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难免,相信不足之处,必然不少,还望广大读者不吝赐教, 以期在今后再版时,加以修正、完善。
热血沸腾的爱国者
就在于伯谦兄弟二人练武渐入佳境之时,“九一八”事变 爆发了,不久,东三省很快被日军占领。
东北人民纷纷自发起来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日伪军警便 四处捕捉反满抗日的爱国者。
于伯谦不善于演讲,却懂得如何以武术反抗暴行。有好几 次,于伯谦眼看日伪军警追捕着爱国者,便猝然出手相救。他 动作奇快,打了就跑,日伪军警往往尚未瞧清他的像貌,便鼻 肿眼青,倒地难起了。
但是,次数多了,日伪军警也大致可以描绘出他的身材、 像貌。
也就在这时,另一个稀客闯进了他的生活中。此人便是日 本人铃木先生。他是中长铁路高级职员,擅长日本剑道。
铃木向于伯谦提出比武。
于伯谦开始并不愿意接触这个日本人,因为他恨日本人。 铃木猜透他的心思,对他说:“日本人和日本人并不都是一 样。”
于伯谦冷冷说:“可是,是日本人占领了我们的国土,杀 害逮捕我们的同胞。”
铃木正色道:“我厌恶我的同胞对中国人施用暴行!”
于伯谦第一次相信了异国人的由衷表白。
两人开始比试。
尽管铃木确实快如风、刀法凌厉,但在内功精湛、身法步 法手法已入上乘地步的于伯谦面前,却一败再败。
铃木感觉到了中国武术的深奥高妙,也感觉到了于伯谦的 诚挚可信,便微笑对于伯谦致意,愿意结为好友。
于伯谦也看出了此人果然是正派正直的日本人,便欣然与 之携手了。
一天,于伯谦上街,正好逢上撒抗日传单,街上行人争抢 争睹,到处一片热哄哄。一队日本宪兵闻讯赶来,鸣枪示警, 追捕抗日分子。于伯谦早已热血沸腾,见此场面广奋不顾身, 只身上前勇战日军宪兵……这就是本文开头一段。
日军警宪兵当局得知有武功高强的中国人袭击并打败一队 巡逻宪兵,便开始将四处暗查到的中国武师的情况拿出来分 析,疑点很快落在于伯谦身上,并派人去抓于伯谦。
铃木很快得知此消息,马上出面为于伯谦解脱。也许是铃 木的地位不低,又是日本人,日本宪兵当局半信半疑地释放了 于伯谦q
这样的事居然发生了好几次,每次都是铃木作保而使于伯 谦脱险。
于伯谦很感动,有时也禁不住反问铃木,自己殴击了你的 同胞,你为什么还救我。铃木回答道,如果我是你,也会这样 做。
但是,于伯谦终于没能再过一个大关——1936年。伪满 洲国的所谓康德皇帝要“视察”哈尔滨,伪警察局中的汉奸们
生怕爆出不测之事,将视为不安全的中国人统统抓去,冠以 “思想狂”的罪名。于伯谦便是其中一个。
汉奸们比日本人更懂如何查实罪名,他们施用酷刑逼供。 于伯谦身负重伤,却没有向同胞中的败类吐露半句实情。
幸好铃木又四处为之斡旋,于伯谦的亲友也积极营救。重 伤的于伯谦这才得以出狱。
于伯谦在养伤期间,深深反思自己的一切,感觉到只有从 戎,才能抗日。于是,一待伤愈,他立即悄然入关,赶赴西 安,投靠东北军。
张学良任命他为东北军政治处少校参谋。
于伯谦进东北军不久,就奉命向解放区的报纸《解放报》 撰写文章,批判“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政策,指出只有“攘 外”才能“安内”。 、
紧接着,于伯谦积极参与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行 动。但是,随着蒋介石背信弃义、扣留张学良,东北军也彼迫 解体。
于伯谦和于仲伦这时看清了中国的希望所在,决心追随共 产党。1938年,于伯谦在甘肃泾川找到了共产党员刘屹夫, 约定过了元宵节奔赴陕北枸邑公学,参加革命。
正月初六这天,于伯谦从外面回家,他的妻子递给他一封 信。他打开一看,惊住了:弟弟于仲伦独自随刘屹夫先走了, 要哥哥帮助照看家属,待条件好些时再来接家属◎
于伯谦明白了,弟弟一怕家属拖累兄弟俩,二知此行将是 赴枪林弹雨,有意让哥哥在家中呆着。 L,"
于伯谦只好抱憾留下,承担抚养全体家属的义务。不久, 于仲伦从八路军内捎来书信,告知他组织游击队,并请帮助筹 办一些物资,如药品和书籍。
于伯谦热血沸腾,立即办理。
一切所需物资办成,他又亲自转送。那种转送,真是出生 入死。为了支持八路军抗日,他也算豁出去了!
1940年,噩耗传来,于仲伦在河北阜平县与敌激战中不 幸壮烈牺牲,成为烈士。于伯谦当时泪飞如雨,泣不成声!
