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里和约翰对我说:“迈克,听着,那个人已经六十多岁了。你老是打他,你 会把他的脑袋打出问题的。他打电话让我们告诉你,如果你总是打他,他不会再过 来了。所以你冷静点儿。”然后我就冷静了一些。
他们都觉得我疯了。我不训练,把太多的时间花在享乐上。可即便没怎么训 练,我在比赛的时候还是能把对手击倒。你们懂的,那时候我也许真的疯了,现在 的我和过去的我完全不是一个人。现在的我看到过去的我会说:“哇哦,妈的,我 真是个疯子。”
我真心觉得自己是地球上最坏的人。动手打唐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把他想成了 约翰-高蒂。唐曾经试图让我去看医生。他会说:“迈克,你得去看看精神科医 生。兄弟,有些不对劲儿。”他还真把我弄去见了埃尔文•普申特医生,他是比 尔・考斯比的熟人,是个在哈佛医学院工作的颇具盛名的精神科医生。他还真是个 知识渊博爱说教的人。普申特问我有什么问题,我开始说一些乱七八糟的疯话。
“滚吧,我不在乎生还是死,我一点儿都不在乎。”这家伙装腔作势的中产阶级样 让我恶心透了。他最后还是走了,他跑出了房间,再也没回来。
现在回想唐在那些年里对我做过的可怕的事,我还会有一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他就是个大骗子,大叛徒。他不是个坚强的人,他从来就不坚强。他做过的所谓硬 汉做的事,都是他花钱找人替他做的。
那时候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是每天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我就像 一个拿生命赌博的牛仔,我想做个反派,而那时我已经做到了。《拳击画报》杂志 上有一篇文章叫“迈克-泰森成为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重量级拳王了吗?”《纽约 时报》的戴夫-安德森写了篇专栏,叫“谁能阻止泰森?”媒体纷纷指责我,但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就是一个特别招人讨厌的人,我需要有人跟我比赛。
译者注:约翰•高蒂是纽约黑帮的教父级人物。
媒体那时候也讨厌我。我朝他们吐口水,骂他们,那时候我就这样。我会对他 们说:“你随便说。你也可以起诉我,可你得用打官司挣来的钱给自己买一个高档 的轮椅,那种自带马达和厕所的轮椅,因为你以后就要靠那个生活了。”
“你们怎么敢跟我说话?你们这辈子都没打过一场比赛,你们居然来评价别 人。你是什么东西?你甚至都没戴过拳击手套。你的工作是你哥哥给找的,你会做 的只有喝酒,背着老婆偷腥。你就是个给报纸写破文章的废物。”
唐接下来给我安排的对手是“剃刀”多诺万・鲁多克。美国境内的酒店没兴趣 为我这场比赛支付高额费用,而我上一次那么快就击倒了威廉姆斯,让特拉普很是 不爽。于是唐・金找到加拿大埃德蒙顿的什么人,掏了260万美元的场地费。比赛 计划在11月18日开打,但在纽约玩够之后,我又去了洛杉矶,在那儿继续没完没了 地玩。我没什么兴趣跟鲁多克比赛,我看过他和迈克-韦弗尔的比赛,他在那场比 赛里的表现很出色。不过他之后不再那样打拳了,他成了击倒专家。和我这场比赛 前,他还跟“拆骨者”史密斯打了一场。他在第二回合被史密斯击倒了,不过他很 快爬起来,并在第七回合完成了漂亮的击倒。
