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莲向我介绍了 “正常基线”的概念。心理健康的人正常基线的标准可能很 好,但我的正常基线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我的正常基线就是性、酒精、毒品、暴 力,更多的性、更多的酒精、更多的暴力和混乱。我告诉玛丽莲,我这辈子最害怕 的一天,就是我赢得拳王头衔但库斯却不在我身边的那天。我有钱了,可我不知道 该做什么,秃鹫和吸血鬼都跑到我身边了。

我是一个没有自尊的笨蛋,可世界上所有人都说我是个伟大的人,结果我成了 一个没有自尊心的自恋狂,还极度自负。玛丽莲觉得我还沉迷于童年的混乱,所以 只要自己身上出现好事,我就会搞出点儿破坏。因为这个原因,我娶了个医生,养 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但我还是跑出去找妓女胡搞,吸毒酗酒。玛丽莲想打破我对混 乱状态的沉迷,进而把我的正常基线提高到健康水平。

对我来说,玛丽莲的话完全正确。我知道无论自己去哪儿,童年时的魔鬼都会 跟着我。所以她想面对那个主导了我整个拳击生涯的小男孩,那个受过欺负、被残 酷虐待过的小男孩。成为世界拳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现在我要学会安抚他,给他从来没享受过的爱。

玛丽莲不只是心理医师,她还成了我的心灵导师。她会带我一起吃饭,看电 影。我们会一起出门旅游,她会给我讲菲尼克斯的历史。我们建立起了很深厚的关 系。她的心里充满爱,她特别关心别人,而且很有激情。她甚至不在乎能不能从我 身上挣钱,她只想看到我取得进步。我不知道她从我这个不可救药的人身上看到了 什么。

“911”事件发生后不久,玛丽莲被邀请到俄罗斯工作。从2002年开始,每年 她都会在莫斯科待上四个月。俄罗斯人饱受伤害,而且药物滥用情况也很严重,所 以玛丽莲的出现就像上帝的恩赐一样。于是在2002年,她说自己不能继续做我的医 生了,我需要别的能全天候陪着我的医生。我爱玛丽莲,我不希望她离开。

“你为什么非要去?留下来做我妈妈吧。"我请求道,“留在这里照顾我,你 不要再去照顾别人,只有我就够了。"我感觉她已经成了我妈妈,会拼尽全力支持 我,利用自己在政界的影响力保护我,她好像在完成拯救我的任务。搞笑的是,那 时候我却不想接受她的帮助。我不知道自己的人格有那么大的缺陷,玛丽莲必须向 我证明我有多么糟糕。

我跟杰夫•格林说了要去俄罗斯的事,他说我们可以开船到巴尔干地区,然后 停在乌克兰。于是我每天都会给玛丽莲打电话,告诉她我就要去看她了。“嘿,玛 丽莲,我在圣特洛佩兹。” “嘿,玛丽莲,我到撒丁岛了。” “我在伊斯坦布尔, 过两天见。”

到了巴尔干地区,我们就进入了法外之地。这里的人做什么都不会受到法律制 裁。我们在美国说的“犯罪行为”在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们走在街上,我不知 道他们是谁,但我知道法律肯定站在他们一边。接下来我发现,他们跟我站在一起 了。可以说他们把我绑架了,他们给我酒喝请我吃饭,我想要什么他们都能弄来。

有一次在罗马尼亚,我跟^些毒贩和黑帮的人混在一起,他们想哄我开心。

他们问我:“你平常吸什么? ”

“你们有可卡因吗?"我说。

那些人不吸可卡因。不过他们打了个电话,一个人拿着一大包可卡因走进来放 到了桌上。

他们说:“你喜欢这东西? ”

我吸了一大口,还叫他们也试试。于是有几个人加入我,然后他们开始大说特 说,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能说这么多话。我就是个怪兽,我居然阅艮了罗马尼亚黑手 党,叫他们吸可卡因。

我们把船最远开到了乌克兰。杰夫、我和我们的朋友默罕默德正在一家餐馆吃 饭,突然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上千人围观我。局面乱到不可收拾,警察不得不出马 把我们护送回酒店。那天晚上,默罕默德和我跑出去见了一些当地的“生意人”。 他们想跟我谈给他们的伏特加做代言的事。其中管事的人有一个特别大的豪宅,房 子里所有东西都是大理石做的。那可真是沙皇才住得起的房子,房子也位于特别安 全的区域。我们本来计划和一些人一起吃顿晚饭,房主在饭前走到我面前。

他说:“跟我来,我想给你看点儿东西。”

