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欣慰的 是.世界各地都有很多认真的青年人,他们都在倾注生命探索人生的真谛。传 统的“稽古”①,的确是值得夸耀的日本文化。由于他在传播空手道方面和教 育青年方面的贡献,1975年和1995年两度被美国洛杉矶市授予文化传播功 劳奖章。2000年,他在全世界弟子合力支持下,在美国的圣塔芭芭拉市建成 了松涛馆大岛道场*这个道场只有一层建筑,相当大气,坐落在一座孤立的小 山丘下,壮观、简约、洁静。他在欧洲组织的空手道合宿.每每有近千人的规 模。我们难以想象,没有国家财力支撑,也没有大财团作为后盾,靠空手道传 播者一己之力.靠教学的学费、靠学生的合力.可以在美国建设那么宏大的空 手道道场.拥有那么多的学生群体(图9-15)。
a .'稽Ji”这个词.在辞书中一般译成学习、复习、练习(学问、武术、技艺)等。但是在 日本武道中这个词有思号、学习、研习古人传下来的技艺学问.不断弛磨砺、创新出新的思 想与技艺之义。
- 西山英峻的国际传统空手道联盟(ITKF)
国际传统空手道联盟(ITKF)是日本人西 山英峻( 1928 )(图9-16)创立的世界规.模的空手道组织。西山英峻生于东京.他是冲绳人. 11岁时在东京目黑修道馆师从远山宽贤,其后 在松涛馆,接受船越义珍直接指导。学生时代 是拓殖大学空手道部主将.参与过全日本学生 空手道联盟和全日本空手道联盟的组建。
1953年,应美国空军的邀请.以小谷澄之 (柔道十段)为团长的日本武道使节团10人,到 美国15个州的空军基地作为期3个月的表演, 西山英峻是代表团中空手道的代表。他以这次 表演与考察作基础.19 61年.只身到美国各地指
导空手道.同年11月.举办全美空手道大会,并成立全美业余空手道联盟. 己担任会长。1968年,以欧洲、亚洲、非洲的学生为主.在墨西哥奥运会期间. 组织了墨西哥空手道大会。
由全日本空手道联盟主导的第一次世界空手道大会1970年在东京举办 第二次大会在法国的巴黎举行。但是参加巴黎空手道大会的他.认为巴黎的 大会是不成功的空手道大会,各国的领队、教练有很多意见,比赛的规则不透 明、不公平。比如“寸止”.上段的冲拳目标是什么?拳要停在对手脸上何处? 距离多少?拳打出时时要弯曲还是宜的?正面冲拳要点.如果是横向的拳.本 来就有弯曲,如何判定有效.这样的问题很多.因为对技术标准并没有达成统 一的认识,主办者没办法给出明确而统一的答复,比赛会场有些失控。
有鉴于此教训,1975年.西山英峻以美国业余空手道组织为基础.组织了 自成体系的空手道团体与空手道比赛大会,他还向国际奥委会申请成为国际 单项体育组织.一度在世界空手道的影响与世界空手道联盟并驾齐驱。①虽 然最终在国际奥委会协调下,没有与世界空手道联盟结成一个新的国际空手 道团体,但是这个总部在美国的洛杉矶国际传统空手道联盟.有72个国家的 道场加入.每年在世界各地轮流举行空手道大会。
西山英峻坚持武道空手道,空手道的技术和动作都是接近冲绳的传统武 道.国际传统空手道联盟的比赛规则.也是按接近实践的角度设计的。他认为 国际传统空手道无法与世界空手道联盟联成一个统一体.是因为世界空手道 联盟的目标只是在竞技比赛中获胜,追求安全性.像体操一样.规则也按这个 理念推进.国际传统空手道联盟追求的是传统空手道.所有的规则朝着武道的 目标制定。西山英峻不赞成空手道入奥,他认为柔道成为奥运会项目后.已经 不是原来的武道了.空手道应引以为鉴.
