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我冲了出去。之所以这样发泄,是因为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毒品把 我搞得实在太嗨,我的脑子都快烧起来了。我在想邵氏兄弟的动作电影,比如《五 毒》里的台词。我引用的是天启的话,这是我最喜欢的卡通人物。他就是个黑人坏 蛋,而且他说话总是那么低俗。“当我把纯粹的空白状态带进你们的世界时,看 着我,准备颤抖吧。”我是个矮小的人,但我就是要说这样的大话。我用职业摔 跤(WWE)的口吻说话,什么吃掉他们的孩子。我觉得自己是个硬汉,可是骨子 里,我就是个爱出风头的人。

回到伦敦,另一个争议性事件正在发酵。我仍然怀着杀了弗兰克-沃伦的心。 看过那次打架,你们就知道我有多么生气了。这场比赛过后,我还在找他,因为他 这个人实在太不要脸了。他的眼眶、颤骨和下巴都骨折了,可他居然还是去了比赛 现场。可回到伦敦后他倒是躲了起来。《每日邮报》上有一篇头版文章,说我因为 欠珠宝商63万美元至今未还,还在酒店房间里对他大打出手。沃伦告诉他们这篇文 章的内容是“无稽之谈”。我不得不召开新闻发布会解释这件事,因为美国的缓刑 警官要找我麻烦了。

一个记者问我:“你动手打他了吗? ”

“没有,先生。”

“你是否想把他扔出窗户? ”

“没有这回事,先生。我爱弗兰克-沃伦。”

我在美国的缓刑警察对我在萨瓦雷斯这场比赛后的言论表示了担心,他们也很 重视我和沃伦的这次纠纷。达罗搞定了这些事,他们甚至允许我和奥伊在一起。

我能够得到假释,其中一个条件是必须会见心理医生,于是我在亚利桑那州坦佩市见了巴克斯代尔医生。我们的会见进行得不太顺利。可达罗又一次拯救了我。

“在我看来,他和您,以及您搭档的第一次见面有些不愉快。”他在给巴克斯 代尔的信中写道,“然后值得注意的是,迈克昨晚因为一件不相关的事打电话给 我,他明确地提出,能否再和您以及您的搭档见面。我不得不说,基于我和迈克相 处的经验,这是非常积极的表现。”

我回到了拉斯维加斯。之所以能在英国的两场比赛里保持这么好的体形,其中 一个原因是我一天必须快走30英里(约48.28千米),有时甚至是在105华氏度(约 40.56摄氏度)的高温下锻炼。通常我都是一个人走路,可我有些蠢朋友,他们觉 得跟我一起这样走路肯定特有意思,还找了几个女人跟我一起走,可事实不是这 样。我不说话,不会停下来休息,我完全放空自己一直走下去。有一个跟我一起快 走的朋友甚至犯了心脏病。

当我读到一本讲述亚历山大大帝和他麾下军队的书时,我开始了这样的长走。 他们在古代一天要走上60英里(约96.56千米),于是我对自己说:“妈的,我也 能做到。” 一天走了 10英里(约16.09千米)后,我的脚底就像被人用喷灯喷过一 样。我穿的是好鞋——纽巴伦,可还是感觉脚底像着火了一样。继续读那本书,我 发现所有伟大的战士都是在吸毒后开始的行军。战争的历史就是毒品的历史。历史 上每个伟大的将军和战士都是吸毒吸嗨的状态。

于是,我在长走训练中加入了大麻和酒精。整体上,我觉得很不爽。不过在 超过100华氏度(约37.78摄氏度)的高温下长走,我的狂躁性格被提升到了新的高 度。酒精、大麻和热度没能混合在一起。我会光着膀子,把T恤系在头上。我的裤 子也掉了,因为我减掉了很多体重。太阳一直烤着我,所以我黑得像块焦油。看上 去我和瘾君子没什么区别。人们就算看到我,也不敢确定那就是我。有个人走过来 想找我要签名,“咚”的一下,我打了他。我见到了一个我睡过一次的女孩,她在范思哲工作。她很担心我。

“迈克,你还好吗?"她问我。

“嫉子。”我冲她喊道,“我讨厌你,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太阳真的把我的脑子烤坏了,我已经失去理智了。

我身上没带钱,又脱水得非常严重,于是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一家商店,商店里 的人给我拿了水。有时候当地电视台的直升飞机还会在头顶跟着我,好像我是被洛 杉矶警察追赶的辛普森一样。

