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中国艺术研究院在全国范围内聘请民间艺术创作研究 员,杨文通是首批被聘请的30人之一,由其创作的弓箭作品在中国艺术 研究院展览并被收藏。当时的文化部孙家正部长对聚元号提供的展品给 予很高的评价,同时就中国传统手工艺的保护和传承问题与杨文通进行2005年9月,中国科学院自然科 学史研究员、中国传统工艺研究会理 事长华觉明.原中国射箭队总教练、 中国射箭协会副主席徐开才,北京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赵书等九位专家 出席“朝阳区聚元号弓箭技艺专家论证会”。专家们听取了朝阳区文化 馆对聚元号制弓技艺的论证报告,观看了杨家父子制作弓箭全过程的视 频。聚元号第十代传人杨福喜到会,现场展示和讲解了他的弓箭制品和 基本制作工艺■专家们围绕聚元号制弓技艺发表了各自的看法。他们一 致认为,作为目前已知的北京唯一保存完整的传统制作工艺弓箭铺,聚 元号承袭了中国传统手工工艺的风俗习惯,是中国传统弓箭发展轨迹和 相关文化的缩影:此外,由于它的生产工艺流程复杂,每道工序的细腻 程序和要求标准极高,因此是中国劳动人民长期智慧的结晶,有着任何 现代技术仿制的弓弩或其他类似工具无法替代的特殊作用,具有重要的北京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动吸收杨 福喜为会员,同时在参观、展出、宣 传民族弓箭艺术方面给予大力支持和 无偿帮助。了亲切的交谈,提出了希望,给予了 鼓励。

到会专家一致同意将聚元号弓箭制作技艺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 文化遗产名录。这一消息通过媒体迅速在社会上传开,老杨家的平静一 下子被打破了.杨文通不说.就是杨福喜的生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不仅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加班加点地赶制弓箭.还要应付海内外各种媒 体的采访,“平均一周至少就有一家" C很多博物馆也来找老杨的作品 参加展览,虽然忙,杨福喜的内心却是甜滋滋的,这样的日子不就是学 弓箭之初就期盼的吗?
传统文化价值和历史意义。◎杨福喜与专家一起研讨杨福喜颇有感触地说:“这喜欢传统弓箭的人.十有八九是热爱 中国传统文化的人,是怕老祖宗的东西失传了,到咱这小作坊来的人越 多,说明关注中国传统弓箭的人越来越多,就凭这一点.再累.再耽搁 工夫,咱心里也是痛快的二”都说“痛并快乐着”,杨福喜这时候才明 白其中的真谛。

2006年5月13日,就在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公布的前 几天,76岁的杨文通老人平静地走了。杨文通的身体一直非常棒,76岁 高龄的他,从来不闲着,手里不是干这就是干那,他的眼里总有干不完的活。20(12年的一天.老人头一天还登高 爬梯够东西,第二天早上一起床突然动弹不 得.要想站直身子,就得把着门框慢慢挺胸 才能直立起来。到医院检查,一做CT,确诊 为膀胱癌……坚持了四年,老人不无宽慰地 撒手而去,他已经把手艺传给了儿子,但也 不能说没有遗憾,他还是没有能亲耳聆听到 北京“聚元号弓箭制作技艺”被列入第一批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官方消息杨福喜经过八年努力,终于成为聚元号弓箭制作技艺的第十代传 人。他为父亲去殡仪馆联系完火化的事宜后,回到家就一头扎进工作 间,做了一个长约4。厘米的弓。杨福喜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有个讲 究,在过世者的墓里放一个弓,叫‘镇物,。过去能土葬的时候,放个 原样大小的。现在火化了,墓里地方小,自己就想出来这么个主意,做 一个照原样比例缩小的,明天下葬的时候放在父亲身边。

