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募款,是为了还债。理事会于是组织筹款小组,经过集 体计划和努力,成功地掀起全国性的“捐助精武”筹款热潮,号 召“一人一元捐款运动”获得全国华团及各阶层人士热烈响应, 发挥了强大的社会经济力量,形成一场富有社会意义的团结运 动。一九七八年十二月筹款所得如期清还了广益银行债款。精武 即从经济重压的困境中解放出来,走向会务发展的转折点。
经济基础稳固之后,即展开各项长期性的会务活动。 一九七八年初,理事长策划长期性经济计划,利用一切可行 条件,订立“资本小、实行快、收入好”之方针,增进收入。 一九七九年取得长足成长,获全年赢取廿九万元盈余,一九八。 年收入多达卅三万元,这是复会以来经济的大跃进,同年设立精 武画廊,一九八一年重修游泳池完成。一九七九年六月理事会并 已成立“修改章程小组”对雪精武会章程研究分析,加以增删充 实,求其能符合时代要求。同年十月会员大会研讨通过,对六十 年来的章程在形式与内容组织上作了大刀阔斧的修改,新章程对 保持传统精神体、智、德以及智、仁、勇,发扬武术、体育、艺 术,依旧保存纯正宗旨,但组织系统却越进了一大步,走向现代化 管理体系,而会员权益、会产保护明确规定进新的章程。
其中最重要的是设立“发展精武小组”及“精武园小组”。 前者制定发展方针,后者以该会产业规划投资使用。几经研议, 该会与精武园发展商激发实业公司合作,于一九九八年建成一栋 大楼,取名精武阁,楼高十三层,有一百五十四个包含三房一厅 二浴室的居住公寓单位,另外还有游泳池、壁球场、便利商店及 一百五十九个停车位等设备。四周有围墙环绕,有独自的进口通 路和保安亭,位处首都吉隆坡市中心地带,交通便利,是一座共 管式公寓大厦。这栋大厦,是马来西亚第一项由华人社团在保有 主权的大前提下,和商家以互惠互利的方式合作经营,而达致成 功的屋业发展案例。它的完成,标志着雪隆精武体育会步入了一 个新的发展里程碑,加强了该会的实业基础和经济力量。
由这个事例,可以看出:精武体育会虽如叶汉光所说,比 传统型武馆会馆更具现代性,因此在当时星马武术都还在家乡会 馆、武馆传授的时代,最具竞争力。可是其现代性只表现在武术 教学活动上,整个机构的现代性仍然不足。所以虽发行彩票赚了 钱,长期经营就不免亏损,组织结构也未能与时俱进。直到重新 恢复注册,改组理事会之后,才焕然更新,充分现代化。这是非 常难得的。在挽救雪隆精武之际,成功地动员整个华人社会;与 马来政府诉讼阶段,学习司法操练,更是绝佳的研究题材。在华
人传统社团经营及转型上, 有经典意义。
然而,现代化之后, 带来的往往是工具理性的 算计、金钱财利的现实考 虑、人情疏离的感伤等等, 精武会在这方面却又能避 免其弊,极力强调要发扬 全国“精武一家”的精神, 历年均举办全国精武嘉年 华会。一九七八年由金宝 精武会倡始,轮值在各地 友会举行。嘉年华会举行期间,数百名来自各地精武的会友,齐 集一堂,进行多姿多彩的多项活动:精武基本拳会操、武术表演 赛、北狮观摩、文娱游艺晚会、书法、绘画、乒乓、羽毛球、拔 河、徒步等。同时,亦举行联欢宴会、新马精武友会联席会议、 马来西亚精武总会会议和精武基本拳研讨会等。
