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让我极度憎恨典狱长特里戈,我得想个办法把维诺弄回来,他在那边很不 受欢迎。每次他在院子里散步时,总有犯人朝他喊:“你这个长着乔治•杰弗森脸的黑鬼,你他妈就是个汤姆叔叔。"我记得他很喜欢过来探望我的一个女朋友。她 是一个特别漂亮的黑白混血儿,就算她没在维诺批准的探望名单上,维诺也会让她 进来看自己。特里戈在外面有栋房子,于是我告诉那个女孩:“去他家里,跟他聊 聊。让他喜欢上你,我们就可以说他猥亵你了。”虽然我是一个内心阴暗又充满痛 苦愤恨的人,但最终我改变了心意,我们并没有实施这个计划。
那时候我跟狱友们相处得挺好,觉得自己在监狱里是个大人物,甚至比在外面 还有权势。我就是有着这样狂妄的自尊。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按照监狱的标准,我 内心其实是个好人。无论你是白人、黑人,还是什么人,只要迈克有你需要的东 西,你就能拿到手。你也不用欠我什么人情。
维诺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成了模范犯人。在被监禁的那段时间,我没喝过酒, 也没抽过大麻。就算我想要,也没人会卖给我。所有人都想让我保持身材和状态, 这样出狱后,我才能强势回归拳坛。
可我放不下性爱,所以我开始想办法从内部解决。这源于他们让我参加戒毒互 助会,如果能通过检查,就能得到减刑。所以每个人——从监狱管理人员,到唐, 再到其他犯人,他们都鼓励我参加互助会。连戒毒辅导员都来找我说:“我能帮你 减刑六个月。“我本不想参加,因为我那时候根本没碰毒品,但考虑到这能帮我减 刑,所以我去上了课。给我们上课的是一个和蔼的女士,她个子有点儿高,可我这 样的叫花子没有选择的权利。上了几天课后,有一天她走过来检查我的情况,虽然 我不知道会面对什么结果,但我开始在她耳边说起悄悄话来。
“你过得好吗? ”
我太想得到她了。可她转身对我说起了狠话。
“小子,如果别人对我说这种话,我会立刻把他们送到潘德尔顿监狱。你想在 这里性骚扰我?杀人犯都不敢跟我来这套。”
“好吧,我不是他们那种人。“我说,“我不过是看到有人需要帮助,比如 我。我们俩都需要帮助。对不起,我并不想说这种话,但我之前看你带你儿子来过 这里,知道你们过得不算好,所以如果我能帮上忙,请一定告诉我。对不起。”
“浑蛋,我应该给你记过处罚。”
“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
然后她跟我说了上次风暴过后她家房顶塌了的破事儿,我心想:“成了!”
“这么说你家房顶塌了,家里还有个孩子?野狗会跑进去咬伤他的,什么事都 有可能发生在你身上。你保护不了自己,你是个单亲母亲。”
“是啊,你会找人帮忙修好? ”她说,“你怎么做得到? ”
“把你家地址给我,明天就会有人过去送‘包裹‘。"我向她承诺。说完我立 刻跑去打电话,找了一个芝加哥的朋友,跟他说在第二天早上给她送一万块钱。
第二天早上,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化着漂亮的妆,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走了进 来。我心想:“他妈的!”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泰森先生? ”
我猜她收到了 “包裹”,但我太紧张了,不知道接下来我们会做什么。屋子里 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去平常坐的那个角落上的座位,没人能从窗户那儿看到那个地方。我会弯 下腰检查你的作业,你就站在我身后,好吗? ”
我说:“没问题,没问题。”
我紧张坏了,根本硬不起来。我担心这是个陷阱。我们准备做时,我四处张 望,看有没有藏起来的摄像头。我害怕有人冲进来,说我在强奸。
我想把这种想法赶出大脑,但我硬不起来。我在想下流的场面——我抚摸她, 舔她,但这都没用,我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我的运气实在不好。
“今天成不了了,我们以后再试试吧。”
我回了自己的监区,那天晚些时候她又把我叫过去了,这次成功了。一旦开 始,我们就停不下来。她不停地把我叫到她的房间。
我会在大喇叭里听到“泰森快去学校报到”的声音。
她甚至会一天找我三次,连我跑步时都会找我。我不得不告诉她:“不,宝 贝,你不能在我跑步的时候找我。我只能在这段时间跑步。”如果有人问起为什么 我会在这个课程上花费这么多时间,她会说:“他得为测试做好准备。”
那时候维诺已经被转回来,我们又住在了一起。
