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联合拳王头衔的下一步,就是拿回世界拳击协会(WBA)的金腰带。这 条腰带挂在布鲁斯•塞尔顿的腰上,但很快腰带就会是我的了。我没把塞尔顿放在 眼里,他不是一个很有竞争力的对手。我没太为这场比赛进行训练。“鳄鱼”陪我 参加了赛前发布会,我们彻底扰乱了塞尔顿的心神,他甚至在我们称重时,扶着走廊的椅子做起了俯臣瞳。塞尔顿看上去吓坏了。塞尔顿的经纪人一直吹嘘塞尔顿是 个特别好的运动员,比如他能在50秒内跑完四分之一英里(约402米),或者弹跳 有40英寸(约1.02米)那么高。
“走上拳击台他能做什么?"我说,“他会在上面撑杆跳吗?”
不到两分钟,我就重新夺回了WBA拳王头衔。我用一记右手拳打中了塞尔顿 的头顶。尽管这一拳并不是很重,可我肘部顺势砸到了他,他倒地了。等他站起来 后,我又用左勾拳把他打得面朝地摔了下去。他虽然站起来了,可站起后摇摇晃晃 地站不稳,于是理查德•斯蒂尔终止了比赛。我不觉得这两拳能把人击倒,但塞尔 顿的训练师后来说,塞尔顿在拳击台上出现了精神崩溃,他被吓傻了。
“库斯,你现在有两个拳王头衔了,还差一个。”赛后福迪•帕奇克采访时, 我这样对他说道。
出狱后,我打了八个回合,挣了8000万美元。人们关心的就是这个。没有人 因为我蹲了三年监狱、出来后还能夺得两条腰带而赞扬我。得不到承认让我特别 伤心。
和塞尔顿的比赛打完后,图派克来到了我的更衣室,能见到他我特别高兴。图 派克代表了我们所有黑人,也代表了我们想隐藏的本性。我的犹太朋友看到一个犹 太人时会说:“他太犹太人了。”有些黑人也是这么看待图派克的。他的心中充满 怨恨和痛苦,我们每个黑人心里都有这样的怨恨和痛苦,只是我们都想藏起来,不 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想向外界证明我们拥有了一切,可事实不是 这样。如果你是黑人,你的生活就永远处于挣扎状态。不管你有多少钱或者有多大 的权势,他们还是会迫害你。图派克会说起那些受够了打压而且一无所有的黑人。 图派克把我们的奴隶遗传写在了脸上,大多数黑人钦佩他的勇气。他让我们懂得, 为什么我们应该感到愤怒。
我计划那天晚上晚些时候在“甜蜜骑士俱乐部622”和图派克见面。但我想回 家和女儿蕾娜待在一起。我在家里喝了几杯,然后睡着了。有人叫醒了我。
“迈克,有人开枪杀了图派克。”
我无法相信。当时图派克坐在苏吉开的车里,在一个交叉口停车时,旁边一辆 车里的人朝他们开了枪。这一定是设计好的陷阱,更何况图派克在赌场里和一个黑 帮的人发生了争执,他当面侮辱了那个人。他没有杀那个人,可他必须要提高警 惕。我在比赛结束后走下拳击台时,警惕性会达到峰值。我能发现田可东西,闻到 任何气味,听到观众席里的任何声音。你们以为图派克在发生冲突后也会这样?这 就是他被暗杀的原因。
作为一个在街头混过的人,我没法理解这件事。一般来说,这种人身边都会围 着四十个人保护他,难道他身边没有其他车在保护他吗?如果图派克是他们的老 大,而且刚刚经历了一场争斗,他的人应该形成一道人墙保护他。这道人墙呢?那 是一个糟糕悲哀的夜晚。图派克只有二十五岁,可他是那么有决心和意志。他是从 哪儿找到这些决心的呢?有那么宽广的胸怀,又关心别人,而且还是个战士。他是 一个有着美好内心的人,我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时间。
现在,我有了两条腰带,还有大笔大笔的钱,我该快乐了吧?可我不是这种 人。我总是抑郁,总是苦恼。从小我就在吃药,出狱之后,我还在吃药。不过在那 时,我开始了自我治疗。在监狱里的那段时间,我做梦都想抽大麻,但我不敢抽, 因为监狱会随机进行尿检。不过现在我有了江湖骗子斯麦迪医生,他会确保我通过 尿检。
我甚至又吸起了可卡因。那是在打完和塞尔顿的比赛之后,我和一个朋友在一 起,他身上带了一些可卡因,我让他给了我一包。我是很突然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的,这就是毒品上瘾。我已经十五年没碰那玩意儿了,可就这么一下,我又回到了老路上。
