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南方百越族的武术
长江以南沿海有众多民族,分布广阔,历史久远,史称“百越早在商殷时期, 甲文中即有越族之记载。越人主要武器为“钺”即宽肩巨斧,新石器时代遗址有大量 石钺出土。商周后发展为铜钺,钺刃阔肩宽,头穿入木柄之方孔中,是厉害的砍杀武 器。越族之名称即来自此武器。越人居处多江河湖海,故越人亦善游并长水战。
在古代广西、广东地区,生活着“百越”的两个支系:西瓯和骆越,史称“瓯骆春秋战国时,瓯骆民族与中原有较多交往。瓯骆族强悍善战。《淮南了人间训》记 秦兵1万攻越,“越人皆入丛薄中,与禽兽处,莫肯为秦虏桀骏以为将,而夜攻秦人,大破之,杀尉屠睢,伏尸流血数十万”。可见瓯骆族之顽强战斗精神。今广西 左江花山崖壁画,多为战国至秦汉间所绘,壁画内容丰富,也反映了当时瓯骆民族的 武艺活动,其器械有刀、剑、矛枪、手镖及弓剑等,人物动作近似武术姿态。如呈马 步桩,腰佩短剑,双手上举,或平伸如展翅。1976年广西贵县古瓯骆族居住区出土 漆绘铜盘,盘外周绘有四组共卜八个人物的武术技击之生动形象,有徒手搏击与器械 交锋,反映出战国末至汉初的武术情况。此铜盘可能是汉初流传至瓯骆,从一个侧面 也反映了瓯骆民族与中原的文化包括武术的交流。
四、滇族的武艺活动
滇族为“西南夷”之一。生活在云南滇池附近地区。创造了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 战国末年,楚国庄跣率数千楚兵至滇池地区,称“滇王工滇族与中原文化的汇融, 形成了丰富的带有滇族特色的武艺活动。
盾舞是古滇族较为流行的武舞,与后世的盾刀套有类似之处。五十年代,在晋宁 石寨山出土古滇王时期的文物,如铜鼓,腰部绘有大量盾舞、矛舞等武舞。盾舞即干 戚舞,舞者头饰羽毛,一手执方盾,一手执斧戚,上身裸露,下着短裙。此种盾舞在 南方各民族中均较流行,滇西南部阿瓦山区沧源崖画中亦有不少盾舞的形象。
剑术亦为古滇族流行的武术项目之一。考古出土了数百件青铜剑。铜剑多较短小, 有平格宽刃及无格剑等形制。制作精美,装饰华丽。古籍谓“使人用剑,不问贵贱, 剑不离身可知其剑不仅用于战争、格斗、狩猎,亦为重要佩饰,代表英雄气概与 武勇精神,与汉族之重剑,并无二致。考古还出土双人舞铜盘,二人腰佩长剑,舒臂 歌舞,形象生动。此器袤明古滇族亦有长剑,或此长剑原为中原之物,尚待研究。
第三章秦、汉、三国时期武术
秦收天下之兵,在民间实行禁武的方针。秦王朝二世而亡,因而对武术的发展并 未产生太大的影响。汉代是我国封建社会中一个辉煌的时代,政治、经济、文化都一 度繁荣鼎盛,武术在这一时期亦随之有了很大的发展。汉、匈战争导致汉王朝对军事 的依赖,更直接促进了军旅和民间对武术的重视。
秦、汉、三国时期武术史上最值得注意的是:武术著作大量出现;武术形成为初 期流派;逐渐而取代了剑在军事舞台上的地位,剑逐渐转移至非军事用途并继续发达; 汉刀、汉代的刀剑之术以及相扑、角抵活动,这时东传日本。
第一节秦收兵器与汉代尚武
秦王政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秦国灭亡了六国中最后一个国家齐国,统一了中国,建立起秦王朝。秦始皇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维持国家的统一和专制皇权,其 重大措施之一,便是收缴天下的兵器。如《史记•秦始皇本纪》载,秦王“堕名城, 杀豪杰”,“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镶,金人十二,重各干石,置廷宫中收缴天下兵器的目的是很明显的,实际上就是在民间禁武,“以弱黔首之民秦始皇收缴天下兵器的行动看来是彻底的,秦末农民起义军开始手中完全没有正 式武器,便充分证明了这一点。陈胜、吴广起义,只能是“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 下云会响应,赢粮而景从当时统治者亦云:“陈涉以戍卒散乱之众数百,奋臂大呼, 不用弓戟之兵,钮白梃,望屋而食,横行天下。”喜白梃即木棍,所以又称为“斩 木为兵”,实出于手无寸铁的无奈。故陈世竣在《少林棍法阐宗•集序》中云:“秦民 奋其白梃,胜、广一时首难,安在古兵法制耶?”秦始皇企图“禁武弱民”的最终目 的并没有达到。农民义军手中只有木棍,但秦军却是“阻险不守,关梁不阖,长戟不 刺,强弩不射%秦王朝终于灭亡。
秦王朝军中习武的活动仍在开展。在统一中国的过程中,秦国曾建立过一支战斗 力极强,“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的庞大军队。秦王朝建立后,大将蒙恬亦曾 率领四十万军队屯戍北陲,防御匈奴。1974年开始发掘的秦皇陵兵马俑一号坑,出 土了仿秦宿卫军制作的陶质卫土俑和拖战车的陶马六千多个,并已探明尚未发掘的二 号坑有武土俑、陶马俑四千个。近万个陶质战土分别组成步、弩、车、骑四个兵种,
