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们一样,喜欢在生活中品尝禁果的味道。我觉得出门不跟女人在一起, 身边没有漂亮女人,没有性生活……这才是非美国的生活方式。我以前就说过,这个 国家里的每个人都他妈的是大骗子。媒体对人们说……说这个人做了这个,那个人做 了那个,后来我饯现,我勺赭隈普通人,我磔现迈克尔•乔丹和每个人一样,也 对自己的妻子不忠。我们都会对自己的妻子不忠,无论用的是什么方式,不论是心理 出轨、身体出轨,还是直接发生性关系。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我们总会干这种事。 吉米・史华格牧师是个淫棍,泰森是个淫棍,可我们没犯罪。至少我不是犯罪的那种 好色。为了生活,我做出了太多牺牲,至少给我做爱的机会好吗?为了我的生活,我 牺牲了太多,那至少让我有个性生活好吗?我想说,我的钱大部分被骗走了,至少你 们不要再来骚扰我,不要再有人想把我送进监狱,好吗?

“我很强壮,我能把人打倒,能强奸、撕碎别人。除了拿到重量级拳王,其他 的我什么也不会干,我只会打拳。我是黑鬼,对吧?不,真的,我不是说我是黑 人,我是个混在街头的人。我也不想在街头混,我不喜欢典型的混迹街头的那种 人。可我就是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我的人生就是这样,我人生中的悲剧造就了现 在的我。拉皮条的、妓女、骗子、被社会排斥的人、被骗的人、遭受错误刑事指控 的人、被判了死刑的人,还有那些因为莫须有的罪行而遭到错杀的人,这些人是我 的同胞。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恶心,可只有这些人爱我。

“可我是迈克,我不恶毒,我不坏,我就是这样的人而已。我只想过自己的生 活,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是诋毁我的话,可我会保证让你们谈论我,你们的子孙未来 还能听到我的故事。我保证未来一定是这样的。他们永远不会忘记我。你们的曾孙会说:‘哇,那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有时候我觉得,我不适合生活在这样的社会,因为这个社会的每个人都他妈 的很虚伪。每个人都说自己相信上帝,可他们根本不遵守上帝的旨意,每个人都违 背上帝的意愿做事。如果耶稣就在眼前,你们觉得耶稣会向我表达些爱意吗?我是 穆斯林,可你们觉得耶稣会爱我吗?我觉得耶稣会跟我喝上一杯,我们会一起讨论 '为什么你会这么做’这种问题。他是个淡定的人,他会跟我聊天的。可没有任何 一个基督徒这样做过。他们会把我扔进监狱,写文章说我的坏话,然后周日跑到教 堂,念叨什么耶稣是完美的,他会回来拯救我们。可他们不知道,当耶稣复生的时 候,这些疯狂而贪婪的资本主义者会再次杀害耶稣。”

我成什么人了?兰尼-布鲁斯吗?这些记者谈论我的话,说我表达了自己的 真心,可很明显,我不过是被夏威夷的大麻搞晕了。我已经嗨得忘乎所以了,就这 么简单。

我做了不少疯狂的采访,最夸张的一次,发生在福克斯电视台这个节目上。丽塔•考斯比采访了我。她特别好斗,问我的都是最过分的问 题,她想让我说出一些疯话,这样奥莱利②就能借机批评我,夸大我的某些话,趁 机打击我。

考斯比在采访中问我:“你是动物吗? ”

“如果需要的话,我就是。得看具体情况,我才会变成动物……如果我是在战 斗,因为我总是受到你们这种人的攻击,受到普通但是读过报纸上的文章自以为有 权利攻击我的人的攻击,因为我在法庭上受过审的事实。那你说的没错,我会变成 动物。”我告诉她,我会告诉我的孩子,他们就是黑鬼,“在你的一生中,这个社会都会把你看成二等公民,所以面对某些事时,不要沮丧。可是,必须要斗争”。

译者注:兰尼•布鲁斯是美国喜剧演员,以黑色幽默见长。

译者注:奥莱利是美国知名度最高的右翼电视名嘴。

她问:“你是恶魔吗?”

“我觉得我和所有人一样,都有成为恶魔的能力。”

她似乎很喜欢问我有关我经济状况的问题。

“我确实需要钱。所以那些东西才叫‘钱',因为我们需要它们。钱是我们的 神。我们崇拜钱,如果有人说的跟我不一样,那他们就是骗子。别工作了,在街头 流浪,让我看看上帝会怎么照顾你。”

她终于问我:“你这些怒火是从哪里来的? ”

“你是个太纯粹的白人。这些怒火从哪里来的? "我回答。

6月8日,伦诺克斯•刘易斯和我的比赛在孟菲斯开打。无论我心中的怒气源自 何处,比赛开始的时候,这些怒气已经消失不见了。即便比赛当天莫妮卡给我送来 了更多的离婚文件,也没能让我愤怒。除了收到离婚文件,我仍旧官司缠身。我把 小儿子带在身边,因为他妈妈摆了我一道,所以只好由我来照顾他。我的生活一团 糟。就算这样,赛前我的更衣室里仍然有着浓浓的派对氛围,更衣室里全是人。如 果库斯还在世,我不会在赛前亲吻婴儿,或者笑着跟别人合影。但那天晚上,我没 有库斯陪着。

