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是中国战国末期至西汉初产生的哲学学派。以博采各家之说见长。以 “兼儒墨,合名法”为特点,“于百家之道无不贯通”。《汉书-艺文志》将其列为 “九流”之一。杂家的出现是统一的封建国家建立过程中思想文化融合的结果。 其著作以秦代《吕氏春秋》、西汉《淮南了》为代表,分别为秦相吕不韦和汉淮南王 刘安召集门客所编,对诸了百家兼收并蓄。在中国传统养生学的发展过程中, 道、儒、释诸家思想对养生理论的发展和完善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形成了融道 家、儒家、佛家等诸家学说于一体,尽取所长的大养生观。但是,自称“非循一迹 之路,守一隅之指”的杂家对养生思想的形成同样起到了积极的推进作用。由于 后世很少有人从事相关研究,故一直未受学界的重视。客观点讲,《吕氏春秋》成 书于秦而总括于战国,虽然诸如《荀了》《庄了》的言论有助于诸家摒弃门户之见, 增进彼此的了解和自知之明,但荀、庄仍是各有所宗;真正完全打破门派、平等地 对诸了百家思想学术进行客观总结并全面继承的,只有《吕氏春秋》。也正因于 此,《吕氏春秋》的体育思想也就成了战国百家争鸣过程中的高亢谢幕余音之一, 是中国古代体育思想发展史上的里程碑式杰作。吕不韦画像一、吕不韦与《吕氏春秋》吕不韦是秦国一代名相,任职于战国末年。吕不韦因散尽家财帮助在赵国 做人质的秦昭王孙异人立嫡有大功劳,在异人继位为秦庄襄王后,他被任用为秦 国丞相。在那时,魏国有信陵君,楚国有春申君,赵国有平原君,齐国有孟尝君, 他们都礼贤下士,结交宾客,并在这方面要争个高低上下。吕不韦认为秦国强 大,所以他也招来了文人学士,给他们优厚的待遇,门下食客多达三千人。与“四 公了”不同的是,吕不韦招揽门客,并不甚看重勇夫猛士,却十分注重文才。吕不 韦有他自己的见解。他素来善于谋略,瞧不起那些头脑简单的勇夫。再说秦国 猛将如云,军力强大,没有必要再蓄养征杀之士。还有一个原因,其时许多善辩 之士纷纷著书立说,广为流传,不但天下闻名,还可传之后世,永垂青史,这一点 尤其令吕不韦看重。吕不韦本是商人出身,没有条件去著书立说,但他可以借助 这些擅长文墨的门人,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愿望。那时各诸侯国有许多才辩之 士,像荀卿等人,著书立说,流行天下。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吕不韦就令门下凡能撰文者,每人把自己所闻所见和感 想都写出来。等到文章交上来后,五花八门,写什么的都有,古往今来、上下四 方、天地万物、兴废治乱、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全都有所论及,许多文章还有重传统文化与武术养生的渊源复。吕不韦又挑选几位高手对这些文章进行筛选、归类、删定,综合在一起成书, 取名《吕氏春秋》。吕不韦对此书十分看重,他自己认为这部号称《吕氏春秋》的 书是杰作,夸口说该书是包揽了“天地、万物、古今”的奇书。例如在相当于全书 总序的《序意篇》中,对十二世纪的论述也可见一斑:“凡十二纪者,所以纪治乱存 亡也,所以知寿夭吉凶也,上揆之天、下验之地、中审之人,若此,则是非可不可无 所遁矣。”《吕氏春秋》汇合了先秦各派学说,“兼儒墨,合名法”,故史称“杂家”。二、吕氏春秋与传统武术养生上面我们说到,《吕氏春秋》一书内容极为广泛,包括政治、经济、文化、教育、 卫生、体育等内容。体育方面主要是推崇武术养生之道,实际上是继承和发展了 以老庄为代表的道家养生思想。书中养生、治身以治天下的目的,对“顺其自然” “动以养生”的思想以及运动与修身相结合的主张,提出了进一步明确的见解。 如果说,庄了论养生,体现了我国古代科学体育的萌芽,那么《吕氏春秋》中的养 生论,则把我国古代武术在科学发展的道路上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治身治国同理吕不韦在论养生治身时,其治国、治天下的目的说得十分明确。他说:“夫治 身与治国一理之术也。”又说:“昔者先圣王,成其身而天下成,治其身而天下治。” 