此时的杨福喜百感交集,父亲走了,可以告慰老人的是:聚元号有 希望了,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了!但杨福喜也心存 愧疚和不安,那是因为,他制作弓箭的手艺没有完全学到家,老爷子走 了,没有人指点他了,这让他不禁热泪盈眶。他抚摸着一把弓胎上的图 案对i己者说:“这就是我父亲画的。‘画活’讲究很多,什么图案什么 人用。”杨福喜虽然也会画,却讲不出很多门道,说不出其中的诸多文 化内涵。他说,老爷子的本事他至少有三个还没有学到家,今后只能靠 自己摸索了。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拿这弓箭手艺来说,要想胜过 先人,确实不大容易!在中国首个文化遗产日到来之际,中国艺术研究院的权威人士就北 京聚元号第九代传人杨文通去世的消息,谈到抢救濒临消失文化遗产的 重要性据专家调查:杨瑞林身后的第九代传人本有三人.分别是杨文通、 杨文鑫和张广智(杨瑞林的大徒弟)。杨文鑫早逝.这一支传人断绝因体制变易,张广智与老杨家失去联系多年。张广智比杨文通年长20 岁,如果健在,怎么也得90多岁了,估计也已失传,故杨文通成为聚元 号弓箭第九代的唯一传人。可以说,昔日京城司空见惯的民族传统弓箭 艺人如今在中国已经濒于绝迹。据调查,在全国范围内,能够制作传统 弓箭的人,除了聚元号的杨福喜之外,或许仅剩云南的一位老人可以修 理这一类的传统弓。这不能不让有关管理部门和专家、学者大声疾呼。

仪德刚教授对中国的传统弓箭十分上心,他在呼和浩特定居以后, 依然随时随地关注着民间的传统弓箭信息。在与朋友聊天时,他得知在 他家附近,就有一个怪老头会制作弓箭。这让他非常兴奋,他闻风而 动,四处打听。结果,真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 工夫。一天,他出了家门,骑车不过五分钟,在一条小街上停下来打 听。有人指给他看:就是那位脾气古怪的老师傅。仪德刚了解到,这老 人曾经是内蒙古杂技团制作道具的木工师傅,还能修理民族弓,论手 艺,与杨文通所传章法如出一辙。仪德刚回到家就往北京打电话,将这 个消息告诉了杨福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杨福喜不假思索地答道:“没错。我听我二大 爷说过,那人姓李,和我二大爷一个姓。我二大爷过继给我姑姑家,改 姓李,叫李玉春,他叫李玉祥,对吧仪德刚频频点头。

说起来,那还是在“文革”以前,内蒙古杂技团表演拉硬弓的那 把宝贝弓坏了.杂技团派人专门到北京来,请杨福喜爷爷帮忙。杨瑞林 把这个活派给了李玉春。李玉春带着工具还有十几张做弓的材料到了呼 和浩特。杂技团派了管道具的木工李玉祥师傅打下手。这老哥俩挺对睥 气,也因为“500年前是一家”,休息时一块儿聊聊天,还时不时喝一 杯小酒。杨福喜说:“也是和聚元号的缘分,我二大爷离开呼和浩特市 的时候,便把带去的弓箭材料全都留给了李玉祥。不过这位老人不会制 弓,只能修理传统弓仪德刚再次登门拜访李玉祥,攀谈的时候一问,还真是那么回事。 通过几次接触,仪德刚感觉老人脾气确实有些古怪,可能是年纪大了, 现在对民族弓既不做也不修了。这让仪德刚深感忧虑。他告诉杨福喜:“这么看来,目前还能掌握中国传统弓制作的确实只有聚元号一家了。 而聚元号第九代传人中,你父亲一去世,就一个人也没有了。你是第十 代传人,全国也仅有你杨福喜一个人。这个有着几百年传统的民族弓箭 艺术至今只有一个人掌握,可以说,传统制弓艺术的传承已经是十分紧 迫的事情。

杨福喜说,他也感到很遗憾,因为父亲的手艺他还没学精。一个 手艺人故去了,就会带走很多手艺。.据我父亲说,他只从我爷爷那里学 到了80%的手艺,我从我父亲那里顶多也就学到了80%。一代损失20% 的话,那还能损失几代啊?这是让我感到很忧虑的事情。老爷子走的时 候,也非常不放心。所以,我希望能够有人跟我一起深入研究,把一些 以前失传的东西尽可能多地恢复起来可以说,这是给有关部门提出的一个新课题。

与专家、学君共同而竞现在已经是内蒙古师范大学副教授的仪德刚博士也是在这间小屋 里认识的杨家父子。当时仪德刚还是中国科技大学的博士研究生,中 国古代技术是他的博士生研究课题。当他与这个同课题小组的同事们 见到杨家父子时特别兴奋,因为在此之前,他们的研究只限于历史书 籍,而没有与传承技艺的人见过面,原因在于了解这些技艺的很多老 艺人都不在了。 “能够亲眼见到弓箭的制作过程对于研究中国古代技 术的意义非常重大。虽然古代文献中记载了制作工艺.但古文非常精 练,如果没有实物,很难印证。而这些文献材料又是被大量使用的, 如果没有见到真实的操作过程,在理解上很容易有偏差。”仪德刚在 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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