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的我有的是一种不同的渴望。年轻的时候我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没 有希望,那时候我相信自己是个人物。可是现在我心情阴郁地躺在床上,心里已经 没有了梦想和希望。

有不少著名导演和演员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应该多拍些电影。

“你应该再接一些喜剧角色。”他们说,“别去想什么硬汉形象。你是个好 人,迈克。没人知道你的这一面,因为这都被你人生中经历的黑暗掩盖了。可你应 该站在阳光下,因为当你站在阳光下时,你就会无比闪亮。”

他们说得没错。那些不良形象都是做出来的姿态,是库斯灌输给我的一种人 格。库斯希望我成为一个恐怖的存在,他利用我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别理解错了, 这是一个值得完成的美好理想,就算库斯要我再做一遍,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投身进 来,甚至不惜变得更恶毒,更凶狠。

就这样,我摆脱了绝望的状态,又一次找到了人生目标。现在呢?我的虚荣心 又开始作祟了。所有人都在说:“你在电影里演得太好了,你该追求演艺事业。” 然后我自己照了照镜子。

“这体形演电影不够好啊。”我心想,“谁会喜欢这样的人?谁会觉得我性 感?我就是个肥猪。我体重380磅(约172.36千克),摄像机再一放大,我看上去 就像680磅(约308.44千克)一样。我只能穿超大号的衣服。”

我要认真减肥了。有五周时间,我只喝西红柿罗勒汤。我妻子决定吃一周的素,我非常支持她。等她开始吃肉时,我仍然继续吃素。这算什么?素食主义吗? 好吧,那我就彻底变成素食主义者吧。

我很讨厌自己身材那么胖。胖成这个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跟自己的老婆做爱。 我又成了自恋的完美主义者!我的家族里有遗传性的病理肥胖基因,我生来就是这 样。但我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我宁可心里恨得要死,也要拼命训练,彻底甩掉 现实中自己肥胖的帽子。我的纪律性在这里起到了作用。我要做好计划。我给自己 的大脑细胞们开了个会,下达了命令:“这就是我们要做的,这就是我们实现目标 必须走过的步骤。”

我一点儿也不怀念吃肉。有一次我偷偷吃了一些,就吃了一小块牛肉,结果难 受得我吐了一地。对我的身体来说,肉现在就是毒药。此外,奶制品也会让我肥 胖。我吃了很多豆子,琪琪给我做了很多美味的水果和蔬菜果昔。彻底吃素后,我 的各种病症也消失了。高血压、关节炎、高血糖,这些毛病一下全没了。曾经我就 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吃着垃圾食品,吸着毒品。现在呢,我吃上了健康食品,一天 做三个小时的训练和有氧运动。我就是个极端主义者。如果不做瑜伽,我就会去吸 毒,不会有中间道路。

10月,奥普拉邀请我参加她的脱口秀。我的纪录片在8月推出了DVD版,于是 所有人都告诉我,这是宣传推广纪录片的好机会。不过我才刚刚开始节食计划,还 是^得像猪一样。可我以前从来没上过奥普拉的节目,所以我最终还是去了。在那 次采访里,我们什么都聊到了——艾克瑟德斯的死、我和罗宾坎坷的感情关系。奥 普拉甚至还把琪琪和米兰带上了舞台。当我们聊起我咬霍利菲尔德耳朵这件事时, 奥普拉真正开始兴奋了。

她问我:“你道歉时,心中真的有歉意吗?”

“不,我没有。那不是真诚的道歉,那些都是言不由衷的话。”

“谢谢你能说出实话,因为当我听到你的声明时,我就觉得那不是出自你的真 心。”她说,“你为什么要道歉?是因为觉得自己必须道歉吗?”

“应该是吧。我团队里的每个人都在催我。于是我说:‘好吧,我会道歉。’ 说实话,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才是真正被冒犯的那个人,去道歉,并不是出自真心。 我总想找个地方跟他坐下来好好聊聊,跟他握握手,把真实的我展现在他眼前。”

她问我:“你跟他交流过了吗? ”

“没有。我见他的时候,他挺提防我的,你知道怎么回事。”

这次节目播出后,奥普拉被信件和电话淹没了。有些人很生气,因为她邀请了 一个被定罪的强奸犯做节目。不过绝大多数邮件和电话反馈的信息者及艮积极,也很 支持我。观众真正理解了我这个人,他们了解到了我从小成长的环境。霍利菲尔德 给奥普拉打了电话,请她再做一次节目安排我们俩重聚。奥普拉立刻开始操作,一 周后,我又回到了芝加哥。

