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刀胡宗宪对倭刀技艺的破解,很有心得:“使刀无如倭子 之妙,然其刀法有数艺高而能识破者,御之无难,惟关王偃月刀,刀势 既大,其三十六刀法,兵仗遇之,无不屈者。刀类中以此为第一。马 上刀要长,须前过马首后过马尾方善在介绍狼笑、天蓬铲、天蓬剑时,直接辑录了他人的阐释如汨 述剑式时,照录了剑式五家:一曰马明王,一曰先主,一曰卞庄,一曰 王聚,一曰马超。关于武术训练,胡宗宪主要引用兵部尚书张时微、胡世宁教士卒

练兵的方法。张时做说:“备查编户,随其住居,相近团聚,大率以若 干家为一甲……各备锋利器械几件,每乡长管下置大旗一首,及合用 铳炮等项,听从乡长统领,前置空闲处,所演习武艺,一遇有警,即便 升旗举炮……其居民或多或少,随其团练,不拘定数。”而其所辑录的 胡世宁“精教练”之法,更是十分周全。从组织管理到习练内容,均有 详细的记载。特别是关于团练,其征引到:“每乡每里内,各选立有行 止才望,能服一乡者二人,为正副总甲,置大旗一面,各置号头锣鼓, 部领齐集,每五日一次,在城者,就军伍教场,在乡者,就本乡教场,各 操练武艺.乡市军民之中,若有平素胆力过人,武艺精熟者,须听赴 府报名,另有义勇名色,本府重加优待

关于如何练乡兵,胡宗宪思考深入,针对当时保甲之法,提出了 中肯的看法。他认为乡兵之名有二义:招募之乡兵、团保之乡兵。关 于这两类乡兵的武术训练与使用不尽相同。胡宗宪指出:“召募之乡 兵谓选其土著之骁健者为之,系其名籍于官,而又以将臣领之……无 事则作其投石超距之气,有事则以搏前击后之功,是为素练之乡 兵。……至于团保之乡兵,不过因其地方远近,人民之众寡,使之自 相团结,谕以共保室家。小警则虚张声势以幸其贼之不来,大警则预 行收敛免致受祸之惨,如是而已矣。”

胡宗宪认为,招募之乡兵,因训练有素.在抵御倭寇中,应该选用 招募之乡兵,而不是调客兵。他还指出,僧兵由于武艺高超,训练有 素,是精兵的重要来源。他说:“今之武艺天下胥推少林,其次为伏 牛,要之伏牛诸僧亦因欲御矿盗而学于少林者耳。其次为五台,五台 之传本之杨氏,世所谓杨家枪是也。之三者,其刹数百,其僧亿万,内 而盗贼,外而夷狄,朝廷下征调之命,蔑不取胜,诚精兵之渊薮也。

胡宗宪关于武器使用、选武用武,可以说,既能承接他人之武术 技法与用武理论,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与认识。从《筹海图编》来看, 似乎其已将所知武器及着法、理论全面记载呈现。然而正如其所说: “愚见学士大夫,谈经济者,多有不传之秘。如无形渡之类,随时变

化,出奇制胜,尤为将者所当知也。但不可显言以示敌,故书之所已 刊者,愚择而录之,书之所未刊者,愚不敢录,惟提其端以侍将官之自 访而自悟云。”可见,胡宗宪所辑载的只是当时流传开来的,尚有一些 秘籍,胡宗宪个人是掌握的,但不便于辑载,从而没有传承下来。这 不能不说是中国武术史上的一个遗憾。

第六节武术与徽州军事(四)

《兵镜》为明代新都人吴惟顺、吴鸣球编撰,共二十卷①。这二十 卷主要是记述军事及其战略,涉及有关武术器械。在中国武术史上, 军事与武术始终相互影响、发展。因此研究明代徽州人吴惟顺、吴鸣 球编撰的《兵镜》对整体把握明清徽州武术的发展,很有必要、

在《兵镜》二十卷前有一卷为《兵镜吴子十三篇纲目》共设“军 制” “选将”“任将” “将职”“选兵” “讲武” “行军”“计战” “营阵”“攻 守”“军需”“天文”“地理”十三篇,每篇下均设有相关条目每篇后 均有序言,阐释了编撰者的见解 与《孙子兵法》十三篇数目相同,但 内容不同。从军事武术的角度来说,其中“讲武”中的序言,值得 提起:

夫今之兵,皆市人也,驱市人而战,可必胜乎?则势必借于 练矣。顾练之法,唯以习武艺、教阵法为主,其法维何?曰:止就 千人而言,选其长于矛者为矛长,长于刃者为刃长,长于射者为 射长.长领二十人,晨夕训练,譬之塾师之课蒙,工师之绳艺, 然将官则日升演武堂而督之,日演百,十日演千,周而复始,无容 少懈;阵法则授之以图,而通之以变,合而操之三六九之期于 是衡军中勇技全擅者,列上册。勇劣于技,技劣于勇者,列中册四库禁毁书丛刊,北京出版社年版 而两殿者,则列下册焉。计三月可以熟练千人,竣则别为简阅, 此与假献俘佯北走者,似有间也。又一法云:假如五人为伍,伍 之长则一日而三阅焉,二十五人为队,队之长则一日而一阅焉。 五十人为哨,哨之长,则间日而一阅焉。百人为卒,卒之长则三 日而一阅焉。

