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子。只听哗啦一声,墙边的酱缸被刘百川一腿扫碎。刘百 川见杜心五跃上桌子,正准备用斜飞腿将杜心五扫下时,杜心 五已在刻不容缓之际飞身落地,疾伸二指,“白蛇吐芯”就向 刘百川双目插去。刘百川只觉眼前两根手指一闪,躲避已来不 及,心中一惊,连忙退步。没想到杜心五却收了手,笑嘻嘻站 在那里。刘百川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想:今天如果杜心五心 存不善,我刘某成瞎子无疑。连忙拱手道:“甭打了,我甘拜 下风。”杜心五哈哈大笑:“老兄真不愧是江南第一腿!”说着 拉过万籁声,大声说:“快过来拜刘大哥为师!”万籁声没想师 父说这话,正踌躇问,杜心五喝道:“还不行礼!”万籁声一 想,师父说的一定没错,赶忙过来向刘百川施礼。刘百川何等 人,看到杜心五不费力就将自己独传绝招一一破掉,就知他武 功超世。如今杜心五让已成名的徒弟拜自己为师,刘百川哪里 敢收,连忙推辞。杜心五哪里肯让,刘百川只好答应。事后, 杜心五对万籁声说:“你出身学界,不懂江湖。你从北方到江 南,如不结识工名高手,如何能站住脚?我是遁世之人,总不 能老跟着你。刘百川江南第上,跟他学也不错!”
万籁声这才明白杜心五是为了成全祉,才不计门户之见, 让他拜刘百川为师。于是利用去广州前的时间,将刘百川罗汉 神打学到了手。而上海青红帮各派,见他拜刘百川为师,也没 人再敢打他的主意了。
威。他们自恃高头大马,中国人在他们眼里都十分矮小瘦弱, 不能与他们抗衡,因此四处寻衅,欺侮国民。然而,德国拳击 家克利却在万籁声手下饱餐一顿拳头后,落荒而走。
当时,克利听说万籁声在沪,便四处寻访。一见面,克利 就挥起拳头,声称“以武相会”,并傲慢地扬言“我一拳可以 打二百磅,你这样的小个子,一拳都挨不起”。根本不把这位 中国武术家放在眼里。
而万籁声胸有成竹,沉着应战,他与克利相约来到下榻酒 家的大客厅,拉开架式。好友顾汝章、白振东以及围观者数十 人都为万籁声捏一把汗。克利要求双方都戴上手套,万籁声 说:“戴手套交手是你们西方人的习惯,我有我的技击功夫, 只需赤手空拳就行了!”开战后,克利频频挥拳猛攻,万籁声 一一躲闪而过。当克利“三斧”已尽,粗气直喘,显得有些体 力不支时,万籁声突然一跃而起,照着克利前胸狠狠一击;克 利踉跄后退,万籁声紧跟着又是一拳,克利应声倒地,鼻青脸 肿。在场的中国人无不拍手叫好。
事后,克利感慨地说:“我今天才算真正领略了中国武术。 佩服!佩服!”其实,击败克利,只不过是万籁声一生中大小数百场战斗 中小小的一支插曲而已。
自从万籁声在第一届全国武术国考中一举夺魁之后,他成 了全国闻名的武术大师’不仅武林中人刮目相看,一些政界要 人也对他深怀景仰。
此时,广东省主席兼两广总指挥李济深修书,延聘万籁声 到广州担任两广国术馆馆长。
万籁声在上海呆了一段时间后,便奔赴广州,就任两广国 术馆长之职。联袂南下的还有万籁声的堂弟万籁平,以及顾汝 章、李先五、傅振嵩等著名北派拳师,这就是武林掌故中有名 的“五虎下江南”。万籁声时年26岁。
两广国术馆设在广州市东郊二沙头第二制弹厂内。万籁声 到任后,李济深以少将军衔授之。同来的几位武术家均按在武 术国考中的成绩表现,分别授以军衔,委为教官。从此,万籁 声便在南国花城俯力培育下一代的武术精英。
然而,凡事都难得一帆风顺。广州武林人士对外地人来此 任国术馆馆长,颇为不服,纷纷向李济深提出抗议。李济深多 方解释无效。只好让抗议者前来比武,谁能胜万籁声,谁就可 以取代他担任两广国术馆馆长。擂台摆开,两个月过去,前来 较量的人全败在万籁声手下。大家都认为大局已定,不会有人 争了。但万籁声却料到还得有一番恶斗,因为只有折服广东有 名高手,这两广国术馆的牌子才能挂得住。果然不出所料,一 天来了一个浓眉豹眼的大汉,十分傲气,见到万籁声说:“我 叫刘景声,听说你武功不错,今天特来领教。” 一听他报出姓 名,万籁声不由心头一喜。原来刘景声是广东有名的拳师,弟 子遍广东,势力很大。万籁声心想,只有折服他,才能使当地 名手心服。于是回答道:“在下万麓声,武功疏浅,请先生多 加指教。”
