团声威大震,洋教士及帝国主义侵略者闻风丧胆。

西太后害怕事态发展得罪了洋大人,又害怕义和团的发展会动摇她的统治地位,慌忙命令袁世凯,要“尽法惩治,以免引起列强干涉。” 袁世凯派遣亲信队伍,武右军军、马、步、炮、工、辎五种兵俱出发,以段祺瑞为总司令。倪嗣冲为执法官,督军进剿。袁世凯的率领的清军官兵见村开炮:见人开枪,血洗村寨;三十多个村庄的几千名百姓惨遭屠炭,数千名义和团民被杀害,血流成河,尸骨遍野,惨不忍睹。 赵三多也因为寡不敌众在距路基家屯被俘,押往南宫监狱。

赵三多被捕之后,决心不食满清一顿饭,不喝满清一口水,表示与清政府势不两立。他绝食七天,骂不绝口,威武不屈,而后凛然就义,牺牲时年六十二岁。赵三多牺牲之后,清政府悬其首级在南宫、 广宗威县等县示众数日。后来,沙柳寨一位人称四老弯的乡亲,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县城将赵三多的头偷回,埋到坟地里。赵三多牺牲之 后,他的长子赵捅风也被充军到湖南的风凰亭,二儿子赵桶俊和三儿子赵桶茂匿名隐姓远逃他乡,直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 赵桐俊、赵桐茂才返回威县沙柳寨老家,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因此赵三多的曾孙取名为安居。轰轰烈烈,波澜壮阔的义和拳爱国运动, 终于偃息了。

义和拳的诞生,标志着中国农民革命前仆后继,继往开来,标志着农民的反帝反封建斗争又揭开了新的一页,而赵三多的揭竿而起, 当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将整个拳派投入农民革命的壮举,为武林写下了可歌可泣的篇章。

为了纪念赵三多等民族英雄的汗青勋业,对广大群众进行爱国主义思想教育,增进广大人民群众自尊、自强、自爱的民族精神,威县人民政府,在赵三多起义旧址重新修建了义和拳议事厅和赵三多纪念碑,并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供后人瞻仰和纪念。

随着时光流转虽然义和团运动已过去了89个春秋,然而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的精神却一直生生不息与世长存,每当我们溯及历史, 追寻先辈们的足迹之时,应该想到,为了挖掘和继承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精髓,弘扬传统文化精神,有必要继续把中国武术及其中之一的梅花桩拳推广开来,让中国武术这一古老的文化常放异彩,使它 能永不湮没,借我国改革开放的大潮,走向世界。

四、冯克善系梅花桩拳传人之一

山东省、河北省的一支义和拳(义和团)即梅花桩拳的别称,这 一点已经得到史学家的一致认同。为了进一步弄清梅花桩拳、义和拳的源流关系,笔者查阅了许多历史资料,在印证了山东、河南、河北 一带梅花桩拳即义和拳的同时,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那就是被当今武术界认为对戳脚拳的形成、创立有过杰出作为的近代武术家、农民起义白莲教首领之一冯克善系著名的梅花桩拳派武师杨炳的第四代传 人。杨炳传齐大壮,齐大壮传唐恒乐,唐恒乐传冯克善。

冯克善,河南滑县人,少猛鹫有膂力,曾从滑县朱召村人唐恒乐习武技、善骑射,尤擅枪法。嘉庆丁已,有山东济宁人王详,教克善拳法,克善尽得其术,徒手搏击,数十人无故近者。庚午春二月,其僚婿滑县库书牛亮臣见克善拳法中有八方步,亮臣日:“尔步伐似合八卦。”克善曰:“我为离卦。”亮臣曰:“尔为离,我为坎,我二人离坎交宫,各习其所习可也。”壬申夏四月,滑人有霍云方者,慕克善名,请之往山东德州,与宋跃隆比拳,跃隆遇克善,自以为弗如: 命其子宋玉林与之角,又弗如甚远。跃隆遂师事之,入离卦教。嗣后亮臣之子牛文成,浚县人李大成,滑县人熊自华、张九成,俱事克善。 自华、九成等又各授其徒,党羽渐多,众遂举克善为离卦头目(引自兰穆外史纂:《靖逆记》卷五,嘉庆二十二年刻本,页五)。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藏《军机处录付奏折-农民运动》、卷 二千三百九十二页,第二号,有这样一段记载:(嘉庆十八年十二月 二十六日)唐恒乐即唐胡子供:“我是滑县东南二十里朱召村人,年六十一岁,父母俱故,娶妻氏,长子唐会元、次子唐魁元。我在家开药铺为生,向习梅花桩拳。嘉庆五年正月内,同县的冯克善要学拳, 就拜我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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