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动提议:“别担心,妈妈,我会照顾你的。"好像我吸毒吸成这样真能照 顾人一样,我连站都站不稳。
火气消了之后,琪琪回到了家里。她担心是因为她强迫我结婚,才会发生我们 吵架和我跑出去吸毒的事。
她问我:“你觉得自己跟我安稳下来了吗? ”
“你知道没人能逼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我向她保证。
我也很讨厌总是复吸的自己。几周前,《宿醉》上映了,而且立刻取得了巨大 的成功。我还在吸毒,但我给导演托德-菲利普斯打了电话。
“托德,下一个电影什么时候拍?喂,我想加入你的电影,托德。别耍我啊, 老兄。”
7月,因为《宿醉》获得了提名,我们一起去洛杉矶参加了 “青少年选择 奖”。我带着和莫妮卡生的女儿蕾娜一起去了洛杉矶,见到乔纳斯兄弟①让她特别 兴奋。乔纳斯兄弟是颁奖仪式的主持,他们想跟我一起演个小品,我扮演一个有虐 待倾向的理发师,把他们其中一人的头发剪掉了。
几周后,我们又来到洛杉矶参加“卓越体育年度大奖(ESPY) ”颁奖典礼, 但这次却没有上次进行得那么顺利。我们太穷了,除了主办方承担费用的那几天 外,我们甚至住不起ESPN电视台指定的酒店。颁奖结束后,琪琪和我在回酒店的 路上大吵了一架。回到酒店后,琪琪、米兰、丽塔和达雷尔回到了房间,我偷偷地 溜出去找到了我们的车。我背着他们买了些可卡因,本来溜出来就是为了吸可卡 因,再喝上几杯。在毒品和酒精的作用下,我快飘起来了。我启动了车,突然想起 自己把手机落在等候区了,于是下车去拿手机,结果又把自己锁在了车外。
参加颁奖礼的人们正在这时纷纷走了出来,我看到了几年前曾经跟我有过一夜 情的白人女人。她也住在这个酒店。
我说:“喂,你好吗?”
她看了我一眼,立刻被吓到了。她能看出我不对劲儿。
“不不,我正要回房间。”她边说边跑走了。
好吧,对她来说我俩也就是一夜情的交情。我给汽车协会打了电话,他们派人 来帮我打开了车门,我一分钱也没花。坐上驾驶室,我启动了车子。我有一个朋友 正在比弗利山庄的家里开可卡因派对,这种好事我当然不会错过。但我不知道怎么
从洛杉矶市中心的酒店开到比弗利山庄,摇摇晃晃开了一阵后,我突然拐了个弯。 然后我在后视镜里看到有灯在闪,接着我听到警笛,后面的扩音器里传出声音: “靠路边停车。”
①译者注:乔纳斯兄弟是美国的流行歌手组合,乐队中的三人是三兄弟。
我不仅靠路边停下了,还因为受到毒品影响,开到了马路牙子上。我心想: “妈的,完蛋了。"我肯定又要回监狱了。警察走近我的车,我摇下了车窗。
“迈克-泰森!我的天哪!”他说,“喂,你在《宿醉》里演得真好。迈克, 我们已经跟了你一段时间了。你一路开得很不稳啊。”
我一定是从库斯身上学到的这个办法,只要我察觉到别人有一丝一毫的友好, 我瞬间就能对他摆出一副友好的面孔。我必须要做点儿什么,因为我的驾照被吊销 了,车里也没有任何行驶许可。
“嘿,老兄,抱歉开得这么不稳,因为我有点儿迷路了。我想去我朋友在比弗 利山庄的家,但我不知道怎么上高速。你能帮我看看这地方怎么走吗? ”
我把朋友的地址递给了他,他拿着纸条回到了警车上。他在警车上待的时间特 别长,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查我的记录,这样他就会发现我驾照被吊销的事。 当他走回来时,我吓得满身是汗。
“好了迈克,我们找到了。你跟在我们车后面,我们护送你过去。”
太棒了!今晚我利用名人身份逃脱了牢狱之灾。我以为这个警察不会怜悯我, 不过他还是给我开了特例。他们把我送到了目的地,甚至还把我送到了大门口。
看到我和两个洛杉矶警察在一起,我的朋友显得相当震惊。
“我们把迈克送到你这了,你最好保证他第二天早上能平安到家。如果我们发 现他开车了,你的地址在我们手上。”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没什么能比两个警察出现在大门口更让吸毒派对扫兴的了“警察刚一离开,所 有人就都离开了派对,我也回到自己的车上。既嗨又醉的,我不知道怎么就开到了比弗利山的希尔顿酒店。我叫服务员帮我停了车,走进酒店要了杯酒,接着又打电 话买了些可卡因。走出酒店时,服务员拒绝给我车钥匙。