手执弓、弩或青铜刀、剑、戈、矛、戟,雄纠纠地面向东方。通过秦军武器装备,我 们可以窥见当时军中的习武状况。
秦以前,北方匈奴就经常攻略内地,秦、赵、燕等国,都不得不花费很大的精力 予以对付。秦王朝建立后,秦始皇曾北伐匈奴,并沿边修筑了长城,匈奴的势力才暂 时受到了遏制。秦汉之际,匈奴在冒顿单于的率领下,征服了北方的东胡、楼烦、白 羊河南王,击走月氏,使之“尽服从北夷而与诸夏为敌国”,并一举占领了蒙恬所开 拓的河套南部地区。他们自恃军力强大,号称“控弦之土三十余万”,动辄南下入侵。 高帝七年(公元前200年)韩王信投降匈奴,引兵南攻太原,刘邦亲率大军反击,被 冒顿诱敌深入,围困于平城白登七天,几乎被俘。此后,汉王朝采取屈辱“和亲”的 办法,但仍未换来和平。“汉兴以来,胡虏数入边地。小入则小利,大入则大利。高后时,再入陇西,攻城屠邑,驱略畜产。其后复入陇西,杀吏卒,大寇盗”。文帝时, 匈奴更入侵内地,大肆虏掠,长安也数受威胁。面对强敌的入侵,汉代统治者不得不 高度重视武备和军事训练。
当时太守掌故晁错曾将汉、匈双方对比分析,指出匈奴居于主动的原因是;“胡 人数处转牧,行猎于塞下”,“以候备塞之卒,卒少则入”。“陛下不救则边民绝望,而 有降敌之心。救之,少发则不足;多发,远县才至,则胡又已去。聚而不罢,为费甚 大。罢之,则胡又入。则中国贫苦而民不安矣”。他建议移民充实边区,普遍建立守 备,“居则习民以射法,出则教民以应敌”,把全体边民训练为“兵民合一”的常备武 装力量。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通考》卷一五称:“汉初,兵农不甚分。如冯唐吏卒 皆家人子弟,起田中从军。而后汉礼仪志,谓罢遣卫土,必劝以农桑。由观之,兵农 尚未分。”实际是“教民以应敌”的结果。在1975年成都曾家包出土的东汉一号墓东 后室北壁下部,便有一幅表现“兵民合一”、“劳武结合”的石刻。画面上有人织锦, 有人赶马拉车,有人在酿酒,马立柱前,鸡鸣犬吠,表现了生产、生活的景象。其间 立有兵器架,上面放置着三股叉、戟、佥U、盾和弓箭。亦民亦武的情景,跃然画中。 后来的“屯垦”,其实也是“教民以应敌”的发展。嘉峪关魏、晋画像石专画面上部为 一将官率两行荷戟的土兵在行进,下部则为两人赶着牛在耕种,俨然兵民不分。
“教民以应敌”,为战胜北方的威胁打下了很好的基础,然而要彻底解决匈奴侵 扰的问题,必须主动出击与匈奴决战,击溃或歼灭其主力。这就要求组建庞大的常备 军,并努力训练为劲旅。高祖时,即“命天下郡国选能引关蹶张、材力武猛者,以为即非常重视将土的训练考核,“帝以秋后讲肄课试,各有员数”。《汉书•高帝纪》张 晏注也称:“材官、骑土习射御骑驰战阵。常以八月,太守、都尉、令、长、丞会都汉王朝特别重视骑兵的建设,汉高祖刘邦便设置并健全了马政机构。文帝时,晁错提出:“车骑者,天下武备也。”于是修“马复令”,即民间养马一匹,“当为卒者, 免其三人,不为卒者,复其钱耳” 了。鼓励人民养马。这项政策立竿见影,西汉王朝 迅速组建起了庞大的骑兵部队。文帝十四年(公元前165年),匈奴单于14万骑入侵 距长安仅三百里的甘泉地区,“于是文帝以中尉周舍、郎中令张武为将军,发车千乘, 骑十万,军长安旁,以备胡寇”。汉武帝时,在京城组建了侍从皇帝和警卫京畿的两 支部队。侍从军有三支,即期门、羽林、羽林孤儿,皆由善骑射者组成。羽林之意, 即为“如羽之疾,如林之多工守卫京畿的禁卫军共八支,由八位校尉率领,故又称 “八校尉”。八校尉即“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其中 屯骑、越骑、长水、胡骑为骑兵,占了禁卫军的一半。汉、匈战争中,骑兵已取代步 兵成为主要兵种。据《汉书•武帝纪》载: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大将军卫青 将六将军兵十余万骑,出定襄”;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大将军卫青将四将军 出定襄,将军(霍)去病出代,各将五万骑”;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汉武帝巡 行北地,出长城“勒兵十八万骑,旌旗径干余里,威震匈奴”:天汉二年(公元前99 年)“贰师将军(李广利)三万骑出酒泉,与右贤王战于天山;天汉四年(公元前97 年),又遣李广利“将六万骑、步兵七万人出朔方”。一次出征的骑兵,从三万直到十 八万不等。
重视武备,再加上其它政治、经济的因素,直接导致了汉、匈战争中汉王朝的胜利。重视武备,又反过来促进了武术本身的发展。汉代弩射的发达,显然与汉、匈战争开大阵直接相关连;而刀取代剑的地位,则与刀更适宜于骑兵劈杀有关。尚武之风, 一直雄劲于两汉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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