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打架事件有错的是我。警察决定起诉我轻罪伤害,同时起诉他俩恐吓和 骚扰。第二天我不得不去法庭应诉,回来时,我给朋友戴夫和基普看了厚厚的法 庭记录。
“他们天生就是惹祸的人。”戴夫说,“看看他们的犯罪记录。”
“喂,这是我的记录。”我纠正他说。
“老兄,我们跟你在一起,因为我们觉得你是个名人,你能让我们脸上有 光。”基普说,“你比我们的犯罪记录还多啊,老兄。”
我就是一天一天混日子而已。但那时候我受够了身边发生的各种烂事,觉得自 己团队中的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也受够了马基雅弗利式的手段,于是我解雇了全部 经纪团队。
我只留了谢利处理我职业生涯剩余的比赛。在我的合同里有一个和伦诺克 斯•刘易斯重赛的条款,他也想跟我比赛,这样就能挣到一大笔钱。可我不想再输 一次了。如果我有动力,如果身体状态良好,毫无疑问我能轻松赢他。可我那时候 对拳击已经没兴趣了,我有兴趣的只是毒品。
谢利和刘易斯的人想出了让我为刘易斯下一场比赛打垫场赛的主意,我还会以 主角的身份参与宣传。我拒绝了打垫场赛的主意,因为那是对我的不尊重。我们拒 绝了刘易斯的建议,结果他们转身起诉我和唐・金,要我们赔3.85亿美元。他们说 唐・金怂恿我无视合同规定,这样唐就能担任我未来比赛的推广人。
我剩下的仅有财产,就是和唐・金的官司。那时候杰夫・瓦尔德已经知道我和 唐会面的消息,他很生我的气。他告诉我,唐会一直把案子拖到正式开庭前一分 钟,然后他会提出和解。杰夫和戴尔•金塞拉告诉我,在我们起诉要求的1亿美元 赔偿中,我可以通过和解拿到6000万,我甚至还能把我的拳击电影资料库争取回 来,而这个东西在未来很多年都能成为我的收入来源。我要做的,就是坚持到9月正式开庭。
但我的经济状况实在太糟糕了,天天跟我在一起的人都让我申请破产。杰姬和 我那时候跟吉米•亨奇曼混在一起,亨奇曼是个开说唱公司的人,他是说唱歌手 “游戏(The Game)”的经纪人,还是“沙皇娱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吉米带 我认识了巴里・汉克森,他是个唱片制作人,曾经做过托尼-巴克斯顿和氏凯利 的经纪人。他们都劝我申请破产。汉克森告诉杰姬,说我应该根据“第十一章的规 定”申请破产,于是杰姬上网搜索了 “第十一章破产"。我那时候就是这样生活 的。杰姬是个好人,可这些东西太高端了,我们谁都不懂高级金融或者破产这些东 西,我们就是瞎闹、浪费钱而已。
于是我给杰夫・瓦尔德打了电话,跟他说所有人都建议我申请破产。
“不要申请破产,因为你一旦申请破产,案子的主动权就不在我们手上,而归 破产法官管了。到时候整个案子我们都控制不了了。”他对我说。
“好吧,如果我输了官司呢? "我问道。
他说:“你不会输的,这是个事实清楚的案子。”
我却没那么有信心。在我第一次针对唐录取证言时,我拿起一壶水,倒在了唐 的腿上。唐现在又可以利用我在佛罗里达的那次爆发威胁我。
瓦尔德确信是唐在怂恿我的朋友,包括杰姬,让他们说服我申请破产。他每天 都会给我打几次电话,求我不要申请破产。但我不相信我的朋友会接受回扣。
当我看到成堆的自己无法付清的账单时,我决定申请破产。汉克森帮我找了个 破产律师,我们在8月1日正式提出申请。同一天,我跟汉克森、亨奇曼和我的保镖 里克一起跑到罗迪欧大道购物。拜托,申请破产不等于我一分钱也没有,我只是拿不出1亿美元偿还债务而已。除此之外,我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媒体对我去罗迪 欧大道购物的事大惊小怪,可他们没跟我一起去购物。我是去跟一些开高端服装店 的穆斯林聊天去了,我说我也是穆斯林,希望他们能给我打个折。
不出1亿美元偿还债务而已。除此之外,我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媒体对我去罗迪 欧大道购物的事大惊小怪,可他们没跟我一起去购物。我是去跟一些开高端服装店 的穆斯林聊天去了,我说我也是穆斯林,希望他们能给我打个折。
“我的兄弟,这件3000美元的西服,我给你1500美元怎么样?你知道伊斯兰教 的黄金法则。你的兄弟想要什么,你就想要什么。”
第二天,所有报纸都在显眼位置刊登了描述我经济状况细节的文章。我一共负 债2700万美元,其中1700万是欠国税局和英国人的税款。另外1000万属于我的个人 开销,其中包括我在离婚案中欠莫妮卡的钱,欠银行的按揭贷款,还有我的巨额律 师费。
破产让我痛苦,感到烦躁,我决定放弃自己的房子。
“去他妈的,把房子拿走吧。"我跟律师说完后,他们就把房子拍卖了。吸毒 吸得太凶,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是出去训练而已。我没有比赛要打,可我还 会去训练,也会照样吸毒。
