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我还有些紧张,怕自己和杰夫的其他朋友合不来。

“杰夫,这里是白人的天堂。我不知道信伊斯兰教的人能不能融入进来。”我说。不过这次旅行让我真正了解了犹太人是怎么享乐的。丹妮丝•里奇见到我后, 把我介绍给了自己的朋友,想让我在那里自如一些。她是个漂亮、高雅而又聪明的 女人。没人刁难我,我意识到是我一直在刁难自己。于是我坐下来,渐渐和我的犹 太新朋友们熟悉起来。突然,一个粗鲁又恶心的沙特穆斯林走到我面前。

“那个女孩说你强奸她时,我儿子准备掏1500万美元把你捞出监狱。”甚至没 说“泰森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这种话。

我说:“哦,谢谢你,先生。”

丹妮丝・里奇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真抱歉。”

什么样的人会做出这种事?真是狂妄啊。他以为我的新朋友们不知道我因为强 奸进过监狱?他以为别人会问:“迈克,你因为什么事进的监狱?你盗用公款了? 还是搞内幕交易了?"真心感谢你啊,沙漠王子,当着犹太朋友的面快速解答了这 个问题。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里,我再也没跟这个人说一句话。

在圣特洛佩兹期间,我还得到了另一个愉快的见面机会。在另一个有钱的犹太 人的游艇上,我看到他正在看另一个犹太富人停在一边的游艇。他们互相看着对 方,就是黑人那种互相对视,你们知道我们黑人是怎么互相看对方的吧。然后一个 人说:“哈佛79届的? ”

“是啊,你是学宏观经济学的吗?”

“没错,你是不是跟海削港来的辛迪约会过?我也跟她约会过一小段时间。” 我在船上待着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黑人,他是一个国际著名军火商的保镖。我看 着他,他看着我,我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他走到了我跟前。

“78年在斯波福德待过? ”他问道。

“妈的,兄弟,我们在关禁闭的时候见过。”我想起来了。

“是啊,我在食堂跟别人打架了。”

“没错,就是你!”

在圣特洛佩兹停留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开着船四处环游。我们沿着地中海的海 岸线旅行,每到一个国家,如果被当地人发现我在杰夫船上,都会引起一阵骚乱。 这是一次特别的旅行。无论去哪儿,我都觉得自己好像没离开家一样。我见了不少 国王、女皇和王子。每个人都很好客,他们都愿意打开大门迎接我。想进夜店时根 本不用排队,有人会在世界上最高级的餐厅给我预留位置。这种生活太美好了,感 觉就像做梦一样。但我明白一件事,这些享受永远也填不上我灵魂中的那个大洞。 我从来没有对拳王头衔真正产生过敬意,因为一切来得都太轻松了。我确实为实现 自己的目标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我对自己取得的成果太不认真了。

到意大利西西里岛后,我们上岸参加了一个派对,结果有一百个人跟着我们回 到了船上,他们都想见我,跟我合影。突然间,整艘船开始倾斜下沉,每个人都想 跟我们一起玩。毫无疑问,这正好满足了我的心魔。

我们在撒丁岛停留了一下,还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是个历史迷,所以想到撒丁 岛时,我就会想到布匿战争和汉尼拔。一想到那些伟大的战争发生在这里,我就感 到兴奋。杰夫和我一起去了一个名叫“亿万富翁俱乐部”的地方,这个地方还真配 得上它的名字,一瓶香槟就要1。万美元。

我跟杰夫开玩笑说:“你不要担心我今晚会喝酒。”可他们还是不停地把酒送 到我们桌上。在撒丁岛时,我们和卡沃利还有维多利亚-贝克汉姆待在一起。他要 求我们去了他的船上做客,那艘船太奢华了,它甚至能变色。我会开着杰夫的水上 摩托车在船和船之间游荡,去这儿吃点东西,去那儿喝点酒。

我们在撒丁岛遇到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杰夫的船上还有一个人,他是杰夫的英 国朋友。他带了两个法国女孩上船,我们吸毒都吸嗨了。我把其中一个女孩带进自 己的房间,跟她做了爱。之后我上楼去了甲板,我下来时,看见那个女孩正在高级客舱里待着。我当时还处于吸毒后很嗨的状态,但我对她很生气。心想:“妈的, 如果有东西丢了,他们一定会来怪我,我是这里唯一的黑人。”于是我拽着那个女 孩的头发说:“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我把她拽到了甲板上。我心情很沮丧,加上 可卡因让我变得非常多疑,我差点儿就要把那个女孩扔出船外,这时旁边一条船上 的人看到了我。

他喊道:“别这样,迈克,住手,住手! ”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我了。我抓住两个女孩,让船员把她们赶下船。这不是我的 船,我觉得自己要为这两个女孩做的事负责。离开撒丁岛后,我们开到了距离卡普 离岛还有100英里(约160.93千米)左右时,一艘警务船开了过来。他们拿着机关 枪对着我们的船,看起来挺吓人的。

海警上了我们的船,开始调查所谓的我伤害了那个女孩的指控,他们要询问一 群人。终于轮到我时,我说了真相。

“这个女孩在房间里偷东西,所以我抓住了她……”

“打住。”这个警察操着蹩脚的英语说道,“不,这不是事实。再说一遍,到 底发生了什么?”