我知道好穆斯林不抽大麻不吸可卡因,也不喝香槟,可我经历的都是极度糟 糕的烂事。我相信,真主知道这是因为我的经历太让人痛苦了,我的内心不够强 大而已。
由于伦诺克斯・刘易斯提出的扯淡苏珊官司,我不得不在和塞尔顿的比赛结束 后放弃世界拳击理事会的金腰带。刘易斯是强制挑战者,可我想获得联合拳王头 衔。现在只剩世界拳击协会的腰带我还没有,我的下一个对手会是霍利菲尔德。
如果我能像原计划的那样在1991年和霍利菲尔德交手,我肯定能把他击倒。他 自己心里明白,他团队里的所有人都明白。在他身上发生的最好的事,就是我进了 监狱。从那时开始,时间成了我的敌人。我不再是过去能坚持八回合高强度对战的 拳手了。我跟所有人说,我还没有做好打大赛的准备,但唐一直在催我,而我又要 挣钱。我太贪婪了,所以我选择打那场比赛。
我们俩比赛之前,霍利菲尔德在自己的比赛中状态并不好。他输掉了几场比 赛,可他至少在打比赛。我看了他和鲍比•蔡斯的比赛。蔡斯是个身材臃肿的拳 手,可就这样,他都被霍利菲尔德打得够呛,直到霍利菲尔德在第十回合赢了比 赛。所以我没怎么为我们的比赛进行训练。我看了他的几场比赛录像,可是过去我 在比赛前不会给自己制定特别的比赛战术。一般来说,我上去动手就行了。赌场开 出了25赔1的赔率,都看好我。
后来我发现,“鳄鱼”听信了某些据说有拳击内幕消息的人的话。霍利菲尔德 在山里进行了 17周的严格训练,可“鳄鱼”听来的却是他身材走形的假消息。
他不停地告诉我:“迈克,你会打爆他的。”
霍利菲尔德和我的交集能追溯到很久以前。我们都参加了少年奥林匹克比赛, 我们对彼此都很友好。当我比赛时,他总站在我这边为我加油,我也会为他加油。
在业余比赛里他有过不少糟糕的时刻,输掉了一些本该能赢下的比赛,然后他又在 奥运上被狠狠地整了一回。在我们俩小时候,我们都没有想过未来能一起比赛,还 能挣到这么多钱。
事实上,这就是我选择拳击的原因。我的心已经不再热爱拳击,但我需要钱。 对我来说,走上拳击台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那么有乐趣了。当我离开监狱时,这种 乐趣已经彻底死掉了,所以我才需要有“鳄鱼”这么一个人在我身边。他是个好 人,而且总在激励我,让我为比赛兴奋起来。他还是个训练狂人,那时候我需要这 种人督促我。
第一场比赛的开局其实很顺利,我在第一回合狠狠一拳打中了他的身体,他发 出的尖叫声让我以为自己都能赢这场比赛了。但从第二回合开始,我彻底蒙了,不 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在第二场比赛里,我终于明白,他一直在用头撞我。第一场 比赛从第二回合开始,我就纯靠本能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在第六回合,在他 用头撞过了我之后,我的头上开了个大口子。在接下来的回合里,我差点儿因为被 撞而被判击倒。到了第十回合,他打出了23记重拳,可我什么也没感觉到,我只听 到脑袋附近有拳头挥过去的风声。我能站在场上,全靠体内的肾上腺素支撑。趁两 回合间的休息时间回到自己的场角时,助手跟我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清。我不记得 自己走到拳击台上,不记得站起来准备比赛。我只记得参加了那场比赛。比赛结束 后,我还是感觉很恍惚,还问助手,自己在哪个回合击倒过霍利俳尔德。
之后在更衣室里,“鳄鱼”快气炸了。
“看看你的脑袋,迈克。”他对我说。经过霍利菲尔德脑袋的撞击,我的头上 出现了六个拳头大小的肿块。另外,“鳄鱼”坚信霍利菲尔德使用了类固醇。霍利 菲尔德的团队里有个人叫李-汉尼,他是前奥运选手,也曾被怀疑使用过类固醇。 他说霍利菲尔德在称重时表现得很正常,可是当他走上拳击台时,他看上去就像歌利亚一样强壮。
我想立刻再跟霍利菲尔德打一场,我快气疯了。我全身真的很疼,也被打微艮 惨,但我从第二天晚上就开始了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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