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这种地方对我其实没有好处,可一回到那里,我的各种感觉立刻变得敏锐 起来。我很多疑,我让自己切入到了生存模式。一搬到哈林西班牙裔区,我就成了 布朗斯维尔的那个迈克。其他人会主动送东西给我,我吸的毒品都是免费的。我开 始频繁出现在各种毒窝里。
我是怎么先跟一个男人击掌,同意他跟我合影,接着又来到一个吸毒的地方, 看着一个裸女给可卡因打包?我在那里吸可卡因时,那个男人对我说:“不,那玩 意儿是给那些笨蛋吸的。这才是好货,你得试试这个,哥们儿。”我吸了一口,立 刻就被震住了。
去街角的餐馆吃饭时,老板不收我的钱。我不停地吃米饭和豆子,他们会不停 地给我上酒,而这些都是大清早发生的事。我有一些黑帮的朋友会来看望我,他们 开的都是劳斯莱斯或者其他漂亮的车。
“你在这儿和这些女人做什么?”其中一个人说,“来我家住吧。”
“不,我在这儿挺好的,小子。”我说,“这是我女人,我很好。”
“迈克,你得小心这边的人。”他说。
“没事儿,兄弟,这些人挺好。”我回答。
我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因为在我心里,我觉得自己那时候和这些人就是一路 人。在这种地方的生活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人们愿意免费让我吃饭,会送我毒 品,还会照顾我,出问题时,我也会跟他们在一起。那里的人们都能理解我的不 良习惯。那时候我和至少二十个女人交往。有时候她们会撞上,那我就惨了。有时候, 当我正在跟一个人约会时,我还会听到自己和另外一个人约会的消息。你们一定觉 得,敢打迈克•泰森,这些女人肯定疯了。可她们真发起疯来,那就什么都顾不上 了。她们会打我,还会挠我的脸。当你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她们终于冷静下来的时 候,你会发现自己的头被石头砸中了,她们又暴怒了。
2003年1月13日,我的离婚案终于了结了。莫妮卡得到了位于康涅狄格州的房 子,还有我送给她的另外的房子,以及我未来收入中的650万,最终她还得到了我 拉斯维加斯那套房子的留置权。那时候她对我已经充满了敌意,但我不在乎给她 钱。我是一个在街头长大的人,我可以回到街头生活。
尽管我不再热爱拳击,可我还得挣钱。我让谢利给我在2月22日安排了一场和 克利福德•艾蒂涅的比赛。比赛开始前一周,我去文了个身,结果这成了我最有名 的文身。给我文身的艺术家叫维克多・维特米尔,绰号“谬论”,我告诉他,我 想文在脸上。我讨厌自己的脸,说真的,我想毁容。我建议他在我脸上文满小的心 形图案,这不是用来吸引女人的手段,我只想挡住自己的脸。但维克多拒绝了,他 说我需要一张好看的脸。他想出了毛利人部落标志的设计,我说我会考虑一下。我 越想,越觉得在脸上文上过去勇士们在战斗中恐吓敌人的图案是个好主意,于是我 同意了 和准备刘易斯那场比赛相比,我这次的训练认真多了。我在比赛时的体重有 225磅(约102.05千克),比刘易斯那场比赛时轻了9磅(约4.08千克)。艾蒂涅的 成绩不错,他在两个协会都排名前十。不过他有个软肋,在26场比赛里,他一共被 击倒了10次。
有一个纪录片团队一直跟着我拍摄,连赛前吃饭时,他们也拍。
“我恨迈克-泰森,我希望迈克・泰森身上发生最坏的事。所以我才不喜欢我 的朋友,不喜欢我自己。我会走极端。也许下辈子,我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我 才期待去下一个世界,我痛恨现在的生活方式,我痛恨现在的生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更认真地对待这场比赛,而不是像之前和刘易斯的比赛 那样漫不经心。我不知道能不能赢下这场比赛。铃声敲响后,我开始进攻艾蒂涅, 我们一起撞到了围绳上,我俩一起摔倒了。我觉得自己的第一拳就伤到了他。站起 来后,我躲过了他的一拳,自己反击的一拳正中他的下巴,他倒地了。我以为他能 站起来。我觉得自己的那一拳很厉害,但并不足以把人打晕。可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一拳打得太精准了。他被裁判数10判负后,我扶他站了起来,然后我们拥抱了一 下。克利福德在我耳边跟我说了几句悄悄话。
吉姆-格雷走上拳击台来要采访我。
“他在你耳边说了一些话,别人都听不到。他到底说了什么?”