嘉年华会当然以联谊为主,但主办下来,也达致不少成果, 例如:(-)把新马各地精武会融合在一个大家庭中。(二)促 成精武基本拳统一招式研讨会的召开。(三)在一九八O年使砂 捞越友会归入精武总会的大家庭中,把东西马的会友联系起来。 (四)通过了各会的共同努力,在一九八三年六月二十三日,成 功地恢复了马来西亚精武体育会总会的注册,重新活动,并修改 章程,将新马的精武同志结合为一家人。(五)统一与确定了精 武的会歌——《精武颂》,以共同的声音、齐一的步伐,使精武 精神,永远存在于所有精武儿女的心中。(六)累积了嘉年华会 的经验与精神,集合了十一个精武会的力量,为庆祝精武总会三 周年纪念,一九八六年六月十五日并在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独立球场,举办空前盛大的“精武武术大汇演”。
这种嘉年华会形成的内聚性非常可观,可让成员形成一种传 统的“家人情谊”,以滋润现代化社会中“陌生人情境”的干枯 状况,故不能仅以社团办活动观之。
其内聚性亦不只表现在会与会间的联谊交流,更表现在会 内部。各精武会内部人情味浓郁,虽排除了传统师徒关系,改 采“教练——学员”之方式,但师生实质的感情却依然维持。故 南下教拳者,如“叶氏三雄”、“槟城圣女”李志羲等,都乐于在 精武会奉献,投入数十年生命。而对叶氏兄弟,受教者也感念至 今,每年都办纪念会、设立奖学金、设宴邀请师母来奉觞等等。 这种传统情谊,又与传统门派、家族类似了。精武会的组织发 展,兼有现代化的经营管理,与传统的伦理精神,自无怪乎虽处 不甚有利之环境而仍能茁壮至今了。
这是马来西亚精武体育会的故事,及我对这个故事的分析。 马来西亚精武会过去并无人研究过,因此并无学术论著可以参 考。我依调查及采访所得,勾勒出这个故事的轮廓,谨供关心武 术、东南亚华人文化与社会的人参考。
康熙三十六年(一六九七年)郁永河还在《稗海记游》卷中 说:“君不闻鸡笼、淡水水土之恶乎?人至即病,病辄死。凡隶役 闻鸡笼淡水之遣,皆欷嗽悲叹,如使绝域。水师例春秋更戍,以 得生还为幸。”认为这是个近乎蛮荒的地方。
但早在郁永河之前一百年,此地就早已是个海上贸易的重镇 了。一五九七年,万历二十五年,《明实录》载:“福建漳泉滨海, 人藉贩洋为生。前抚涂泽民议开番船,许其告给’文引’于都东 西诸番贸易,惟日本不许私赴。”这是针对当地行之已久的海上 贸易行为予以合法化、规范化,纳入官府管理。所以出海贩贸需 要获得官方许可文书,以便抽税盘验。而所认可的合法经贸地 区,即包括“东西洋引,及鸡笼、淡水、占城、高址州等处,共 引一百十七张”。
当时所称西洋,指“暹逻、柬埔诸国,其国产苏木、胡椒、 犀角、象牙诸货,东洋则吕宋。其夷佛郎机也,其国有银山,夷 人铸作银钱独盛。中国人若往贩大西洋,则以其所产物相抵。若 贩吕宋,则单得其银钱”(《春明梦余录》载傅元初疏)。西洋, 指今南洋一带。东洋本应包括日本,但因正值倭乱,使明人观念 上把日本排除在经贸往来的范围外,只指菲律宾群岛、文莱一带
为东洋。淡水与鸡笼,亦属于此一范围,故乾隆十年《重修台湾府 志》"厅昭引《谈荟》云:“东洋:则吕宋、苏禄、猫里络、沙瑶、 呐哄单、美洛居、逐、鸡笼、蜘