“老兄,你这样不能开车。我替你保管车钥匙。”他说。于是我给琪琪打了电 话,叫她来接我。她还没到,我又改了主意,叫了辆出租车,去了日落大道朋友马 克的雪茄店。马克不在店里,不过他的合伙人在。一看到我的样子,合伙人显得特 别担心,立刻把店里的人都请了出去,关门歇业,打电话把马克叫了过来。马克接 上我,把我送到了杰夫-格林家。
琪琪这时也到了酒店,但她只找到了车,没找到我。不过她接到了朋友的电 话,有人说在路上看到了我。等她来到雪茄店时,我早就走了。我们最后在日落大 道的安达兹酒店见了面,在那里过了一晚,第二天回到了拉斯维加斯。
回到拉斯维加斯后,我又复吸了几次,琪琪决定把我送去戒毒治疗。这次我们 一分钱也没有,她也不准备把我送到像“仙境”和“承诺”那样为名人准备的安逸 舒适的治疗中心。她认为我需要去一个真正的戒毒中心。于是她上网找到了一个名 叫“影响力”的机构,位于洛杉矶市外一小时车程的棕桐泉地区。她读了网上的宣 传册,觉得那地方的规定对我有好处。我需要的是那种直白的、不说废话的方式, 不是名人的那一套娇宠策略。琪琪不懂康复治疗,她不知道这地方看着像个康复中 心,其实根本就是个容留罪犯和穷途末路之人的地方。她不停地念叨我,直到我最 后同意去这个地方。
我买了几个“8号球”,打完包后由达雷尔把我送到了加州。在康复中心办理 登记手续前,我又美美地吸了一顿。登记入住后,其中一个戒毒辅导员问我有没有 毒品,如果有就要交出来。于是我把剩下的全给了他,那差不多有一个“8号球” 的分量。
“很好。”他说完就走了。过了一会儿再出现时,他表现得很奇怪。这个王八蛋把我的可卡因吸了,我的可是好货。他们居然找了瘾君子来管理康复中心!他们 带我去了我的房间,那就是个汽车拖车。整个康复中心其实就是个拖车场。
我的心情很差。这地方挤满了吸冰毒的暴力犯,还有些被法院强制送来的黑帮 成员,我觉得自己肯定会跟他们打架。我撑过了第一晚,第二天早上八点,我跟他 们说要走人。他们给琪琪打了电话,说我不高兴,想要离开。上午十一点,他们又 给琪琪打了电话。
“喂,他真的很不高兴。”
我也给琪琪打了电话。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把我送到这种地方。我不能待在这儿了,我要走。”
她求我:“再试一下。”
半小时后,我弄坏了一个像户外椅一样的劣质椅子,管理人员开车把我送到了 最近的公交车站。这地方对我来说有点儿太“硬派” 了,但我也得承认,在“仙 境”和“承诺”时,我也用了八到十四个月才让自己的生活走上正轨。我在这个地 方待了半天,回家后除了有一次稍微吸了一点儿可卡因外,再也没有喝过酒,也没 吸过毒。
《宿醉》的成功在我戒毒的过程中起到了主要作用。我还记得电影刚刚上映 后,我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小孩子和他的父亲。
“爸爸快看。"小男孩停下来指着我说,“那是演员迈克-泰森。”
我回答:“喂,小朋友,曾经我也是世界上最好的拳手。”
我不断遇到这种情况,新一代的孩子们把我视作演员,而不是拳手。这种变化 几乎一瞬间就出现了。我深陷在可卡因的毒害中,几乎产生了自杀情绪,过着失败 的生活,可一切在瞬间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发生得太快,我甚至感到有些不适 应。但我知道,我不能搞砸这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认真地重新规划好人生。
我不断地对自己说:“我要做出改变,我想赢,我不要就这么结束自己的人 生。”我又回到了库斯教给我的那种状态。没人能阻挡我,我的统治无人能撼动。 我一直在吸可卡因,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巩固权威。我知道拳击是没戏了, 但我还拥有和当初打拳时一样的心态、动力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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