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出奇制胜,尤为将者所当知也。但不可显言以示敌,故书之所已 刊者,愚择而录之,书之所未刊者,愚不敢录,惟提其端以侍将官之自 访而自悟云。”可见,胡宗宪所辑载的只是当时流传开来的,尚有一些 秘籍,胡宗宪个人是掌握的,但不便于辑载,从而没有传承下来。这 不能不说是中国武术史上的一个遗憾。
第六节武术与徽州军事(四)
《兵镜》为明代新都人吴惟顺、吴鸣球编撰,共二十卷①。这二十 卷主要是记述军事及其战略,涉及有关武术器械。在中国武术史上, 军事与武术始终相互影响、发展。因此研究明代徽州人吴惟顺、吴鸣 球编撰的《兵镜》对整体把握明清徽州武术的发展,很有必要、
在《兵镜》二十卷前有一卷为《兵镜吴子十三篇纲目》共设“军 制” “选将”“任将” “将职”“选兵” “讲武” “行军”“计战” “营阵”“攻 守”“军需”“天文”“地理”十三篇,每篇下均设有相关条目每篇后 均有序言,阐释了编撰者的见解 与《孙子兵法》十三篇数目相同,但 内容不同。从军事武术的角度来说,其中“讲武”中的序言,值得 提起:
夫今之兵,皆市人也,驱市人而战,可必胜乎?则势必借于 练矣。顾练之法,唯以习武艺、教阵法为主,其法维何?曰:止就 千人而言,选其长于矛者为矛长,长于刃者为刃长,长于射者为 射长.长领二十人,晨夕训练,譬之塾师之课蒙,工师之绳艺, 然将官则日升演武堂而督之,日演百,十日演千,周而复始,无容 少懈;阵法则授之以图,而通之以变,合而操之三六九之期 于 是衡军中勇技全擅者,列上册。勇劣于技,技劣于勇者,列中册;
百人为旅,旅之长则五日而一阅焉,千人摄之以 团练,团练则十日而一阅焉。合二较之,二法实小异而大同也。 考诸略曰:队与队熟而后合之于总,总与总熟而后合之于哨,哨 与哨熟而后合之于营。以督抚操军,不若以将官操军,以将官操 军,不若使军自为操,斯非练兵一证佐乎!兵既选矣,训练要矣, 故以讲武继之。
这是从军事中武术训练方法、训练管理方式两个方面,对军队中 如何开展武术训练而做的总结。虽然在其总结中更侧重于武术训练 管理,但是这也说明了明代军队中对武术训练的重视程度,表明武术 在军事中的重要地位。
《兵镜》的主要内容。《兵镜》二十卷主要有“军制”“选将”“任 将”“将职”“选兵”“讲武”“行军” “计战”“营阵” “攻守”等。每一卷 均署名吴惟顺、吴鸣球编撰,但是不同卷次的校正者不同,但是大都 为其同族、同宗、同邑人士所校正“具体有其同邑人汪仲弘、郑俊、程 宾王、汪梓、汪京;同族吴德弘、吴仕嘉、吴腾蛟;同宗吴之奇、吴中行 等可见当时徽州邑里,徽州吴氏族人中,有不少人对军事武术有 了解。
吴氏二人所编撰的内容,或辑录他人观点,或陈述自己的见解, 特别是在每卷中归纳总结的“条略”,十分精练,又把握住了该卷的主 要内容,如卷二的“选将条略”,涉及武学、武举、选将标准、破格选将 等其云“天下武学选文武官,知兵者为教授,三六凡日,将武经韬 略,历代用兵成败,前世忠义之节,足以训者讲释之,乡塾亦宜仿此”; “武事虽与文艺异,然须得识义理。知机变之人,可以致折冲,故必应 对详明,博通典籍者录之,即武试亦当先以策为去留,后以弓马为高 下”;“选将全在破其常格,或山林或行伍或贩屠或世袭或官僚或举监 庠生,未尝无干城腹心之士,总在闻其声,核其实,随其材而用之耳”。
关于《兵镜》的评价,我们从该书的凡例中,找到时人的评论。为 该书作凡例十则的是新都人江起龙。江起龙本人是徽州著名的武 术家。其关于该书的凡例,兹录四则兵家言,虽得马上之后,束之高阁,然其书则充汗矣。自武 经七书而外,若武经总要,登坛必究,纪效新书,虎铃经,武备志, 武编,兵垣,兵略,种种不可律述,然非失之简略,则又失之浩繁, 且总要一书,系是宋本
大半有宜古而垂今者,孰有是书抽阴符 之秘,波玉版之精,不繁不简,准古酌今,而集其成耶。
条略之外,复有图说者,盖义未易晓,则摹之以图,图未易 晓,则阐之以说,图前说后,画然不禁,而间有说前图后者,所重 在说故耳。是书稽览甚富,攻核甚精,大都袭成书为根柢,运已意为斧 斤,亦间有发前人所未发,道时人所不敢道者,岂规规编辑也 云尔。