国际传统空手道联盟一个重要特征是比赛用的型.尽量接近冲绳原汁原 味。这点与全日本空手道联盟和世界空手道联盟是有区别的.冲绳传统首里 手、那霸手的型,都可以在国际传统空手道联盟的竞赛中出现他们一直坚持 化赛没有胜与负.比赛就是将日常锻炼的结果发表一下。国际传统空手道联 盟不以商业主义作为目标.并不是为了钱为了名声来练习空手道.归根结底是 自己精神与肉体的锻炼、他们坚信空手道不是竞技体育.是武道、实用技术。 它反对商业主义的竞赛,一切为竞赛的胜利.高了有奖金.有新闻媒体捧场.出 名了可以赚更多钱,传统空手道联盟追求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精神与肉体磨 炼的武道空手。
本章小结
从福建拳法为主体的格斗技术,经过琉球,到东京.演化成日本空手道。 特别是以全日本空手道艰盟为主体的空手道竞赛将进入2020年东京奥运会, 引起我们的重视。但我们梳理百年来空手道流变的过程,也清晰地看到,全日本空手道联盟的形与寸止的组手竞赛体系并不是日本空手道全部。日本社会 经历过明治时期模仿欧洲阶段,经历了军国主义的疯狂时期,经历过美国占领 阶段的民主主义改造.也经历过经济快速发展与传统文化回归的时期,还经历 了经济泡沫多年低潮期。日本社会文化是多元的.经济总体还是发达的.人均 收入远高于众多国家。经济的发达,在一定的程度上为人的自由提供了较大 方便。日本文化曾经随着日本经济的复苏,随着日本制造的风靡,也走向世 界,空手道在日本文化走向世界中,也在适应着世界各地的不同风土。进入奥 运会.就要按照奥运会竞技的方式来改造技术与裁判体系,而作为一种传统文 化.作为一种东方的文化,它在多元的当代社会中.应该是多元的、多彩的。
参见第匕章第五节“从日本空手道到世界KARATE"„
尾章空手道流变的启示
时光流逝.空间转换,时空变换中.当福建城乡中的拳法仍保留着古老的 纯朴,经过琉球、东京、欧洲与美国等地.百余年间.福建拳法已经演变成奥林 匹克正式竟赛项目空手道.是“橘逾淮而成枳”还是“花香域外”?
我们总结日本空手道在时空转换中的流变.寻找这个源于中国的传统体 育的近代化过程.分析其形成的特点与规律.有助于我们思考中国武术当前的 发展与改革•
第一节空手道流变的四个时期
琉球原是独立的国家.在她从落后原始的初级社会向封建社会发展的 500年中.通过册封使、朝贡使、留学生、漂流人等多条途径,中国文化给琉球 社会文化的发展带去决定性的影响,确立了琉球文字、思想、制度、教育、习俗、 建筑各方面的基础。
福建拳法传到琉球,与中国文化传入琉球的时间与途径基本相同.至迟在 137 9年.闽人十六姓人琉球,或者是册封使出使琉球就开始的。久米村闽 人二十六姓以擅长拳法闻名于琉球乡闾.册封使随行官员公相君传中国拳 法,见于琉球拳法最早的文字记载中。册封使的笔记、大岛笔记都是记载琉球 之手,,源于中国,这些到目前为止已知的、最早的关于琉球拳法来源的记载,相互印证了琉球民间的口传历史.琉球拳法是由中国传来的。而从各流派传 承了己录、理论构架、拳法风格、实物器械、文献资料综合分析,琉球拳法是以福 建拳法为主体的。
从福建拳法到空手道发展.先期发展很缓慢.发生急剧变革时间只有100 余年。百余年的发展中.日本人紧紧抓住四个机遇.促成了唐手从传统武术到 奥运会项目的转变。
四个空间:福建、琉球、东京、欧美大地。
四个时间点:20世纪初期.明治维新的教育普及.源于福建拳法的“手”成 为学校教育的“唐手”;20世纪30-40年代,在欧洲竞技体育影响与大学生参
与下,琉球唐手演化成为竞技“空手道”;20世纪60年代.随着日本经济复苏. 空手道走向世界,成为世界KARATE;21世纪初.奥运2020计划的改革.空 手道成为2020年东京奥运会正式比赛项目
一.从秘传之“手”到琉球“唐手"
第一时期是从神秘之“手”到“唐手”。福建拳法早期在琉球的衍化.恰如 发展迟缓的农耕社会,漫长而迟缓。累积500余年,到1879年琉球被强行废 藩置县时,琉球民间就有一批被称为唐手名家的人士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这 些人以久米村的闽人为主体,也有琉球贵族的子弟和小部分从中国留学回来 的琉球王府人。这个时期,拳师不是职业,学习拳法要在乡里有名望的人,担 保或推荐下,才能入门。船越义珍、摩文仁贤和、宫城长顺都是在当地有名望 的长者推荐下,开始拜师学习拳法的.仅在久米村和王府中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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