见到霍利菲尔德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我们都出身底层,最终都成了水平高 超、荣誉满身的拳手。我有机会当着公众的面,诚心诚意地向霍利菲尔德道歉。我 们两个人向年轻人树立了一个榜样,如果我们俩能和好,那么年轻人就能停止无意 义的暴力,不再互相残杀。

还有一个人也联系了奥普拉。罗宾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媒体曝光了,她打 电话向奥普拉抗议,说在对我的第一次采访中有关她的部分有问题。奥普拉在节目 里播放了那次采访的片段,罗宾在节目里贬低我,我一声不吭。

“你为什么一直坐在后面? ”奥普拉问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惊呆了。"我说。

“她说出那些话时,你惊讶吗? ”

“惊讶。那时候我真的很想打她,但我没有动手。”

我说完这话,观众都笑了。

罗宾很生气,她甚至找上奥普拉,最终也上了奥普拉的节目来反驳我,并且重 新开始了她的演艺生涯。我的出现帮助了所有人。

我的朋友都打来电话,说我在奥普拉的节目上表现得特别好。可我自己没有胆 量看这些采访,我无法忍受自己的体重,看采访只会让我更郁闷。

我保持了全素的菜谱,天天锻炼,效果虽然慢,但我的体重着实减了下来。 2010年1月底,我去了拉斯维加斯贫民区的一家酒吧,我的一个朋友也在酒吧里, 出现了一些情况后,我吸了几口毒品。那时我已经有六个月没碰毒品了。我不知道 自己为什么会放松警惕,再次被魔鬼打败,可我的错已经犯下了。尽管吸得不多, 可那毕竟是可卡因。那天晚上我回去得很早,琪琪还没睡觉,她一眼就看出来我吸 毒了。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喊叫,没有骂我,也没有威胁要带走孩子,她只是搬到米 兰的房间睡了。我不停地走进去跟她说话,我知道自己犯错了。我不想让她失望, 我尤其不想让米兰再看到我糟糕的样子。

“今晚你吸可卡因了,是不是? ”琪琪向我。

我回答:“是。”

“妈的。该死!迈克,拜托!你得回去戒毒了,我们必须把这事了结。”
“不,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说。我绝不可能再去那个拖车场地狱。

琪琪坚持说:“你明天一早就得去。”

“我没事,我会好起来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她给了我机会。从那之后,我再没喝过一口酒,也再没吸过一口毒。

我们的经济收入还是很成问题。2月我们去了欧洲一趟,我在英国接受了采 访,在法国出席了一个活动。到瑞士的时候,有人花钱请我去一个大型夜店,我 只需过去玩就行了。不过我们最先去的是意大利,我参加了意大利版的《与星共舞》。开始我还有些犹豫,不过他们给我开出的价码越来越高,我们也需要 钱。当琪琪看到我的舞伴时,显得不太高兴。我的舞伴是个很有魅力的意大利女 人,她总是勾搭我。有一次我想从兜里掏烟出来,她说:“不,我来拿。”她摸 我时,我特别紧张。琪琪可以透过一个双向玻璃镜看我们排练,我能感觉到她一 直盯着我。我浑身开始冒汗,这个女孩想用她的手帮我擦汗,我心想:“他妈 的!”我对这个年轻姑娘没兴趣,但我知道,由于我过往的劣迹,琪琪已经开始 乱想了。不过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我们挺过了这个节目的录制,也没出现尴尬 丢人的事。

回到美国后,我客串了《明星伙伴》这部电视剧。以前在拉斯维加斯的一个夜 店跟杰米•福克斯聊天时,我见过杰瑞米•佩文。不过那时候我刚吸完毒,所 以我没去跟他打招呼。过了一段时间后,我接到了电话,他们希望我在电视剧里扮 演阿里•戈尔德的一个客户,我的角色要向戈尔德抱怨,说他没给我找到足够多的 活儿。这是一段挺搞笑的情节,我的两个孩子也在现场,他们玩得也很高兴。

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非常好,我们和制片人道格・艾林成了朋友。琪琪和她 哥哥想出了一个电视剧创意,以我为原型,讲述一个拳击手的故事。她跟道格说了 这个想法,道格觉得很不错。《明星伙伴》快要剧终了,他也在寻找下一部作品的 创意。道格找来了另一个有名的电视编剧,他们一起为HBO电视台写了一个试播 集剧本,还邀请斯派克・李来导演。这个电视剧叫《硬砖》,试播后得到了很不错 的反响,不过HBO最后没有继续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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