鸡笼、淡水在整个东西洋贸易活动中,又有个特殊的位置, 因为它距漳泉最近。乾隆年间《海东剩语》卷六说:“有某把总者 云:曾驻防上淡水。福州近海渔人,于五月初四夜,网取海鲜, 顺风而渡,及晓,即至上淡水。”似海行只需七八更便可抵达。 不但平时漳泉一带渔民来往频繁,更是东西洋贩贸者要将货品运 入中土的门户或前哨点,也是货物的集散转运要地。
但由于朝廷实施海禁,于是这些货品便成了 “私货”。想把 私货运入内地,须靠两种方法:一是文的,以交通官府、纳贿献 金为手段,把货贩入内地;另一种则是武的,靠走私偷渡,强行 运入。《明实录》载万历三十五年徐学聚疏云:“海禁不通,则方 物不至。每值东西洋船私寄数金,归索十倍。稍不如意,则诬为 漏税。”讲的就是地方官吏借机勒索敲诈之状。据说其时“拷掠之 毒,怒尽骨髓”。因为该 地民众本来就以此为生、 以渔捞贩贸为业,如此作 为,其虐民可知。何况, 官吏还自营私贩,“又私遣 人丁四出越贩,动经年岁, 搜求珍异,假国用以入私 囊”,人民怎能服气?官 逼民反,遂只好自求多福, 靠自己的本事走私偷渡, 强行货贩了。这样,就醐了海盗。
海盗,在此时有两种 意涵:一是因海禁,故凡“贩洋为生”者,其实都是定义上的海 盗。二是因政府既不保护贩洋为生者,贩洋者海上的安全,便须 仰赖海上武力集团,或自己结成武力集团。而贩殖所获,须要销 售转运,又为政府所不许,或遭政府所剥削,则势不能不依本身 之武力强行输运,此则为实际的海盗。两者在晚明,受客观政治 环境之影响,渐渐混为一谈。以致鸡笼、淡水等海上贸易奥区, 渐竟成了海盗之窟穴。
《明实录》万历三年(一五七五年)即载“巡抚福建刘尧诲 以海寇林道乾警报闻”。林道乾的大本营,就在鸡笼、淡水。
乾隆十年《重修台湾府志》封域志建置部说:“嘉靖四十二 年,流寇林道乾掠近海地,都督俞大猷征之,追至澎湖。道乾遁 入台,大猷不敢进,留偏师驻澎。道乾旋遁占城。澎之偏师亦 罢,设巡检以守澎湖。万历间,海寇颜思齐据有台湾,郑芝龙附 之。”占城,在今越南。林道乾大抵往来于台湾越南一带,而其 势自嘉靖间已盛。
从这段记载也可知道当时海寇与日本的关系匪浅。俞大猷抗 倭事迹中,有一大部分就是与这些海寇相周旋。抗倭也者,所谓 的“倭”,就包括林道乾、颜思齐,乃至后来的郑芝龙。
《明实录闽海关系史料》载万历四十四年十一月,巡抚江右 命都御史刘一焜奏谓:“浙地滨海,所在防倭。温、台、宁三区, 俱属要冲。鸡笼、淡水二岛,正对南鹿,尤当日夕戒严者。”温 州、台州、宁波区域,倭患最为严重。南鹿在温州区,其所以日 夕戒严尤为谨慎者,正因鸡笼淡水为“倭”之根据地也。
次年,八月,同书又载福建监察使李凌云奏说:“问其何故 侵扰鸡笼淡水?何故谋据此港?何故擅掠内地?”因当时我国已 获琉球通报,说日本想占领台湾北港。这北港,其实就是淡水。 乾隆十年《重修台湾府志》风俗志,番社风俗条引《名山藏》 说:“鸡笼淡水夷,在泉州澎湖屿东北,名北港,又名东番。永 乐中,郑和入谕诸酋。”明朝自郑和以后,大抵已将台湾视为领 土的一部分,虽未建置,但已如“荒服” “藩属”之类,任其自 治。故对日本人想实质占领或侵扰台湾仍甚介意,所以才有这 样的诘问。