我的适应能力很强,既能住在高档的地方,也能在贫民窟生存下去。我懂得在 街头生存的所有的技能,我是在用生命赌博。即便在贫民窟,我还穿着2000美元的 裤子和鞋。我兜里一分钱也没有,可我还是敢说大话,敢调戏女人。
我和我孩子的母亲谢莉在菲尼克斯住了一段时间,戴夫-马龙过来跟我玩了几 天。我穷得只能拿冻玉米片和扭扭糖当饭吃。因为没钱出去玩,所以我们只是坐在 后院,看我的鸽子飞来飞去。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在一个地方举办签名会,每签一 个名,我收25美元,靠这种办法解燃眉之急。我穷到盗用了我信用卡账号的人甚至 上网抱怨,说他用我的信用卡连一顿饭都买不了。
这么窘困也不是没有好处。回到东部后,我和朋友马里奥•科斯塔在一起,他 在泽西城自己开的餐馆和酒吧后面帮我养了些鸽子。那是初秋的一天,天高气爽,我们坐在后院,那里养着鸽子。我睡着了,马里奥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两个小时 后,我睡醒过来狂喊:“我很富有!我很富有!"马里奥一路小跑来到我身边。
“你还好吧,拳王? ”他说。
“我很富有,马里奥。"我说,“我没有表,没有钱,没有手机,但我现在很 平和。没有人跟我说‘去这儿‘‘去那儿‘‘干这事’。过去我有过很多车,很多 车我从来没开过,我甚至不记得车钥匙放在哪里。我买下了根本不去住的房子。所 有人都来黑我的钱。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没人打电话给我,没人来烦我,没人再 来找我。这种感觉太平静了。这就是财富,兄弟。”
一些朋友向我伸出了援手。我朋友埃里克・布朗和他的兄弟从他们的“CMX 制作公司”里拿出5万美元当作预付款给了我。我本来可以为他们做任何事情,但 我什么也没做过。
8月,我朋友克雷格•波吉开始帮我跟那些搞混合格斗的人协商合约。我 没有住的地方,于是那些人让我住进了洛杉矶比弗利威尔谢尔酒店,包下了我 的所有开支。这正是我需要的,拉斯维加斯斯特雷普大道上的所有大酒店都不让我 入住。作为回报,我会为的人做推广宣传。
“迈克,我们需要你参加夏威夷的这次活动。”
下一刻,我就出现在了夏威夷,下个月我又会去别的地方。这个活动能让我挣 至!15万,那个活动挣个10万,我什么都没做,就挣到了这些钱。我没把这些钱攒下 来还账,而是买了一辆阿斯顿马丁征服者,还有一辆劳斯莱斯敞篷车。我买了车, 却没地方可去。每天我都在罗迪欧大道上买东西。我走进一家商店,边照镜子边 想晚上出门的时候该怎么打扮。我会穿上3000美元的裤子、4000美元的衬衣,还有 10000美元的外套。可我那时候没有家可以回,没有房子可以住。
比弗利威尔谢尔的每个人都认识我。如果会议厅有闭门宴会,我就会闯进去。
如果有政治辩论,我也会参加。我就是专业乞讨者。
我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开派对,我会叫牛排、龙虾和鱼子酱外卖,还会要冰毒。 我会邀请最大牌的毒贩和犯罪分子,我们会一起赌钱。赢光他们的钱后,我会冲他 们大喷垃圾话。
“小子,你就这点儿钱吗?我还以为你是洛杉矶最厉害的人呢。跟真正厉害的 人在一起,这就是你的下场。你以为我只会打拳吗?我是个硬汉。你最好去买乐透 彩票吧,跟我在一起你赢不了。”
我在那套酒店房间里住了两年。每天玩得昏天黑地,抽大麻吸可卡因,天天找 女人。因为总吃宵夜,我的身体像充气了一样开始发福。
那年8月刚和K-1签完合同不久,他们就发出公告,说我要跟K-1的一个明 星选手鲍勃・萨普打比赛。萨普曾经是橄榄球运动员,身高6英尺5英寸(约1.96 米),体重390磅(约176.90千克)。可我不会跟什么跆拳道选手比赛。
“这也许不错。”《纽约时报》的记者给我打电话时,我这样说道,“不过必 须按照拳击规则来。我真的不想被人踹在脑袋上,你懂的。”
8月15日,我出现在了拉斯维加斯百乐宫酒店K-1的大型比赛现场。当鲍 勃•萨普赢下比赛后,他把我叫到拳击台上,公开挑战我。
“我就在这儿打了。”我对观众说道,“给我找条短裤,今晚我俩就按照拳击 规则打一场。签合同吧,大孩子。”
这是摔跤里常用的垃圾话,我就喜欢在这种场合露面。
搬进比弗利威尔谢尔酒店几周后,我去“梦幻庄园”见了迈克尔•杰克逊。我 很高兴跟迈克尔在一起聊天。那时候他很低调,他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告诉他 自己最近在放松。
浏览299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