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和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犯罪增多,面向实战的警察实用技能训练成为必要 的训练项目,因此,该阶段的警体教学开始从拳击、散打逐渐转移到融传统的 擒拿格斗技巧、散打与拳击、柔道与跆拳道等为一体的“一招制敌”上来。至 此,实用武术成为公安队伍建设、警察体育的重要组成部分。
总的来看,晚清时期,军事武术还有一定的地位,但民国以后(尤其是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火器的大批配备部队,作为冷兵器时代产物的军事武术 在战争中的作用逐渐减少,而仅仅存留在一些特殊行业中。
“火器输人中国之后,国人多弃体育之技击术而不讲,驯致社会个人积 弱愈甚。” “欲求强国,非速研究此术不可。” @民国时期,面对救亡图存 的历史现实,“体育救国”“武术救国”思潮兴起,认为救国先强种,强种靠 体育、靠武术。在这样的时代氛围里,武术成为国术,社会习武热潮兴起。这 一点,我们从女性积极参与武术运动就可见一斑。
发轫于1909年“以提倡武术,研究体育,铸造强毅之国民为主旨”的精 武体育会曾设立了精武女会或女子部开展武术运动。上海精武体育会创办人之 一的陈公哲之妹陈士超,于1920年春,随哥哥陈公哲应约参加广东精武体育
会一周年纪念活动时,向佛山女界详细介绍精武体育会的故事,并亲自上台表 演,开佛山风气之先,并协助成立了佛山精武体育会。®又如1931年,孙禄 堂在镇江武馆开设了女子武术班,招生60人,并让女儿孙剑云任教习。
政府和学校也特别重视女性武术的普及和发展。1915年,在天津“全国 教育联合会”第一次会议上,北京体育研究社许禹生等提交的《拟请提倡中国 旧有武术列为学校必修课》议案获得通过,武术的传播发生了里程碑式的变化^ 1916年南京高等师范增设体育科,开设武术课。1917年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增 设体育科,开设武术课。与此同时,学校女子武术活动也随之兴盛起来,如梁 振蒲即受聘于束鹿女子师范学校传授武术。
“流血相争笑此曹,会场新筑擂台高。就中拳法谁伏胜,夺得金牌兴自 豪。” 竞赛是技术发展的重要杠杆,民国期间对女子武术的竞赛活动进行了 积极的探索。1918年,在当时的军政界首脑赞助下,四川开始每年一度在成 都青羊宫花会上举行擂台赛,令人惊奇的是,一些女学生也参加了打擂比赛, 《壬戌(1922年)花会竹枝词》记录了当时的情况:柔术场中技艺精,登台 较手看分明。更有一言须记取,打擂来了女学生。1928年成立的“以提倡中 国武术,增进全民健康”为宗旨的中央国术馆以“泛学博通”为教学原则,不 但招收女生,还于1933年举行的第二届国术考试中增加女子对抗比试,推动 和鼓舞了女性武术的发展。
1936年,中央国术馆选派了六名男选手和三位女选手远赴德国进行国术 表演,取得轰动效应。“中华武林百杰”、中国“十大武术名教授”、武术九 段刘玉华(十位中唯一的女性)就是其中的一位。刘玉华,1916出生,河南 省开封市人。她7岁在开封大同武术社师从“何大刀”何富同和“孟大枪”孟
“土洋体育之争”的思想史意义
早在19世纪末期,面对西方体育的传人,体育界的有识之士就开始对民 族传统体育进行了思索和检讨。如1897年,王维泰就提出了“体操实非西法, 乃我中古习舞之遗意”的观点。1920年,徐一冰撰文指出:“各国之体育之 体操之运动,必有各国之特长,及其风俗习惯程度之不同,未必尽合于我国人 也。” 1921年,王庚撰文亦认为,“要知道体育这一样东西,各国有各国的 精华和特色,这种精华和特色,非外人所易得同一效果的”。可以说,此时人 们对东西方体育的特点、优势等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
1931年“九•一八”引发的民族危机,促进了民族复兴思潮的兴起。赵 正平《中华民族复兴问题之史的观察》(1932年)、陶希圣《关于民族复兴 的一个问题》( 1933年)、吴钊《复兴之基点》( 1933年)、张素民《中国 复兴之唯一前提》(1933年)、赵正平《短期间内中华民族复兴之可能性》(1934 年)、潘光旦《民族复兴的一个先决问题》( 1934年)、吴泽霖《民族复兴 的几个条件》( 1934年)、蒋廷黻《民族复兴的一个条件》(1934年)、张 君劢《中华民族复兴之精神的基础》(1935年)、吴其昌《民族复兴的自信力》 (1936年)等专门探讨民族复兴的文章纷纷刊发。体育史上著名的土洋体育 之争正是在这样的社会氛围里进行的。