我们朝房子的南边走去,穿过一个大阳台和一个大厅,走进了一个房间。他打 开房门,里面的床上躺着两个漂亮的女人。

“这是你晚饭后的甜点。”他说。

我又把默罕默德叫了过来。

我说:“我们不吃晚饭了,直接吃甜点吧。"我们留在了房间里。乌克兰人 因为这事不太高兴。谁会为了几个女人错过那么重要的晚宴?他们觉得我们都是 怪人。

在乌克兰、俄罗斯、保加利亚这些国家,一切都跟性和权力有关。刚从乌克兰 飞往莫斯科的飞机上走下来,就有人凑到我跟前说:“你还好吗?你需要女人吗? 你累了,你肯定需要女人。”

你们能想象我这样饥渴的人在俄罗斯会是什么样吗?如果跟合适的人在一 起,他们会在街上把女人拉进车里,对她们说:“你跟着他走。”在这边一切都 太疯狂了。

卖伏特加的那个人安排我住进了凯悦酒店一间每天5000美元的套房,这个套间 至少有10000平方英尺(约929.03平方米)这么大。如果门铃响了,等我走过去开 门时已经太迟了,敲门的人都走了。

这里的有钱人大部分都是白手起家,最多也就是富二代。他们的父母或祖父母 都是农民,所以这些人花钱跟疯子一样。我遇到过一晚花了30万美元只为让我高兴 的人,这还没算上出去找女人的钱,只是休息放松聊天就会花掉的钱。他们会要来 大罐的鱼子酱,这就花掉了6万美元;再要几大瓶路易十三,花掉几千美元。无论 要什么我都能得到满足。在他们眼里,钱就是纸。

第一天晚上我很晚才到目的地,于是打电话给玛丽莲,跟她说我想在所有人 都知道我在莫斯科前参观一些景点。抵达莫斯科时,大概只有三个狗仔队出现在 机场。我住的酒店距离红场只有几个街区。2005年的俄罗斯就像美国当年的矿业 大西部一样,天天都会发生绑架案和恐怖爆炸袭击。玛丽莲和我一起步行去红 场,我们刚刚走过革命广场附近巨大的马克思雕像,两辆黑色的SUV和两辆加长 奔驰车就停在了我们面前,从里面跳下来四个手拿乌兹冲锋枪的人,奔驰里身穿 皮夹克的人手里拿着手枪。玛丽莲吓坏了。不过他们告诉我,他们是乌克兰商人 派给我们的保镖。

我对玛丽莲说:“我从没想过能有拿着乌兹冲锋枪的人给我做保镖。”

我们现在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我和玛丽莲,穿着迷彩服的保镖跟在我们身 边,还有三个从酒店开始就一直跟踪我们的狗仔队。人们看到这么多跟班后,纷纷 从商店里或者车里走出来。等我们走到红场时,我们身后已经跟了一大群人。

尽管被这么一大群人尾随,我们还是看到了一些风景。我真的很想参观托尔斯 泰故居,当我说出托尔斯泰所有孩子的名字,而且讲出托尔斯泰和他妻子的故事 时,带着我们到处参观的翻译显得特别震惊。我们还去了普希金博物馆。可是有着 这么一群人跟着我,我根本接近不了克里姆林宫。

玛丽莲和我在白天玩得很愉快,不过等她回家后,真正的乐子才刚刚开始。我 想要什么,莫斯科都能找到,这座城市就像嗑了药的纽约城。有一天晚上,我拜访 了一个住在超大豪宅里的大人物。他的房子里有个巨大的蒸汽浴室,里面有木头沙 发和毛巾。蒸汽浴室旁边的一间房子里全是女人,至少有十四个。你可以挑选一个 女人,把她带进蒸汽浴室。浴室里还有电话,如果你想换个女人,只要打个电话, 人就被送进来了。

我和俄罗斯黑手党因为都喜欢鸽子而认识。待了几天后,我想去看看俄罗斯的 鸽子,于是我问导游,谁是莫斯科最有名的鸽子发烧友。她带我去见了一个住在莫 斯科郊外的黑手党家里,这个人住的房子是我见过的最豪华的。他的鸽子笼就跟我 在拉斯维加斯的房子一样大。只要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他的产业。

不过我在俄罗斯最快乐的时光,还要数有一天晚上见到了一个哈萨克斯坦的穆 斯林商人。见到这个人时,我正和一个塞尔维亚朋友在一起。我觉得他是为了做生 意才从哈萨克斯坦来到莫斯科。他表现得像一个有点儿钱的普通人,很大方地帮我 们埋了单。我们一起去清真寺做了祷告,之后一起抽大麻时他说:“我在这儿有一 个女孩子的舞蹈俱乐部,你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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