刘景声见万籁声中等身材,心想: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都 说姓万的了不得,不想却是这么一个人,我跌一交也能压死 他。这么一想,他更添了几分傲气,粗声说:“你有什么绝招, 使几手我看看万籁声便请刘景声先动手,刘景声也不客气, 一掌打向万籁声。万籁声向右一闪,让过这一手。,刘景声扑了
个空,毫不迟疑,急扭身单脚进马,插进万籁声裆下,翻肘弹 击
企图发挥个大体重的优势撞倒对手。没料到万籁声又一 闪,然后闪电般一横拳正击中刘的脑门。这一招眼快、身快、 手更快,正是自然门功夫。刘景声挨了一拳,还没来得及退 步,万籁声的右脚又起,一个鸡心脚把他踢出一丈开外。待要 想翻身站起,万籁声已站到他面前。刘景声知道不是对手,只 好双手抱拳,连声说:“万馆长,我认输了。”
从此,万籁声在两广名声大振,两广国术馆的牌子终于挂 起来了。而武林中人大都不会否认,对于两广武术事业的发 展,万籁声做出了卓越的独特的贡献。
两广国术馆办了一年多,由于国民党内部分裂,李济深反 蒋失败,两广国术馆也被迫解散了。万籁声也回到南京。
九北上湖南,弘扬国术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为抵御外敌,各省武术人士 大力提倡国术,各地国术馆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成立。1931年 冬,湖南省政府主席何键决定在长沙创办国术训练所。他曾在 南京观看首届全国武术国考,对万籁声的武功极为佩服,恰好 万籁声的师父杜心五是湖南人。何键便通过杜心五致函万籁 声,特邀他担任湖南国术训练所所长。
万籁声见信,觉得义不容辞,遂带徒弟关兴奔往长沙。万 籁声到了长沙,才两天就有几起人前来比武,都没有沾着便 宜。这以后再没人来比武了,但武术训练馆的人出门,仍常遭 人围攻辱骂。万籁声知道这是后面有人操纵与国术馆作对。他 想:得把幕后的入逼出来,可那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天,万籁声正在饭店吃饭时,有一个人上来要与他比 武。万籁声知道来者不善,遂客气地说:“请坐!在下便是万 籁声,不知先生有何见教?”那人也不答话,伸手从碟子里抓 起两个核桃,一手一颗,双手一捏,然后慢慢摊开双掌,只见 、核桃壳已粉碎,里面露出完整的核桃肉。万^声冷眼看着,并 不吭声。那人把核桃肉放到嘴里,又用眼角瞥了一眼万籁声 说:“听说万先生内功不错,我们比一比手劲怎样?”万籁声笑 了笑问:“不知先生要怎样比?”那人哈哈大笑:“不用比别的, 也请你试一试我刚才的这一手!”说着,又伸手去碟子里取核 桃。“慢!”说时迟,那时快,万籁声一伸手按住他伸到碟子边 的右手一掐,慢慢地说:“不用比了。”只见那人脸色转青,头 上冒出汗珠,一言不发,用左手托住右手,匆匆下楼而去。原 来万籁声这一掐,已把他的大拇指骨掐折了。这人是斗姆阁马 老道的弟子。他吃了亏,就直奔斗姆阁而来。
原来,当时湖南民风强悍,地方武术为老道马耀林所垄 断。马老道练一手铁砂掌,擅长南拳的麒麟六肘,是湖南有名 武师。万籁声到长沙就任国术训练所所长之后,马老道多次找 到何键,痛斥道:“凭什么让一个后生仔管理湖南国术训练所, 是否欺侮湖南无人?!”何键多方解释,万麓声也一再声明,自 己出任这一职务,无非是为了多训练几名武林后起之秀,弘扬 国术,如果有武艺高强之人出马,自己甘愿让位。但无论好说 歹说,马老道均置若罔闻。这次,马老道听说了门徒被打的 事,顿时勃然大怒:“好个万籁声!打狗欺主,你打了我的徒 弟,这不明摆着跟我过不去吗?我不打打你的威风,你也不知 马王爷有几只眼。”他的一伙徒弟也在旁起哄,火上浇油。
当天晚上,万籁声正在长沙饭店同顾汝章谈白天发生的 事,一个汉子送进一封信。万籁声拆开一看,上面写道:“万 籁声先生,贫道有杨家杀手铜法与十八罗汉神功送与英雄,不
知意下如何?贫道马耀林手启。”万籁声知道这是约他比武, 心中大喜,对顾汝章说:“这下为首的露面了,只要打败他, 别人就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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