百人为旅,旅之长则五日而一阅焉,千人摄之以 团练,团练则十日而一阅焉。合二较之,二法实小异而大同也。 考诸略曰:队与队熟而后合之于总,总与总熟而后合之于哨,哨 与哨熟而后合之于营。以督抚操军,不若以将官操军,以将官操 军,不若使军自为操,斯非练兵一证佐乎!兵既选矣,训练要矣, 故以讲武继之。

这是从军事中武术训练方法、训练管理方式两个方面,对军队中 如何开展武术训练而做的总结。虽然在其总结中更侧重于武术训练 管理,但是这也说明了明代军队中对武术训练的重视程度,表明武术 在军事中的重要地位。

《兵镜》的主要内容。《兵镜》二十卷主要有“军制”“选将”“任 将”“将职”“选兵”“讲武”“行军” “计战”“营阵” “攻守”等。每一卷 均署名吴惟顺、吴鸣球编撰,但是不同卷次的校正者不同,但是大都 为其同族、同宗、同邑人士所校正“具体有其同邑人汪仲弘、郑俊、程 宾王、汪梓、汪京;同族吴德弘、吴仕嘉、吴腾蛟;同宗吴之奇、吴中行 等可见当时徽州邑里,徽州吴氏族人中,有不少人对军事武术有 了解。

吴氏二人所编撰的内容,或辑录他人观点,或陈述自己的见解, 特别是在每卷中归纳总结的“条略”,十分精练,又把握住了该卷的主 要内容,如卷二的“选将条略”,涉及武学、武举、选将标准、破格选将 等其云“天下武学选文武官,知兵者为教授,三六凡日,将武经韬 略,历代用兵成败,前世忠义之节,足以训者讲释之,乡塾亦宜仿此”; “武事虽与文艺异,然须得识义理。知机变之人,可以致折冲,故必应 对详明,博通典籍者录之,即武试亦当先以策为去留,后以弓马为高 下”;“选将全在破其常格,或山林或行伍或贩屠或世袭或官僚或举监 庠生,未尝无干城腹心之士,总在闻其声,核其实,随其材而用之耳”。

关于《兵镜》的评价,我们从该书的凡例中,找到时人的评论。为 该书作凡例十则的是新都人江起龙。江起龙本人是徽州著名的武 术家。兵家言,虽得马上之后,束之高阁,然其书则充汗矣。自武 经七书而外,若武经总要,登坛必究,纪效新书,虎铃经,武备志, 武编,兵垣,兵略,种种不可律述,然非失之简略,则又失之浩繁, 且总要一书,系是宋本

大半有宜古而垂今者,孰有是书抽阴符 之秘,波玉版之精,不繁不简,准古酌今,而集其成耶。

条略之外,复有图说者,盖义未易晓,则摹之以图,图未易 晓,则阐之以说,图前说后,画然不禁,而间有说前图后者,所重 在说故耳。是书稽览甚富,攻核甚精,大都袭成书为根柢,运已意为斧 斤,亦间有发前人所未发,道时人所不敢道者,岂规规编辑也 云尔。是书也,岂徒曰项弁兜者习之乎?恐服章逢者,亦未可少 也。何也?戡乱之韬保泰之经济,毕稿于其中也江起龙的凡例,实可视作《兵镜》序文。其对该书的体例、内容、 观点乃至该书的价值,评价都很高。可以说《兵镜》一书不仅在中国 军事史中占据一定地位,在中国武术史上也应有他一席之地 这可 以说是明代末年徽州武术人士的集体己忆

另外为该书作序跋的有张鼎的《兵镜引》、汪瑞的《兵镜跋》和杨 涟的《兵镜吴子十三篇叙》。为便于对《兵镜》撰述情况及主要内容 作深入了解,兹对二篇序跋进行阐释。

张鼎的《兵镜引》首先解释了镜的含义:“镜,明体也。”然后述说 了《兵镜》的作用:“知其制而兵法之源流溯矣;知其战与守,而寸铁 擒王,千辉慑贼,谈笑而捷矣;知其营与阵,而细檄军门,河阳旗帜,堪 落虏魄矣。知其刍与粮,而人无相腹,马尽上襄,元气壮矣;知其山川 与象纬,而口阴背水,甲子陈师缘算在我矣,审如是也。”这是从军事 武术角度,肯定其具有制胜法宝作用。

其社弟汪瑞在跋文中说:“文武两部,俗儒分焉,通儒合焉。虽然 □□矣,我辈能心铅篥,百千壮气消磨三寸管中矣。暇日饱黄石,侈 谈将军血战,乘章九秋败北。归来卧病山间,遇花鸟岚泉,浅斟低唱, 一切等之浮云。惟阅东事,则睛盗而叹裂。今年春蜀点告警,未尝不 浩呼曰:破虏心长,奚弓力短。时拈案头《兵镜》,辗转阅之,觉夫笔 舌,代征诛者,世不乏人,无患天山难定哉!……社兄玉宣、长卿先后 唱和,长卿丰姿轩爽,学不减司马,目中不可一世,而玉宣风流蕴藉, 负文武材,通儒也。是集也,意微逗其傀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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