“侵扰”跟“占领”并不一样。依海盗的习惯,生涯本在海 上,陆地不过作为暂时止泊、休憩、补给、维修、积藏货粮之 处。他们进攻内陆,大抵也只为了掠取财货,并不想占领久居。 “倭寇”在浙江福建一带寇掠,即属此种。鸡笼淡水,同样也曾 遭掠劫。但这个地方也提供给他们休憩、止泊、积货、贸易的便 利,因此也成为他们的根据地。
可是这是海盗式的傍水扎寨,而非真正进行占领统治。明朝 说/上年琉球之报,谓汝(指日本)欲窥占东番北港,传岂尽 妄?”则就是说日本有意夺占台湾,如丰臣秀吉欲夺朝鲜一般。 次年,巡抚福建右副都御史黄承玄奏云:日本“家康物故,其子 代之,欲有事于东番”,即指此而言。这就不是海盗所能干的事 了。大概日本政府有运用当时海寇的海上势力,实施国家领土扩 张之谋,故明朝防倭才显得如此慎重。而防倭一事,纠缠在海岸 人民生计、远洋贩贸、国防战略之间,也才会愈弄愈复杂,难以 董理拿捏。
鸡笼淡水的地位或角色,在其中也就格外暧昧了。一方面, 它是海寇聚啸之地,明朝不但无法有效统治,而且还视之为敌 区。所以“鸡笼淡水二岛正对南鹿,尤当日夕戒严”;林道乾遁 入台湾后,俞大猷也不敢轻率进兵。《闽海赠言》载林有标《沈 宁海将军自淡水奏捷,两汛无警,小诗赋赠》云“受降城筑未经 秋,捣穴宣威至淡流……”也明显以攻入淡水为直捣敌域。从这 一方面看,淡水不啻域外,乃匪区也。可是,另一方面,《明实 录》载万历三十五年福建巡抚刘学聚语,称“诸夷益轻中国,以 故吕宋戕杀我二万余人,日本声言袭鸡笼淡水,门庭骚动”,又明明以鸡笼淡水为中国之地。
林道乾、颜思齐、郑芝龙等海盗,即游走于这个暧昧的空间 中。既是中国人,又是倭寇;既是商贩团队,又是劫掠者。
郑成功以后,海盗的角色大变,原本被明朝视为“倭寇”之 一的郑家商盗船队,一转而成为明朝的国家武力。原本傍水扎寨 式的占据,变成了领土统治。屯田拓垦,经营台湾,也成功地使 其海洋事业转型为农耕形态。这时,倭人才暂时停止了对台湾的 染指。海上贩贸固然仍在进行,但台湾是以国家的身份在担任东 西洋货物转运站这个角色的。
明郑灭亡后,台湾作为清朝国家体制中之一部分,情况并 无改变。但清朝的办法,是更强化其农耕性,削弱其海洋商贸性 格。即使商贸,亦只以台湾与内陆之关系为主,减弱台湾在东西 洋贸易中的地位。
因此,迟至咸丰元年,洋船始能在淡水鸡笼依商贸易,官 照商船征税。其余香山、中港、鹿港、鹿耳门、打狗及各大小口 汉,一律禁止洋船贸易。道光三年,打狗港及鹿耳门才开禁。见 《淡水厅志》赋役志,关榷部。
可是,台湾在海洋经贸上拥有的地位及力量,并不能因此而 完全遏止,故而在清朝统治期间,海盗依然是不断出现的。康熙 六十年,《东征集》载《檄淡水谢守成》云:“昨情擒获孽丑黄来, 供称台湾山后,尚有匪类三千人。皆长发执械,屯聚山窝,耕田 食力,又有艘舰往来。”可见此即海盗之不服清朝王法者。
这类海盗,大约不少。嘉庆以后,蔡牵之声势则最惊人。
清朝与蔡牵麋战多年,相关战报、奏折,均见于《台案汇录 辛集》。起自嘉庆元年,止于十八年。
蔡牵的船队来往于台湾与大陆之间,在台亦无固定根据地。 十年闰六月兵部奏称:“该匪为内地舟师跟追剿甚严,屡次窜来 台洋躲避,兼可截掠商船,视为利薮。” “台湾地势袤长,滨临大 海,自淡水沪尾起至南路之东港止,计程三千余里。港汉纷歧, 在在可以通舟。匪船乘风伺劫,或南或北,往来靡定。”即指此。
