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在搞什么,为什么要跟唐•金混在一起? ”他几乎喊了起来。他不 是故意想让德尼罗听到的,但德尼罗能听清他说的每个字。
“你知道他抢走了多少黑人拳手的血汗钱吗?你明明知道他的历史。”
我说:“布莱恩,我有很多钱,我不在乎。”当时我确实不在乎,我不知道这 样疯狂的旅程能持续多久,我只是一天一天地过自己的生活。但我知道,我喜欢成为冠军的感觉,觉得在干这件事上,没人比我更强。我会摧毁任何挡在我面前的东 西。如果你也是拳手,我们在一个重量级,你就玩儿完了。我的工作就是去伤害别 人。吉米和比尔让我尽量少表露出恶人的属性,但唐却不管这个。所以当我和唐开 始合作时,突然之间我的个人形象就发生了 180度的转变,我成了坏人。
1988年10月,唐带我去委内瑞拉参加世界拳击协会大会,接着我们又去了墨西 哥,参加了胡里奥・查韦斯儿子的受洗仪式。对我来说,这次旅行真是让我大开眼 界。有一天我们去金字塔参观,有一个小孩子向我乞讨,跟我们一起的导游说: “不,迈克,别给他们钱。"但我怎么可能不给呢? 100美元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这个孩子来说就是一切,所以我给了小孩子一些钱,他特别感激。我心想: “哇,这真是个好孩子。”于是摸了摸他的脑袋,感觉他的头发硬得像石头一样, 我想他应该有好几年都没洗过头了。接着我们又去了库利阿坎市,那里乞讨的小孩 子更多。我给其中一个孩子买了些衣服,接着他带了三个朋友来找我,再后来,他 的二十多个表兄弟也跑来找我要衣服。所以我喜欢这个小孩子,他绝不会一个人独 占好处,总会带着自己的朋友和亲戚。每次他们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们买什么。
这就像我在布鲁克林给街头那些孩子买球鞋一样。这些墨西哥孩子一辈子也没 离开过库利阿坎,我给他们买了新衣服,我们在一起玩闹。我有很多钱,给他们买 衣服花的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知道,不给这些孩子花钱的话,我会下地狱 的。等我离开时,那里有五十多个孩子被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去墨西哥前,我心里其实怀着很大的怨气。我没见过比我小时候还穷的人,我 想象不出世界上有人比我小时候还穷,墨西哥的贫困让我震惊了。他们比我小时候 还穷的事实真的让我很生气,因为我再也不能顾影自怜了。更重要的是,我的成功 来源于我对自己曾经贫穷过的耻辱感。贫穷带来的耻辱感比人生中其他任何事情都 更让我痛苦。
我的很多问题、毛病也源自“小时候穷所以长大后不配拥有好东西”的想法。 库斯总想让我超越自己,让我摆脱过去的自卑,不再局限于自己狭隘的思想,但这 很难。嘿,我配得上拥有那辆车,我配得上那栋豪宅,我配得上一个坏女人。跟 唐•金合作后,我要的是最高级的车,而且要很多很多最高级的车。我有最高级的 兰博基尼,还有一辆曾经是沙特某个王子座驾的防弹悍马。我去英国布里斯托的劳 斯莱斯工厂时,他们会专门为我定制一辆劳斯莱斯。
库斯不会赞同我的这些做法。看到有人开敞篷车,库斯会觉得那个人是个自私 的浑蛋。看到一辆好车时我会说:“哇,这车可真不错啊,库斯。”
“不,那家伙太自私。”库斯说。
我会问:“为什么说他自私? ”
“他开的是两座的车,这样除了他和某个朋友之外,他就不用再载别人了。” 库斯有一辆又老又破的小货车,可以装下二十个人,他就是这样的人。
1988年,我们本可以拍一个超棒的真人秀。说这种话不是因为我狂妄,穿金戴 银的风气是我带起来的,我用定制的加长豪车——劳斯莱斯和兰博基尼豪车带起了 炫富的风潮。吹牛老爹这些人拼了命地学我,但定下基调的是我。现在说唱巨星 们追随的潮流都是我开创的。我是最早买劳斯莱斯和法拉利的人。1985年那些二十 岁出头的黑人能合法地买这些车吗?而且我的车不止一辆,我有一堆好车。这些未 来的说唱明星经常在比赛结束后为我们举办的派对里表演,他们连宾利是什么车都 不知道,以为那是老头子才会开的车。在80年代,我会在车里放古奇的奢侈品和冰 箱,我甚至在其中一辆车里装了能出热水的浴缸。我知道我绝对是第一个在车里装 传真机的人。
