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高、姜容樵、褚桂亭、顾留馨等在谈起当年上海的实战高手 时,对马承智的功夫、技艺无不推崇。顾留馨曾说:“30年代 的技击,是以马承智、曹晏海、胡凤山和朱氏兄弟为代表人 物。除了他们老师孙先生外,当时其他人是无法和他们相匹 敌。但孙先生对他们的功夫还是不满意,认为还没有完全入 道。”文革后,在谈起技击散打的训练时,杨松山,郝家俊无 不感慨地说:“马承智先生要是再多活几年,内外家的很多真 东西就留下了。那才是真正的技击家。”
考近代武史,在首届国术国考、浙省国术游艺大会、上海 国术大赛这三次最重大的国术擂台比赛中,均能名列前茅获最 优等者,唯马承智一人,在此期间,马还获得全国摔跤比赛亚 军(因友人请食河豚,食物中毒住院,未能参加决赛,可见马 拳运之多舛)。其战绩足以证明马承智技击技术之全面、功力 之坚实。
1931年夏,马承智去江西军中任国术教官。随军野战、 奇遇颇多。1933年,因母见悖,回毒丘。后与师弟汝东山创 办鑫丘县国术馆,教授弟子百余人。1935年,经师弟曹晏海 介绍,去骑兵第一旅第一团任技击教官。翌年到京汉护路队任 技击教官。1937年,马回春丘国术馆任教。1939年,受省主 席廖磊之聘,到安徽省民政厅任国术教官5年。1945年,日 本投降后,马回羞丘国术馆。不久,经民政厅长韦永成亲邀, 马去蚌埠消防队任国术教官。1946年底,马再回善丘国术馆 任教。
在陇右的数十年中,马凤图在旧政权中先后担任过县长、 专员、厅长等职。他为人刚正不阿,既不肯趋炎附势,又屡屡 触忤权贵,故长期屈居卑位。但,在有限的权力范围内,他努 力体察民痍,尽量办一点有利于百姓的好事,因此,清誉流布 陇上,甘肃的故老耆宿至今犹念念不已。
作为一个旧民主主义革命的积极参加者,马凤图对于中国 共产党所领导的人民革命寄于深厚的期望和同情,在白色恐怖 的环境中,尽自己的能力给革命以微薄的支持。早在20年代, 他在通县曾掩护过著名共产党人刘格平等同志,1928年,他 在狄道县发起了规模很大的李大钊同志追悼会,为此受到甘肃 省政府的处分。30年代初,在日益高涨的抗日救亡运动中, 他与著名爱国将领续范亭将军等人经常聚谈国事,抨击时政, 多次撰文针破国民党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不抵抗主义。在他的教 育和影响下,在西北军任团长的长子马广达在著名的长城抗战 之役中壮烈殉国。“西安事变”发生后,他立即拜访主持甘肃 政务的东北军将领于学忠,表示拥护张、杨二将军的爱国行 动,并公开发表赞赏控蒋行动的文章和电文。他的言行受到国 民党政府的仇视,却受到共产党的好评。早在抗日民族统一战 线建立之初,谢觉哉同志受党中央之命来兰州组建八路军驻兰 办事处之时,在7月24日关于西安的日记中就写道:/马凤图 同情我们,”谢老到兰州后,立即夜访马凤图,以后又多次交 谈,谢老在日记中对马凤图的开明态度和政治见解均给予了很 高的评价。正是在谢老等共产党人的影响教育之下,抗战期 间,马凤图尽自己的力量掩护了不少在兰州从事地下工作的共 产党人和进步人士。1939年,还曾通过共产党员刘奇夫等
向抗大捐款,向党中央写过表示支持中国共产党抗日政策的 信。为此,曾受到国民党特务机构的迫害。
抗战中期以后,马凤图彻底脱离政界,以医为业,并曾在 西北师范学院体育系兼授武术课。在生活十分清苦的情况下, 他断然拒绝了反动政府要他出任天水专员的委任。他盼望解 放,相信人民革命一定会胜利。1949年8月26日兰州解放, 第三天,彭德怀、杨得志等一野负责人登门访问,邀请马凤图 出任劝说宁夏马鸿逵军队和平起义的谈判代表团副团长,他欣 然受命,立即随解放大军奔赴宁夏。经过艰苦紧张的谈判工 作,宁夏终于宣布和平解放。他为大西北的解放尽了一点心 力,受到党和人民的嘉奖。
解放后,他谢辞人民政府所给予的物质待遇,决心过自食 其力的新生活,用自己的中医特长为人民服务。他医术高明, 医德高尚,受到兰州市人民的交口称誉,也得到党和政府的好 评。自50年代到60年代初,多次被评选为全省卫生先进工作 者,并出席过全国卫生战线劳模会议。
作为一个少数民族人士,马凤图是一位关心民族事务的活 动者。民主革命时期,他就努力为争取少数民族的平等权利而 奔走呼吁,言论慷慨激烈,是西北地区颇有影响的少数民族发 言者。在他主持甘肃省回族教育促进会时期,这个民间组织成 了回族先进分子的活动场所,地下党员杨敬仁、张杰等都曾以 此为掩护,积极开展革命工作,宣传党的民族、宗教政策,并 且为发展回族教育事业做出了一定成绩。解放后,作为少数民 族人士,他坚持拥护党的民族区域自治的政策,参与了宁夏回 族自治州和宁夏回族自治区的筹建规划工作,积极向党的民族 工作献计献策。可贵的是当极左路线侵害到党的民族宗教政 策,以至于在某些方面出现偏差和失误时,他顶着当时特殊的 、政治气候,仗义直言,向某些负责同志提出颇具胆识的建言