这样的长走把我的保安团队逼疯了。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阿甘”,源 自《阿甘正传》。安东尼・皮茨想远远地跟着我,但有时候我会甩掉他。有时候 我根本不知道他就在身边。我从训练馆走到“美洲豹”夜店,安东尼会事先跟总 经理说好,等我到了总经理会打电话给他。然后安东尼和其他人会轮流坐在停车 场里看着我。

有一次,我从家里一路走到了朋友麦克的理发店。那天特别热,我身上带了一 大包大麻。开始我和麦克一起在他家里聊天,后来他得去干洗店取衣服,于是我开 始在外面转悠。我已经顾不上别的了,我开始自言自语。走出几个街区后,我发现 安东尼开车跟着我。我当时太嗨了,突然就失控了。我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就是快速地冲了过去。在已经被毒品弄昏的多疑的大脑里,我觉得安东尼是在监视 我。为什么我去哪儿他都要跟着?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是我掏钱让他这么做的。

于是我转身进了一条通往警察局的小巷。等安东尼再次跟上我时,我正在向警 察投诉,而且指着他。安东尼立刻下了车。

“我是你找来照顾你的,现在你该上车了。”安东尼说,“快,快点儿回家。” “我不去。”我说,“这个人在骚扰我,我希望你们逮捕他。他一直在跟踪我。”我大声喊道,干这件事时,我身上一直带着一大包大麻。

警察开始盘问安东尼,我溜走了。在我走出了几个街区后,安东尼又追上了 我。我气得不行,顺手捡起路上的一块砖,朝他的前车窗砸了过去。第二天,肖尼 给钱让他换了块车窗。

8月22日,由于不小心打中格拉斯哥那场比赛的裁判,我被罚了 187500美元。 那是英国拳击历史上开出的最重的一笔罚单。我把这笔罚款当成增值税。另外,我 预计能在和“犯规王”安德鲁-戈洛塔的比赛中挣到2000万美元。戈洛塔是个高大 的波兰后裔,据说他是拳击历史上拳风最脏的拳手。在和雷迪克・鲍威的比赛里, 他一直领先,最后因为连续朝下体出拳,他被取消了比赛资格。我和鲍威上的是同 一所特教学校,所以能为他复仇让我很兴奋。

9月14日,为了宣传这场比赛,我们在洛杉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我又摆出了 自己的经典形象。

“我是个被定罪的强奸犯!我是野兽!我是拳击界最蠢的人!我必须离开这 里,否则我就要杀人了。"我假装大声喊道。

“我在吃佐洛复,知道吗?可我吃这种药,就是为了保证我不会杀了你们。因 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吃药。听着,现在我要比赛了,对不对?他们给了我一种东西, 结果把我的鸡鸡搞坏了,他们总是给我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我只是在保 持真我,对不对?我不想吃佐洛复,但他们担心我是个暴力的人,担心我会成为野 兽。他们只想让我做拳击场上的野兽。”

我当时状态特别好,或者说抽完大麻后的感觉特别好。

“你们报道拳击,可你们从来没打过比赛,没做过拳王,不知道我们的痛苦, 不知道我们流了多少汗。不知道这是多么孤独的感觉。拳击是最孤单的运动项目。 你们以为我在乎安德鲁・戈洛塔?我好几个月没见到我的孩子了。”

“为什么? ”其中一个记者打断了我的独白。

“跟你没关系,白小子,我已经几个月没见到他们了。你以为我在乎你,在乎 你们?我自己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我就是一个不正常的疯子。让安德鲁・戈洛塔 来吧,让所有人都来吧,他们可以留下自己的拳王头衔,我不在乎头衔,我只想把 他们打残。因为我很痛苦,我想让他们体验痛苦,我想让他们的孩子体验痛苦。伦 诺克斯•刘易斯,我想让他的孩子们说:‘爸爸,你还好吗?爸爸?’是啊,我不 在乎他们,因为他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的孩子。”

回到拉斯维加斯的家里后,我又开始和两只刚刚偷运来的小老虎混在一起。那 个时候我不得不处理掉肯尼亚了。我们把它放在得克萨斯,我的训练师找来了一些 据说能跟老虎一起生活的动物狂热者。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听说一个女 狂热分子翻过围栏想去摸肯尼亚,结果非常惨烈。尝过鲜血之后,老虎就没法留 了,我只好处理掉肯尼亚,把它捐给了加州的动物园。当然,我又被起诉了,不过 我赢了这场官司。我不用给那个受伤的女人任何钱,但我感觉很过意不去,于是我 给了她25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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