谢利挤走了 “鳄鱼”和汤米•布鲁克斯,他又找来了一个新训练师,叫罗 尼・谢尔兹。“鳄鱼”赛前专门来看了我,我紧紧地抱住他。

“鳄鱼,我好累。”我说,“我好累啊。”

在拳击台上做入场介绍时,主办方把介绍时间减半,还找了二十个穿着黄衬衣 的保安,隔在我和伦诺克斯中间。比赛开始后,我在第一回合进攻得很凶。我一直 跟他周旋,逼得他不停地抱住我,甚至引来了裁判的警告。可第一回合结束后,一 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简单地说,我不打拳了,好像我的大脑停止了运转一样。罗尼・谢尔兹和另一个训练师斯特西・麦金利同时大喊,指点我如何继续比赛,可他 俩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到。

体育馆里非常热,我脱水了,完全动弹不了。第二回合一开始,我就只是站在 他面前,任由他打我。我知道自己的状态赢不了任何人,尤其是伦诺克斯这样高水 平的人。在过去五年里,我总共只打了十九个回合。过去这些年吸可卡因、抽大 麻、跟无数女人上床的生活方式,终于搞垮了我的身体。

我的很多铁哥们儿和朋友都觉得我在比赛中被下药了,因为我表现得太过消 极。我的情绪太过低落,这让我很难顺利出拳。我感觉自己的所有偶像——那些拳 击之神,还有老一代的拳手都抛弃了我,或者说是我抛弃了他们。我的所有偶像都 是可悲的杂种,而我的职业生涯一直效仿的都是这种人。百分之百地去模仿,可我 从来也没有真正和他们一样。我希望我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但我不是。

我已经跟着几个不同的心理医生治疗好几年了,这些治疗的唯一目的,就是 遏制我的欲望,包括自我毁灭的欲望,而正是这种欲望,使得我成为了 “铁血迈 克”。“铁血迈克”给我带来了太多痛苦,让我陷入太多法律纠纷,为我招来了公 众太多的仇恨,让我背负了强奸犯的污名,让我成了头号人民公敌。在后面的回合 里,刘易斯每打中我一拳,“铁血迈克”这种人格就被从我的身体里剥离出一点 儿。我自愿加入到这个毁灭的过程中。

比赛进行到第八回合,结结实实地挨了刘易斯的右手拳后,我摔倒了。我的两 个眼睛上都被打出了伤口,加上鼻子,我的脸一直在流血。裁判通过读秒数。判 定我输掉了比赛。比赛结束后,吉姆•格雷同时采访了我们两人。在采访过程中, 伦诺克斯的训练师伊曼努埃尔•斯图尔特打断了格雷的采访。

“我仍然是迈克最忠实的拳迷。”他说,“从罗德里克・摩尔开始,他就给我 带来了太多刺激的感觉。你让我们每个人都享受到了兴奋的感觉。他是过去五十年里最让人兴奋的重量级拳王。”

“这场比赛没能在迈克和伦诺克斯你们俩最巅峰的时候、在你们都年轻的时候 进行,你们觉得遗憾吗? ”格雷问道。

伦诺克斯开始回答问题,我擦掉了他脸上的血迹。

他说:“重量级拳手有着不同的成熟期。迈克•泰森十九岁时就是高手了。没 人能阻挡他,他在那个时候成了统治者。可我就像陈年好酒。我成熟得晚一些,慢 慢进步,现在轮到我统治了。”

“迈克,这场比赛没能早几年进行,你觉得遗憾吗? ”

“命中注定吧。伦诺克斯十六岁时我就认识他了,我非常尊重他。我说的所有 话都是为了宣传这场比赛。他知道我爱他,也爱他的妈妈。如果他觉得我不爱他或 者不尊重他,那他就太疯狂了。”

“这么说,你说自己的很多行为只是为了卖票,而不代表你的真实感受吗? ” 格雷看起来很吃惊。

“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我不是不尊重他。我像对待兄弟一样尊重 他。他是个了不起的高水平拳手。”

所有体育记者都捕捉到了我伸手擦伦诺克斯脸上血迹的动作。他们觉得,作为 失败的一方,我很有英雄气概。而且很多人第一次觉得,他们从我身上看到了人性 的一面。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

“泰森是个卑鄙的人。他是个强奸犯,是个恶棍,你绝对不想让他和自己的女 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可是现在,想讨厌他也有点儿难度了。”《体育画报》一个 一直看不惯我的记者这样写道。

比赛一结束,我就重新沉浸在自己邪恶的欲望之中。我遇到了一个迷人的多米 尼亚女孩,名叫露兹。她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去看了我和刘易斯的比赛,我们由此开始约会。她住在纽约哈林区的西班牙裔聚集区,那年秋天,我搬去跟她同居了。一 到那个地方,我就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到处都是荒废的房子,街上走的都是瘾 君子,有人吸毒过量,胖女人把刚出生的孩子放在路边,黑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开 枪射击。这就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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