为维护党的民族政策的崇高威望而置个人的安危于不顾。
马凤图是好学深思的学者,是博才多艺的饱学之士。他不 仅精通武术,擅长医学,而且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许多方面都有 浓厚的兴趣和精霰的研究。久居陇右,使他对西北史地之学特 别留意,对陇右文献和古今人物十分熟悉。他对西北历史的造 诣,不仅得到陇上宿儒张鸿汀、慕寿祺的嘉评,而且也受到国 内知名学者顾颉刚、白寿义、赵俪生等先生的推许。他兼好金 石碑版之学,广泛搜求,精心鉴定;收藏之富,冠于金城。他 喜欢写字,早年出入于黄庭坚、米南宫,晚年宗包世臣、康南 海之说,转而主碑,气韵高古,笔势苕拙,一扫媚巧之态。评 者以为书如其人,仍是剑戟森然的武艺家本色。
马凤图的一生经历了旧民主革命、新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 革命三个阶段。他饱经沧桑之变,阅历既多,识见弥深。新旧 中国的天壤之别,使他坚信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使中国摆脱积 贫积弱、任人宰割的处境;只有走社会主义道路,才能使中国 繁荣富强,使中华民族无负于五千年文明的骄傲,屹立于世界 民族之林。这是他积世纪的蹭蹬探索之苦所得的信念。即使在 十年劫难中,在备受凌侮的日子里,他的这一信念也未曾动 摇。
卓然脱俗的武学观点和斐然的成就
马凤图的故乡是近百年来人材荟萃的“武术之乡”沧县。 他生在一个有武术传统的家庭里,又有幸自幼得名师指点。既 有家学,又有师承,武术上可谓得天独厚。但他的成就主要还 是来自于他的勤奋探索,来自于他对武术的热爱之忱,更主要
的来自于他对武术的正确认识。
他的青年时代,正是古老的武术虽然已基本上完成了自身 向体育化的蜕变,但在当时的社会生活中却尚未找到恰当位置 的时代。自然,人们对于武术的认识还相当混乱。囿于封建的 旧观念,许多人视武术为村野末技,几乎不屑一顾,民间习武 者,若以此谋生,多半是沦落江湖:要么保镖护院,要么卖艺 收徒。其社会地位不言而喻。这时候,在近代武器面前早已暗 然失色的武术,又经受着“洋体育”的冲击。武术日见消损, 不少有识之士对其命运感到忧虑。
马凤图对武术的热爱,正是从这种忧虑中树植起来的。他 认为武术是中国文化中最特异的构成部分,是绝不会悄然消亡 的民族遗产。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都有最能体现其民族气质的 体育形式。武术的产生与发展,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尚武气质和 斗争精神,表现了中国古代人民在体育科学方面卓越而独到的 创造力。虽然漫长的发展道路使其沾染了许多的封建尘埃,但 只要擦去这些附在表面上的东西,就能立刻显示出它精彩的内 质。一句话,武术毕竟有着它合理的内核,这决定了它不仅不 会消亡,而且一定能顺时而变,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获得生存与 发展的生命力。
他不把武术看成是一拳一腿的技艺,更不认为武术的真谛 在于它为私斗者提供某些攻守之术。以江湖侠义人物为武术的 代表,这是旧时代的偏隘之见。然而武术界以此自道者却比比 皆是,这是武术的悲剧。是武术意识中没落的一面。他不认为 武术是古董,更不是“强种救国”的灵丹妙药。高唱“国术救 国”的国粹派人物,对武术的认识,其实与沿街叫卖“祖传秘 方”的江湖把式并无二致。他始终认为武术是民族形式的体育 运动。其所以一定要冠以“民族形式”四个字,是因为武术有 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有着别的体育项目所没有的民族特性。今 天,武术只能沿着体育的道路发展。因为武术有着自己的发展 史,所以今天的武术不能割断历史而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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