译者注:吹牛老爹是美国著名的说唱歌手。
“你写好合同了?好,我们在车里,给我传真过来吧。”
我经常买那种售价两三百万美元的珠宝,也会买来标价150万美元的珠宝转身 就送给女友。每场比赛结束后,我都会穿着皮夹克、开着劳斯莱斯出去炫耀。买下 纽约伯纳德斯维尔的房子后,我把朋友EB邀请过来说:“没人像我一样阔气。” 每个人都嫉妒我,因为我会当着他们的面炫富,但我会分享我的财富。如果我在吃 东西,就会邀请周围的人一起吃。可他们还是嫉妒。我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范思哲 牌,家具、床单、毛巾、烟灰缸,还有眼镜和盘子,都是范思哲。
我通过一个到卡特斯基尔采访我的意大利记者认识的范思哲。这个记者是个有 魅力的女人,比我大几岁,把她带到楼上后,我看到她穿着范思哲的内衣。
“我做过他的模特。”她对我说,“我能给你找到所有你想要的衣服,我会介 绍你认识他。”
范思哲是最酷的人,他主动提出送衣服给我,但我没有耐心等待。
“如果你愿意等,我会免费送你衣服。”他说。
“把你手头的送过来,剩下的我自己买,好吗?"我对他说。
我过着梦幻般的生活,会专程跑到伦敦或者巴黎买衣服。看到我后,所有的售 货员都会跑出自己的商店。
“冠军!拳王! ”他们叫道,他们想把我拉进他们的店里。为了约会,我会搭 乘协和式超音速飞机飞到女孩家里,我们俩在街头散步时,整座城市都会停止运 转。我们真的会被拖进商店,被包围起来。
在拉斯维加斯,这种情况会更严重。当我走进凯撒酒店的范思哲专卖店时, 整个商场都会爆棚,这么高的关注度让我如鱼得水。挑衣服时我脑子里不会想 “非常感谢”,我会凶狠地看着商店里的人。我甚至懒得去更衣室试衣服,而是 在商场中央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有时候我会脱得精光,有数不清的人会透过商店的玻璃窗看我试衣服。当我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喜欢的女孩时,我会对售货员说: “请让她进来。”
女孩走了进来。
“你愿意留下来帮我挑衣服吗?你需要什么吗? "我问她。买完东西后,我一 般会留下30万美元的现金。范思哲被我气得不轻。
“这家伙花钱太过分了。”无论跟谁在一起,他都会这么说。可他没资格说这 种话,他比我花钱还厉害。
现在的人们因为坎耶•维斯特给女朋友花钱而大惊小怪,这挺搞笑的,我过去 也是这么干的。我一直喜欢把女朋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觉得这跟我小时候的经 历有关°我经常见我妈妈帮来我家的妓女打扮,她会在那些人身上试验各种假发, 给她们换不同的衣服,所以我也是这么做的。不是因为我时髦,而是因为我过去 见到我妈妈也这么做。我甚至教唐・金怎么打扮,那时候他总穿得像刚刚拍完电影 《超级苍蝇》一样。
“黑鬼,如果你穿成这样就不要跟我们在一起了。唐,我们得保持形象,我们 可是时髦的人,你就是个垃圾。”我对他说,“你的个子不小,应该穿得与众不 同。唐,范思哲是未来。”
所谓黑帮说唱的形象都是围绕我打造出来的,是我把这种态度传播到了全世 界,我代表了那个时代。连唐都被我那时候的形象吓到了。临近1988年年底时,为 了美化我的形象,唐让杰西•杰克逊在芝加哥给我完成了受洗仪式,这事纯属扯 淡。受洗结束后,我就把合唱团的一个女孩带回了酒店。
他们让我在接受《乌黑》杂志采访时说自己完成了重生。“记住:要接近上帝,不要接近星星。也许你能抓到一朵云,但云里什么都没有。接近上帝,和上帝 握手。”真是扯淡,那时候我唯一有神圣感觉的地方,就是我的生殖器。
80年代末,我有不少时间是在洛杉矶度过的。我在威尔谢尔的世纪城有一套公 寓。我一个朋友给他的船举办命名仪式派对时,我在派对上遇到了一个名叫霍普的 女孩,她是和她的一个女朋友一起来的,派对都快结束时她俩才出现,食物当然都 已经被吃光了。我坐在桌边,眼前摆着一大盘食物。霍普突然走到我跟前,完美地 模仿了安德鲁-戴斯-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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