其势似甚大。嘉庆十一年三月十三日许文谟上奏称二月间 进犯盐水港的海盗就有“贼匪数千人”。七月,兵部资料载鹿耳 门大捷,“夺获并击沉匪船二十一只” “击毙、淹毙股头贼目匪犯 一千六七百名” “搜获伪印一颗,上刻'王印正大光明’六字”。 此役清军共调动船四十二艘,又有义民洪秀文捐助船四十五只, 才能合击成功。蔡牵船队此次仅出动三十三只,所以寡不敌众。 但由其数量,亦可以想见他的声势并不下于清朝台湾水师。滋扰 甚久而一直难以平抚,不为无故。
蔡牵船队固然袭泊之地不定,但淡水一直是他经营着力之 处。故嘉庆十一年六月十三日军机大臣谕:“朕闻淡水沪尾以北 山内有膏腴之地,为该逆素所窥伺,此时或又窜往,亦未可知。 赛阿冲可派兵前往,相机办理。”同年三月廿六日,闽浙总督玉 德奏也称:“上年十一月内,(陈花)随同蔡逆盗船驶到淡水滋 事,该犯在沪尾上岸打仗。”同年八月三十日,刑部为内阁抄出 福州将军赛阿冲奏会亦云:“淡水沪尾地居极北,逸匪尚未尽获。” 十三年,正月廿四日,赛阿冲又奏:“朱渍帮船,三十余只,先窜 至鸡笼洋面。……又匪船窜至沪尾。”十八年十二月廿一日,闽 浙总督汪志伊题本亦载:“陈刚,原任闽浙督标右营外委,管带兵 丁拨付台湾剿捕蔡逆,留防台湾沪尾海口。”
这些记录,都显示了蔡牵的根据地之一就在淡水。清朝水师 之防务,也以淡水最为吃重。因此,嘉庆二十一年八月,福建巡 抚王绍兰奏,说巡阅台湾澎湖兵营,分别等第时,台湾水师中、 右、左三营及沪尾水师操练最精,为第一等。台湾城守营,“露 舟甲、喝玛兰二营,布阵连环,紧凑得法,藤牌跳舞,亦属便捷”, 为二等。水师南路则弓马软弱,为第三等。这种排序,正反映了 当时防务吃重的程度。
依清律,凡逮到海盗:“江洋行劫大盗,立斩枭示。又洋盗 案内,接赃仅只一次者,发黑龙江给打牲索伦达呼尔为奴。又, 被胁服役、鸡奸者,杖一百、徒三年。”(嘉庆十一年三月廿六 日,闽浙总督玉德奏折)处罚不可谓不重。可是海盗之势依然 如此之大,只能说是官府断了人财路,所以趋利者不绝,络绎 于海上了。
据嘉庆十年四月十四日闽浙总督玉德奏称,当时总兵吴奇贵 “身为大员,于海洋匪徒肆扰,自应认真奋勉缉捕。乃竟心存畏 恿,屡催不应。丧心病狂,实出情理之外”,应予革职。此即可 见当时海盗声势足以令官兵畏战。
后来经王得禄等人戮力整顿、奋勇力战之后,情况才好转, 蔡牵等人之声势逐渐销戢。但海上之盗,并不止息。嘉庆二十五 年(一八二。年)十一月初九,有上谕云:“所称淡水之沪尾、鸡 笼及喝玛兰一带洋面,又有匪船游奕等语。从前洋面大帮贼船往 来肆劫,剿捕多年,始行净尽。比年洋面肃清,何以忽有匪船游 奕?王得禄系水师提督,洋面皆伊所辖,责无旁贷。此等匪船若 不及早扑灭,听其勾结,又成大帮,必致滋蔓难图。着该提督即 分饬舟师出洋擒捕。”这就可以证明海上之盗是不曾止息的。
而且,嘉庆皇帝还没有弄清楚的是,这时再度死灰复燃的小 股海盗,乃是新海盗时代的先声。带来的,乃是比从前“洋面大 帮贼船”更巨大的力量。那就是以西方国家力量来叩清朝海关关 口的新海盗时代!