“兄弟,为什么你不出去锻炼了?你通常每天都要跑上10英里(约16.09千 米)。”维诺问我。
“我上了那个戒毒辅导员,我在这里给自己找了个女朋友。”我说。
“迈克,快停止这种破事儿。”他说,“你会惹麻烦的,你必须去训练。”
事后证明,维诺对这个女人在外面的名声有所了解。对于我把事情告诉维诺的 做法,她最开始还有点儿不高兴,可很快,维诺就站在教室外的窗户那儿给我们望 风了。
有一天,我发现她怀孕了。我给在芝加哥的朋友打了电话,叫他带她去堕胎。 我朋友感觉非常不爽。
“你在监狱里,倒是躲得一干二净。可我陪着这个胖女人走进诊所时,所有人 都盯着我。"他向我抱怨。
几年后,我真正适应了监狱的生活。如果因为在电视上看到让我不高兴的东 西,或者接到了一个带来坏消息的电话,而心情不好、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我会让 维诺告诉监狱管理人员,我自己想进小黑屋待几天。维诺会收拾好我的东西——眼 镜和几本书,我会去单独监禁的地方放松一下。我甚至让一个狱警偷偷地给我带了个随身听进来。监狱不允许囚犯拥有随身听,因为犯人们会把随身听变成步话机, 从而监视监狱管理人员。可如果被关了小黑屋,没人会来检查牢房,我就可以拿出 随身听,听泰文・坎贝尔的歌。我只有他的一盒磁带。我会原地跑步,光着屁股做 仰卧起坐。我练了太多原地跑步,到了出狱的时候,牢房的水泥地上已经留下了我 跑步的痕迹。我都把地板弄坏了。
我甚至还藏了一部手机。我会在半夜两点打电话给朋友,当他们听到我不是用 监狱的电话打过来时,他们都吓坏了。就算在小黑屋里,电话的信号也很好。
面对逆境时,你就能知道谁是自己真正的朋友。被判强奸后,有太多的人像躲 避瘟疫一样躲避我。在我的人生中,有那么多好人不畏艰难一直支持我,这让我有 一种被上天眷顾的感觉。我会因为自己得到的东西、因为对我有着重要意义的人来 探望我而精神大振。
我养母卡蜜尔来看了我三次。我从来都不想让她在这种地方见我,但我赶不走 她。对她来说,来看我一次很艰难。她已经八十多岁了,可她还是愿意探望我。杰 会陪着她一起来,我们会一起聊漫画里的英雄。每看完一本“漫威系列”的创作者 斯坦-李送给我的漫画,都能刺激我爬起来训练。他还送了我一幅画,把我和他的 一些超级英雄画在了一起,好像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有一次,杰和我就哪个卡通角 色最厉害争论了起来,杰选银河王,我选天启。我们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辩论,直 到杰说:“迈克,银河王能吞噬行星,你怎么能比这个厉害? ”
我的小女儿米琪,也就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跟她妈妈一起来看过我几次。那时 候她只有三岁,但她现在还能记起当初从纽约搭飞机来印第安纳看我,跟我一起在 破墙前合影的事。
唐-金也出现了几次。每次出现,他都会拿着合同要我签字,这其实根本不合 法,但他不在乎。他能来我很高兴,我知道这是在赚钱。洛里和约翰•霍恩会跟着 唐・金一起来,但他们看望我的次数更多。他们在我身上确实用了不少时间。
马尔科姆的遗孀贝蒂•沙巴兹来探望过我一次,这也让我特别兴奋。我甚 至换了副模样。她来看我,让我既惊喜又害怕,我拿出自己的最佳表现,不愿意说 出任何粗鲁的话。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士。
我真正的“教父”詹姆斯•布朗也探望过我,是萨迪克兄弟把他带来的。他身 穿紫色的西装,脚穿紫色的皮鞋,脖子上系着红领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跟我 说自己当初是怎么教训杰姬・威尔森的,因为杰姬想用手玩弄他的头发。
“我不是拳击手,我来自佐治亚。”他说,“人们都害怕杰姬,但我不怕。感 受一下吧。”
他向我展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
“硬得像石头一样。”
我向詹姆斯问起了他的好朋友奥蒂斯・雷丁。詹姆斯说,他的飞机比奥蒂斯的 更好,奥蒂斯的飞机装的东西太多,最后坠毁了,奥蒂斯也死于那次坠机。能听到 詹姆斯这样自吹自擂的感觉真好,他拥有拳手一样的狂傲性格。
他不停地说着自己的产业,比如他拥有的广播电台。他提议由他来做我的经纪 人,于是我告诉他,和萨迪克保持联系。我们见面后不久,他给萨迪克写了封信, 说他愿意做我的经纪人,他拿七成,我拿三成。我还以为唐-金已经够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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