我懂了。

“她在房间里偷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在船上到处跑,我没抓住她。” 我说。

“是的,事实确实如此。”他一边说一边记下了笔录。

这些警察登船时,我非常紧张。我带着一大包大麻,不想被他们搜到这包东 西,于是我让正裸体晒日光浴的朋友詹妮把大麻藏在身下。警察一直盯着她看,但 他们最终也没叫她站起来。

我们又在几个地方停留了一下,在土耳其时,我还跟土耳其的首相见了面。我很期待去莫斯科,去那里见我的心理治疗师。她的名字叫玛丽莲•穆雷,她是个 七十多岁的超厉害的心理专家,我从1999年起就一直接受她的治疗。那年由于在公 路上打人而被法庭强制要求接受愤怒管理治疗时,我认识了她。莫妮卡当时跟我在 一起,我俩那时决定接受一些婚姻咨询,去了菲尼克斯的这家诊所。我像美国总统 一样走进了大门。我们开了几辆加长轿车,身后跟着像特情局特工那样一身全黑 的保镖。我戴着昂贵的珠宝和钻石,浑身上下都是范思哲,脚穿6000美元的鳄鱼皮 鞋,悄悄地溜进诊所。我们和治疗师坐在一起,咨询一开始,我就断定莫妮卡提前 和这个治疗师串通好了,他们俩都在指责我。他什么也没说莫妮卡,只是一味地指 责我。

“你俩去死吧!你们提前串通要陷害我!”说完我就冲出了大门。

六个月后,我不仅破了产,而且状态特别差,我一个人沮丧地坐在出租车里, 就这样回去了。

“我们能再试试这个吗?拜托了先生。”我恭敬地说道。

这次他给我指派了玛丽莲。她的背景很有意思,曾是菲尼克斯一家艺术展览 馆的老板,生病后,开始接受治疗,处理小时候遭遇的虐待带给自己的伤害。 四十五岁那年,她回去上学,最后拿到了心理学的学位,成了心理医师。她多年 自愿免费为亚利桑那州监狱中的那些性犯罪者、暴力强奸犯和猥亵儿童的人提供 心理咨询。她能处理棘手案例的名声早已在外,那些在人生中遇到过很多伤害的 人都难不住她。

他们觉得我俩应该能产生好的效果。过去那些年我接受过很多治疗,但治疗我 的医生的思想都太保守了。最开始,我以为她不过是个愚蠢的自以为能改变我的白 人女人。我会装出一副友好黑人的模样,她永远也看不到背后那个邪恶的迈克。可 我不知道玛丽莲是真正的高手。我觉得她从来就没相信我编出来的那一套东西,而我从小到大利用编出来的这套东西骗过了很多治疗师。

“想对付我,想引起我的关注,你的心里必须也有一头怒吼的野兽。就算你不 表现出来,就算这头野兽没有呈现在我眼前,你也必须让我知道,你的心里有这么 一头野兽。”玛丽莲的眼神里暗暗地流露出这样的信息。没错,她是这样的人。

过了一段时间后,我明白玛丽莲这辈子的工作就是帮助别人。有些人根本想象 不到,有人会投入一辈子的精力关心别人。在我们的观念里,这种人总是别有用 心。但她却是带着一种使命感。就像库斯曾经说过的,“我的孩子的任务,就是把 那些高大强壮恐怖的人打回老家”,而玛丽莲的工作,就是把那些被社会拒绝的高 大强壮恐怖的人变得能够被社会接受,并且让他们被社会接受后个人还能有优秀的 表现。

玛丽莲向我介绍了 “正常基线”的概念。心理健康的人正常基线的标准可能很 好,但我的正常基线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我的正常基线就是性、酒精、毒品、暴 力,更多的性、更多的酒精、更多的暴力和混乱。我告诉玛丽莲,我这辈子最害怕 的一天,就是我赢得拳王头衔但库斯却不在我身边的那天。我有钱了,可我不知道 该做什么,秃鹫和吸血鬼都跑到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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