是书也,岂徒曰项弁兜者习之乎?恐服章逢者,亦未可少 也。何也?戡乱之韬保泰之经济,毕稿于其中也。
江起龙的凡例,实可视作《兵镜》序文。其对该书的体例、内容、 观点乃至该书的价值,评价都很高。可以说《兵镜》一书不仅在中国 军事史中占据一定地位,在中国武术史上也应有他一席之地 这可 以说是明代末年徽州武术人士的集体己忆
另外为该书作序跋的有张鼎的《兵镜引》、汪瑞的《兵镜跋》和杨 涟的《兵镜吴子十三篇叙》。为便于对《兵镜》撰述情况及主要内容 作深入了解,兹对二篇序跋进行阐释。
张鼎的《兵镜引》首先解释了镜的含义:“镜,明体也。”然后述说 了《兵镜》的作用:“知其制而兵法之源流溯矣;知其战与守,而寸铁 擒王,千辉慑贼,谈笑而捷矣;知其营与阵,而细檄军门,河阳旗帜,堪 落虏魄矣。知其刍与粮,而人无相腹,马尽上襄,元气壮矣;知其山川 与象纬,而口阴背水,甲子陈师缘算在我矣,审如是也。”这是从军事 武术角度,肯定其具有制胜法宝作用。
其社弟汪瑞在跋文中说:“文武两部,俗儒分焉,通儒合焉。虽然 □□矣,我辈能心铅篥,百千壮气消磨三寸管中矣。暇日饱黄石,侈 谈将军血战,乘章九秋败北。归来卧病山间,遇花鸟岚泉,浅斟低唱, 一切等之浮云。惟阅东事,则睛盗而叹裂。今年春蜀点告警,未尝不 浩呼曰:破虏心长,奚弓力短。时拈案头《兵镜》,辗转阅之,觉夫笔 舌,代征诛者,世不乏人,无患天山难定哉!……社兄玉宣、长卿先后 唱和,长卿丰姿轩爽,学不减司马,目中不可一世,而玉宣风流蕴藉, 负文武材,通儒也。是集也,意微逗其傀儡乎
瑞本人有强烈的政治抱负和对当朝面临外敌的忧患意识。同时也 对编撰军事武术著作有助于抵御外敌的肯定,此外他对吴鸣球、吴 惟顺二人给予较高评价,特别是对吴惟顺,他认为是通儒,具有文武 之材,也强调了此书绝不是傀儡(木偶),具有实际的指导意义。
而杨涟的《兵镜吴子十三篇叙》,则更为详尽地叙述了其余二人 的交往、二人的军事武术才华和该书的地位与作用:
庚申岁,吴长卿缘其叔江村访余于京都“余睹其人美如玉, 英英有奇气。嗣是日与把臂,时擎樽吊古,时检韵描情,时对局 敲灯,时炉香袅座,而觉长卿嗜尤熟,无他介也。顾语及奴丑,便 拍案大叫,毅然有请缨系颈之思焉。……而长卿忽柬余曰:邠犹 匪茹,整居焦获,余小子无能饬戎以匡王国。唯是窜首牖下,藉 同志玉宣子搜古今武备,汇而成编,凡一十有三,盖以寸管代戈矛,以尺帙代露布,以摭采代帷中之借箸,以校锥代塞上之摧锋, 而愿持戈矛,捧露布摧锋借箸者。一展之,而收虏于目中,再展 之,而擒敌于掌上,展之又展,而勒绩于旅常如是焉而已。幸假 一言以额之,余览未竟,不觉拍案大叫,曰有是哉!其大有造于 国乎。方今泰宁日久,痛惰滋深,军则空籍矣,武则演剧矣,伍则 呼庚癸矣,将则纨绛子弟债帅钱官,又皆法束于文墨,而担弛于 舆瓢矣。战则二广六花茫焉莫晓,悖天时失地利,而攻守两无所 据矣。得是编而读之,梦者觉,靡者振。……两君不大有造于国 哉,且兵家鼻祖莫过孙吴,而是编之数,巧与孙符,两君之氏巧与 吴叶,孰谓千百年而下,遂无孙吴子其人耶杨涟从与吴长卿的交往叙述 开来,评价了吴长卿具有强烈的爱 国意识,及其编纂《兵镜》的情况。 此外杨涟高度评价了《兵镜》在军 事史与武术史上的地位,肯定其对 于国家的意义。还说明了此书与 军事经典著述《孙子兵法》的耦合 性。可以说吴鸣球与吴惟顺为徽 州的孙吴子。明清徽人在军事武术器械的 研究中,颇有建树,以戴震、程瑶田 为代表。戴震编撰的《考工记 图》中对古戈、戟、剑均有考证
第一节武术与徽商
明清徽州武术与徽州商品经济的关系,王振忠在《少林武术与徽 商及明清以还的徽州社会》一文中,论述了少林武术与明清徽州商业 经济发展史的关系。该文指出了明清少林武术在徽州商业经济发展 史上的作用这是研究明清徽州武术与徽州经济关系的发轲之作, 对进一步研究该论题有借鉴和启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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