嘉庆帝在发了上面那道上谕之后不久便过世了。道光继位, 道光四年(一八二四年)姚莹《中复堂集•上孔兵备书》有云: “胛板夷船,以贩鸦片禁烟,为粤省驱逐,窜入闽洋。总督、巡 抚、水师、提督,严檄沿海文武官勿任停泊。自本年三月至鹿耳 门外,郡中禁严,遂使至鸡笼。而淡水奸民恃在僻远,潜以樟脑 与易鸦片;水师任其停泊,经时不更驱逐。此中弊情,固显然 矣。”这就是指英国来贩鸦片的事。
以后经历鸦片战争,列强更番入侵,法国海军甚至进攻淡 水。这些事,读近代史者无不知之,我就不备述了。
台湾宜兰县的武馆
摘要
台湾的宜兰地区虽开发较晚,于嘉庆元年(一七九六年)始 有吴沙等入垦,武风却素称兴盛。宜兰武风兴盛的因素,主要为 开垦御番之需,其次是作为安定地方之力,再次为分类械斗之用。
清朝嘻玛兰时期及日据时期,官方对武馆均采严格管制立场, 直至光复之后,武馆管理才纳入正轨,武馆的发展才受到法规保障。 武馆管理的法规,主要是一九四九年台湾当局公布的《台湾省各县 市国术馆管理规则》,订定国术馆成立与经营的规范。
宜兰县的主要武术团体为一九五二年成立的“宜兰县国术会” 及一九六七年成立的“宜兰县体育会国术委员会”。“宜兰县国术 会”近年来少有活动,“宜兰县体育会国术委员会”则为宜兰县国 术活动主要推动单位。
宜兰县传统武术门派以宜兰河为界,有溪南、溪北之说。 大致而言,溪南武馆重视门派,严守家法传统,以德义堂、勤 习堂为代表;溪北武馆讲究革新求变,主张吸收众家之长,以 太祖忠义堂、礁溪狮团为代表:1 .德义堂:德义堂分布全省, 以五祖拳为主,号称宜兰最大门派,曾在宜兰各处传授三千名 以上弟子。2.勤习堂:宜兰勤习堂传自云林四湖吴金河,属白 鹤拳系。3.太祖忠义堂:林金狮所传,属太祖拳系。4.礁溪 狮团(金鹰拳):振兴社系,目前以茅埔、港仔尾、林美、洲 仔尾四团为主。
宜兰县武馆之传统经营形态,主要为庄头武馆及国术馆两 类。庄头武馆以庄头为中心,弟子为附近子弟,武师则多半聘自 外地,流动性较大。国术馆则以武师为中心,固定一地设馆,弟 子慕名而来。时至今日,武术传承逐渐转移至小区及学校的武术 社或武术队。其招生方式、对象、经费来源、师生关系以及武馆 的社会角色,均大幅改变。
展望宜兰县武馆之发展,有几项新的方向。分别是:(一) 小区化、学校化之传习;(二)正式比赛之激励及套路标准化; (三)养生、气功、整复等武术新路向;(四)本土化、民俗活动 之热潮。这几项方向,是宜兰县武馆发展的新挑战,也是契机。
一、宜兰县武术源流
宜兰地区虽开发较晚,于嘉庆元年(一七九六年)始有吴沙 等入垦,武风却堪称兴盛。同治元年至光绪十九年间,宜兰武举 人即有李辉东、周振东、胡捷登(礁溪乡武暖庄人,同治九年庚 午科中式第二十六名)
周元泰、陈遐龄、李睿川、陈朝仪、江
锦华、潘振芳、陈文德等计十三人,武秀才亦有林陈祖(礁溪街 人,四围堡下四围区长)、谢长生(礁溪街人,光绪乙亥科武秀 才)、林兼材(礁溪街人)等。传习武艺之风,遍及各乡里。宜 兰武风兴盛的外在因素,主要为开垦御番之需,其次是安定地方 之力,再次为分类械斗之用。
阵头表演为武馆训练成果的正式展现场合,融合舞狮、拳 术、兵器、阵式与鼓乐而成,或称为“舞狮”“狮阵”。
宜兰狮团以礁溪最负盛名。据《礁溪乡志》载,礁溪狮团 源自白云村份尾阿琴师。阿琴师俗称“大箍吟”师,少居林美山 麓,光绪九年(一八八三年)迁居白云村份尾聚落,务农维生。 阿琴师见当时治安不佳,盗贼四起,民心惊惶,乃思筹设村庄自 卫组织,于是创立武馆,收徒三十余人,分别教以拳术,包括叉 手、粗拳、直箭、三叉、大马、下粗拳、上中下洗马、童子拜观 音等二十余套拳,及长短兵器。三年后,学习人数已多,遂组成 舞狮团,表演民俗阵头,形式略似宋江阵。阵头表演中的拳套演 练顺序大致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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