这就明白指出治身与治国是一个道理,而治身的目的就在于治天下。为说明养 生治身以治天下的目的,书中对养生的重要意义又做了具体分析。他说:“故圣 人之制万物也,以全(健)其天(身)也。天全则神和矣,目明矣,耳聪矣,鼻臭(嗅) 矣,口敏矣,三百六十节(骨节)皆通利矣。”又说:“凡事之本,必先治其身。啬 (爱)其大室(身体),用其新(纳新),弃其陈(吐故),腠理遂通;精气日新,邪气尽 去,及其天年。”这两段原文从养生治身以增强健康,进一步谈到健身与治天下的 关系,说明了治身治天下的目的。这和我们现在说的锻炼身体建设祖国,尽管其 阶级观点的内容在本质上不同,但其推理和根据则是一致的,是值得我们借 鉴的。如果按照吕不韦的逻辑推想,治身与治国真的有相通之处。国与身皆可称 为一个体,体者则有系统。国由中央统令,分五府六部,由上到下如枝蔓而生张; 而身由头脑控制,生四肢七窍,由经至络似根须而传达。国之五府六部,各司其 政,各安其职,上通下达,行理协调;身之四肢七窍,感入示出,行动自然。当国强 盛时,经济发达,政通人和,故国泰而民安;当身健康时,血气协调,神足力沛,则 身强体健。国患敌,身惧病,国之敌人,身之病毒,其实皆是随时来患,无处不在。国御敌,靠兵卒;身防病,靠免疫。国若养兵过剩,则有损国力;身若发免疫太多, 则有伤身体;不论兵力,或免疫一旦超出范围,则导致灾病产生。国之兵力,若无 法控制,强兵将能成为叛军;身之免疫,若不能协调,益菌将成病毒。在治国之 中,若上不能传,而下又不能达,则这国家可真“病”了。见此病,犹如身体麻木, 脑以痴呆,四肢瘫痪,置其而不能行立。论国家,论身体,若真病如此,则离死亡 不远了。国之权,集于中枢,握之“首脑”之手,理其政,难道不像大脑能控制全身一样 吗?人的头脑虽只能控一身之四肢,但行动繁杂,机理多变,却也非自己所能尽 明白! 一个国家,有亿万人民,有江河,有山川,气象难测,于是时时要防备风、 雨、旱、涝的侵袭,亦要面临着福、祸、顺、逆的考验,但谁者能可尽其理? 一个人 的身上,有万千毛发,有肌肤、脏腑,生命需维,免不了吃、喝、拉、撒,也离不开力、 疲、康、病的影响,但谁者能可尽其理?长江之清,亦可泛滥;黄河之浊,却可灌 溉!可分清,孰是孰非?孰优孰劣?治国者,权在手,立废舍求,但谁可持之以 恒?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是毒能克毒。”力气如何产生?血液如何形成?自己 的双眼只可以观其腹部,而不能见其腰背!虽是自己的身体,但谁可了解清楚? 治国之大略,莫过于导,不然何称掌权者为“领导?”为领导者,举一令,万众响应; 挥一旌,千军可推山倒海,但其势从何来?治身之巧,亦莫过导,不然何称经脉导 通?导通精神,能巧思敏捷;导通气血,能百病不侵身康健。论此力,又何以生 来?由此可见,治国与治身确有异曲同工之妙处!吕氏春秋中的传统体育养生思想先秦时期的保健养生理念归结起来大致有两种,一种叫“静以养生”,一种叫 “动以养生”,这两个观念在中国传统的体育思想当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 “静以养生”的理念,最初是由道家在春秋时期提出来的,历经战国而多有继承和 发展,不仅在老了、杨朱、庄了的著作中表现得很是明确,而且在儒家经典中也不 乏此类论述。《礼记》当中就说,进入夏季以后,阴阳二气相争,死物和生物各半, 这时候就要注意静养了 :居处要遮蔽身体,不要受凉,安而勿躁;不要迷恋乐舞和 女色;饮食滋味要清淡,不要嗜欲;要平定心气,使身体的各个器官都能守静才 好。“静以养生”理念萌发于“劳逸适度”“张弛相辅”“不妄作劳”等有关劳逸结合 的社会实践,战国时期发展成与“动以养生”相对的一派主张,汉以后便逐渐构成 了体系。“静以养生”的理念从理论上看应当是“动以养生”理念演化的结果。相比较而言,“动以养生”的思想理念有着更深的渊源,《尚书-商书-盘 庚-上》有“惰农自安,不昏作劳”一句,意思是说,懒惰的农民贪图安逸就不会努传统文化与武术养生的渊源力地劳作,其中已经包含有好逸恶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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