在以后的岁月中,于伯谦每当回忆起往事,总要拿出他精 心保存的于仲伦的书信及其弟学艺时书写的拳械笔记,读给贴 心的学生听,以激发他们为振兴中华、发扬和光大中华武学精 神而刻苦学习的自觉性。
三他的功夫是经过名家们考验过的
于伯谦在哈尔滨工作时,曾与岳氏连拳、鹰爪翻子名家陈 子正接触良多。陈子正见于伯谦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厚之功 力,非常喜欢他,与他结为忘年之交。
于伯谦好交友,同门吉万山是翻子拳高手,听说俄国大力 士来华摆擂,便约于伯谦攻擂。他打头阵,于伯谦当后盾,打 二阵。
比武并不精彩。在中国功夫的光辉照耀下,大力士的一切 都显得灰黯、渺小。没有几个照面,笨拙的大力士一败涂地, 灰溜溜地回去了。
于伯谦进入张学良的公馆任武师后,发现这里群星灿烂。 他与他们一一相识、相交,进一步发现其中威望最高的是毕玉 山先生。
毕玉山也粗知了于伯谦的情况,十分想与他结识。终于, 有一天,他们到一起了。
毕玉山是天津海河下秦家庄人,来公馆前就是武艺超群的
名星人物。他与于伯谦初见面,便敞怀而谈,骤然感到二人原 来志同道合——不仅对武学、对未来,而且对时局政治的看法 都是那么合拍。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接着下来是友好地切磋。
他们的切磋不是比试功力,而是虚心向对方求教。切磋也 不是一次二次,而是经常。因此,他们都很佩服对方的武艺。 于伯谦向他学习了不少东西,而他也向于伯谦学习了戳脚和翻 子拳。
不久,戳脚和翻子拳在东北军内部武林同仁中传开。
这一段生活丰富、充实、坦诚,常使于伯谦日后怀念不 已。
当于伯谦的名声在东北军内扬起之时,有一个大武术家也 关注于伯谦了。此人便是在张学良将军行署任教官的沧州大侠 李雨山。
李雨山的英名早灌入于伯谦耳中,于伯谦也早想拜访这位 年长的大侠。不久,二人终于幸逢。
武术家相逢少不了行拳试手。当然,这种切磋亦是友好 的,既是探摸对方之底,亦是向对方学习。几番试手之后,于 伯谦对李雨山的广博和多能十分钦佩,李雨山对于伯谦深厚的 功底十分赞赏,并且多次放下长辈之架子,向于伯谦请教。于 伯谦十分感动,每问必答,每答必尽其所知。
二人关系如此融洽。李雨山慨然将自己秘传不外授的“五 十三刀”、“闯刀对练”、青萍剑和螳螂散手,一一赠授于于伯 谦。
李老先生之子李书亭也是著名武术家,也与于伯谦成了莫 逆之交,在抗战期间二人情同手足。“九一三”胜利光复后, 二人在沈阳重逢,感慨相对,久久无语。几十年后,即80年 代,李书亭荣任沧州武协副主席;于伯谦闻讯后,欲致函祝贺,却不幸溢然而逝,空遗尚未发出的贺函。
于伯谦与李雨山、李书亭父子之情谊,由此可见一斑。
西安事变后,东北军解体,于伯谦与李书亭西去甘肃拜访 回族武术泰斗马凤图、马英图先生。
马凤图、马英图对二人造访十分重视,特意召集西北的武 术界名流,一同观赏于伯谦与李书亭的武术表演,然后,又亲 自与于、李交流切磋了武艺。
马氏兄弟对于伯谦的深厚武功感到惊讶和欣喜,便执意挽 留于伯谦在甘肃工作。于是,于伯谦留在了马凤图身边工作。
没过多久,于伯谦进一步弄清楚了:原来,马凤图竟是郝 鸣九的盟弟!马凤图青年时期就擅长劈挂拳,在沈阳当教员 时,钦慕郝鸣九的技艺,曾与弟弟马英图一同学习翻子拳和戳 脚。郝鸣九对他俩十分热情而真诚,最后与他俩结金兰之好。 马凤图、马英图仅因家中有事,被迫返回甘肃,中断了学习。 以后,马氏兄弟久久怀念郝老先生,也久久思念学习未了的这 桩事。如今,于伯谦不仅掌握了郝鸣九的全部技艺,而且人品 一如其师,马凤图、马英图兄弟如何不欣喜?
于伯谦也感到马氏兄弟是一对英雄豪杰,是可以倾心交谈 的朋友,便在留下来期间,常与他俩谈心和切磋武艺。
那是一段难忘的日子。
他们很难描绘当时晨夕对练互学的情趣,却留下几句几十 载也难忘的话。话是马英图先生说的。他说:“翻子加劈挂, 神仙也害怕”,“翻子加戳脚,神仙跑不了”!
于伯谦也从马氏兄弟那儿学到了马家的武术精华。
就在这段时间里,马氏兄弟又带他去会见了西北的鞭杆王 王天鹏和凉州松涛寺的石彦云。回东北时路过沧州,又访问了 大名鼎鼎的郭长生、杨八龙等人。
于伯谦当然和他们都一一交手和切磋,于伯谦的戳脚和翻 子大显神威,但他从来点到为止,不计输赢,只计武艺上的收 获,只讲人品的高低。因此,名家对他的武功赞不绝口,对他 的人品更加称颂不已。
事后,他的友人戏称他“拳打关东强盗,脚戏塞北英豪”。 他
浏览325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