1932年8月,“单刀赴会”的刘长春在洛杉矶奥运会100米、200米预赛 中即被淘汰,此消息震动全国。此时,全国体育会议即将在南京召开,许多关 心体育的人士纷纷发表主张,中国体育之路的大讨论由此开始。
兵操废存之争,体育理性认识的加深
20世纪初期中国为寻求民族振兴,引进了军国民主义、实用主义、无政 府主义、社会主义等各种学说,形成了空前的文化解放和重构运动。第一次世 界大战,被认为是“公理”战胜了 “强权”,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推动下, 以军国民主义思想为基础的德日“体操体系”体制开始动摇,以自然主义、实 用主义为思想基础的英美体育“运动体系”体制逐渐深得人心。1919年5月, 杜威来华,系统介绍了其实用主义思想与原则,冲击了体育=尚武=军国民 教育的观念,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引发了集中表现为“兵操废存”问题上的何 为“体育”的大讨论。讨论的深人,开阔了人们的视野,提高了人们对体育的 理性认识。终于在1922年11月颁布的《学校系统改革命令》(壬戌学制)中, 废除了军国民的内容,正式把“学校体操科”改为“体育科”,废除了兵操, 完成了德日体育体制向英美体育体制的过渡,表明国人对“体育”理性认识 的深人。
“如果说‘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后,中国民族传统体育与奥林匹克文化 之间,更多的是表现为一种抵制,一种抗争的话”气那么以“精武体育会”
及其分支机构为契机,以中央国术馆及其国术馆系统的建立为标志,武术在自 我反省的基础上,走向了借助奥林匹克文化而进行自我改造的近代化进程。两 个武术组织,一为官方、一为民间,但都不约而同地接受了西方社团的影响, 有自己的章程、宗旨、开设分会,®组织化程度已相当高。
“化除宗派畛域,一德一心,决赛奋斗雪国耻;唤醒全民自卫,群策群力, 敌忾同仇御外侮。” @经过中央国术馆和精武体育会的努力,武术界化除门派 隔阂,一致对外的观点得到话语权的主导地位,武术迅速地发展起来。
“土洋体育之争”第一阶段的争论
以敢言著称的《大公报》从一开始就很重视评论工作。创刊第二天的《大 公报出版弁言》就明确表示:“本报但循泰东西报馆公例,知无不言。以大公 之心,发折中之论;献可替否,扬正抑邪,非以挟私挟嫌为事;知我罪我,在 所不计。”《大公报》的“敢言”传统一直保留了下来。在西方体育日盛的中 国,1932年8月7日,《大公报》发表社论'《今后之国民体育问题》。 在这篇著名的社论中,“吾人今愿大声疾呼已告全国之主持体育者”:“请从 此脱离洋体育,提倡‘土’体育!中国人请安于做中国人,请自中国文化之丰
富遗产中,觅取中国独有的体育之道”“请使刘长春为最初的同时为最后的参 加欧林匹克者”“一切学校,宜教授拳棒。艺不必精,时不必久,但须作必修 科目”“实热诚希望体育界变更心理,速决计由土体育求真正出路,使丰富的 中国文化,更发灿烂之光” 。《大公报》的这一社论甫出,立即引起社会的 强烈反映,并由此引发了中国体育史上著名的“土洋体育之争”
《今后之国民体育问题》的社论发表后不久,1932年8月13日张之江在 《大公报》发表了《致天津大公报社函》一文,对《大公报》的社论表示支持。 在该文中张之江认为,“国术之用,不仅健身强种,且可拒寇御侮,既合生理 卫生,又极经济便利,不拘性别老幼,不限于时间空间,富美感、饶兴趣,锻 炼甚便,普及亦易”。而目前学校多采用欧美体育,不合国情,尤其不切合实 际,所以张之江建议将国术列为学校体育正课,并普及于全民。
“大公报是我个人爱读的新闻报,因其议论和平,公正,而且确切,没 有矫情或过火的地方,这是大家可公认的。但对于体育的记录与主张,时时搔 不着痒处”。针对《大公报》的社论,谢似颜认为,“近代体育的意义,并不 限于养生之道与锻炼筋骨,那是增进人类幸福,提高工作的能率,使人格高尚 趣味浓厚,并养成适应于文化社会的生活。至于养生之道与锻炼筋骨,不过是 体育的最低部分而已。然此最低部分为体育的根本所在,失此部分,便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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