“说实话,他说:‘你不能再胡闹了,要认真起来。你一点儿也不认真,所以 你才在外面乱来。'他说的是真话。”
吉姆问:“他说的没错,不是吗? ”
“是啊,他说的没错。我很高兴能回到孟菲斯,打出一场漂亮的比赛。我很高 兴克利福德兄弟跟我好好打了一场比赛,人们不了解我们这行。当你想表达爱和尊 敬时,你就要好好打比赛。因为这才是我们提高生活状态的方法。”
“迈克,你这周病得很严重吗?到底是什么病? ”
“我把背弄断了。”
“什么意思?你把背弄断了? ”
“我的背断了。”
“是脊椎骨还是什么……? ”
“脊椎。”
“这是训练造成的?”
“不,摩托车车祸造成的。情况是医生发现的。有一天我在做仰卧起坐,我一 天要负重20磅(约9.07千克)做2500个仰卧起坐,有一天我完全动不了了。我问医 生:’到底怎么回事?‘医生说:‘信不信由你,你的背部有轻微骨折。’”
“你现在疼吗?你注射什么东西了吗?你是怎么坚持参加比赛的? ”
“我什么也不能注射,你知道他们要对我做各种检查。不过还是要赞美安拉,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高兴自己还能打比赛,而且状态不错,出翱艮准。”
“迈克,你为这场比赛做好准备了吗?我是说你的训练师弗雷迪・洛奇在比赛 前四天曾经建议你不要上场。你做好准备了吗? ”
“没有。但我有义务上场比赛,我必须做个男人,上场打拳。我在职业生涯里 取消了太多比赛,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害怕了。而且我也需要钱,我总是需要钱, 我很高兴我俩都完成了比赛。我非常尊重他,他是个男人,他是我的朋友。”
格雷开始问我会不会再跟刘易斯比赛的问题。当时有这种猜测:再跟刘易斯打 一场,就能挣大把的钞票。
“我现在还没准备好再打一场,我没兴趣再被击败一次。如果下一个对手是刘 易斯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兴趣再打下去。我想让自己振作起来。我现在整 个人的状态太糟糕了,我只想让自己振作起来。”
我带着这样阴郁的心情回到了酒店,屁股后面还跟着拍纪录片的那群人。我给 我的孩子打了视频电话,问他们有没有看自己的老爸赢了比赛。然后我把拍摄团队 赶出了房间,开始跟那个既做皮条客又混黑帮的朋友开派对。他带来了几个女孩, 我的一个朋友的女人也来了。我吸了几口可卡因,又抽了些大麻,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我们喝了几瓶唐培里侬香槟。我朋友讲了他在街头混战的故事,我们都在大 笑,我朋友的女人开玩笑地说:“哦,你太扯淡了,小子!”
噬的一声,我朋友抓起香槟瓶就砸到她头上。我想阻止他,但他动作太快了, 血就像喷泉一样从她头上喷出来。
我觉得我要完蛋了,我们当时身在南方。那个女人像疯了一样尖叫,她的丈夫 是一个名人。我朋友会杀了这些人,我肯定会被当成同谋。可突然之间,我朋友和 这个女人就像没事一样开始聊天。皮条客和妓女之间就是这么回事。
与艾蒂涅的比赛让我又挣到了500万美元,可我还是负债累累。我和唐・金的 官司还在缓慢地走法律程序,唐很担心我会在法庭上取胜,于是他开始接触我。我 和谢利没有签订长期合同,所以那个时候我算是自由拳手。唐觉得他可以哄骗我, 给我点儿钱,我就会回去跟他合作,还会撤诉。
我太想要钱了,不可能等着打官司打上几年,我当时缺的就是钱。对我来说, 及时赔付的速度还是不够快。于是我找到了杰姬・洛威,让她帮我处理唐・金。杰 姬就像条斗牛犬,我说“宝贝,我要这个”,她就能给我弄来。弄到钱后我又能出 去享乐。
那年4月,我让杰姬说服唐给我买了三辆奔驰车。我让唐把其中一辆车登记在 杰姬名下,一辆登记在露兹名下,另一辆登记在我朋友基普名下。我们耍了唐,我 们跟他说,如果他能送来钱和车,也许我会撤诉。所以唐会安排见面,觉得他能当 面说服我签订新的协议,可我每次要么揍他,要么从他那儿要钱。
有一次,我带着两个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朋友去了唐住的酒店。到了酒店,唐开 始胡说八道,威胁我的人。他吹嘘道:“我身上有三条人命,其中两个是正式记录 在案的。"他看着我朋友,我朋友一句话也没说。我朋友是来吓唬唐的,但他却被 唐唬住了。我看着朋友,心说:“你他妈的玩儿我呢?你才是硬汉好吧。”所以我突然站起来,狠狠地揍了唐。
我说:“快他妈闭嘴,浑蛋。”
我的朋友,我带来对付唐的朋友,这时候站起来想拉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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