9月,我开始在拉斯维加斯为这场比赛训练,但我的心思并不在比赛上,我不 想再打拳了。10月中旬,我们把训练营搬到了埃德蒙顿,我也没训练,只是跟女人 睡觉而已。我甚至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房间。我让我的朋友随便找个女孩,把她带到 我的房间就行了。我不在乎她长什么样,不在乎她叫什么。跟这个人做完,等她离 开,自然会有另外一个女孩进来。终于,我跟唐说,让他找点儿借口推迟比赛时 间,我们最后用的借口是我得了支气管炎。其实我带着支气管炎打比赛一点儿问题 也没有,可如果医生看过我的X光片,他就会警告我不要参加比赛。我们在10月26 日正式宣布取消比赛,然后飞回了拉斯维加斯。唐找到医生证明我得了胸膜炎。胸膜炎?胸膜炎是他妈什么东西?我还担心那是不是性病。
唐开始给我物色一些难度比较小的对手。他决定让我1月去日本和巴斯特 基•道格拉斯打比赛,因为他觉得道格拉斯是个很容易就能打赢的对手。接着他 又跟伊万德-霍利菲尔德达成了协议,我们将在1990年6月在特拉普宫殿打一场比 赛。这场比赛能让我挣到2500万美元,而当时纸面上还是我经纪人的卡顿也很满意 这笔签约。
于是,我又开始了无休止的派对生活。11月时,在参加小萨米•戴维斯演艺生 涯六十周年的庆祝仪式时,我见到了自己所能想象到的最了不起的几个名人,我 玩得特别开心。我跟乔治•伯恩斯、米尔顿•伯利聊到了凡尼-布莱斯,还跟鲁 比基勒、艾尔-乔森聊了天。乔治的年龄太大了,他甚至跟凡尼合作过。我还见 到了 “鼠帮乐队”的全体成员,这些人真的很喜欢我。
可跟见到我的拳击偶像相比,见到这些人就不算什么了。那时见过的所有名人 中,我最敬仰的就是拳王马克斯•施梅林。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八十多岁了。能跟 他聊拳击,这种感觉实在太棒了。我们聊到了登普西和米基•洛克。他告诉我, 乔•路易斯是最伟大的拳手,也是最伟大的人。听说乔破产的消息后,施梅林离开 德国,来到纽约哈林区照顾乔。你能想象,一个白人老头找遍哈林区的所有夜店, 就是为了找到乔•路易斯吗?我见到施梅林时,他已经成了亿万富翁,他拥有百事 可乐在德国的所有股份。但他最让人称道的一点,是他仍然热爱拳击。无论去哪 儿,他都会随身带着自己过去比赛的录像带。
我爱这些老一代的拳手。当我听说曾经的轻重量级拳王乔伊・马克西姆在拉斯 维加斯的一家酒店做门迎时,我每隔一周就会去看他,跟他聊聊他的职业生涯。他 很生气自己从没有在任何一场在希尔顿酒店进行的比赛中被请到拳击台上介绍给观 众,于是我向他保证,从今往后他们都会介绍他。我从来不把这些人看作废物,或者说他们运气用完了,我把他们看作比我更强大的人。我这不是给他们恩惠,好 像自己是个大人物一样,我只是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时,我会特别敬仰他们。能看到 他,能摸到他我就很高兴了。第一次这么做,回家后我哭了。
1990年1月8日,我登上了前往东京的飞机。上飞机时,我又哭又闹。我不想去 比赛,那时候我唯一有兴趣的,就是开派对、和女人做爱。前往东京时,我的体重 增加了30磅(约13.61千克)。唐・金特别担心我的体重,他提出,如果我能在一 个月后的比赛开始前恢复到正常体重,他就会给我奖金。
我没把巴斯特基・道格拉斯看作多大的威胁,我甚至懒得看他的比赛录像。 我轻松击倒了那些曾经击败过他的人。我还记得,当我在打垫场赛,而他在争夺 ESPN赛的冠军时,他被杰西•弗格森打败了。而弗格森是我在自己的第一次ABC 电视台直播的比赛中,在第一回合就击倒的对手。我觉得我就像我的偶像米基•洛 克和哈里-格雷伯一样。我曾经在书中读到过格雷伯是一个特别傲慢的人,他会对 对手说,自己不训练的原因是“你们不值得我为之流汗”。所以我追随了他这个榜 样。我根本没有为接下来的比赛进行任何训练。安东尼-皮茨跟我在一起,他每天 早起,跟我的训练搭档格雷格•佩吉一起跑步。可我没心情。安东尼跟我说,他看 到布斯特穿着大军靴,也在外面跑步。
我不能吃太多东西,因为我已经超重了,我想减重,好从唐那里赢得奖金,所 以我喝了不少据说可以燃烧脂肪的汤,然后我把清洁女工当成主菜“吃” 了。这挺 讽刺的,因为日本的女人看上去都挺害羞和内向,不过幸运的是,我碰到了一些不 那么传统的日本女人。人们问我,有没有从日本女人那里学到什么性爱小窍门,可 我没时间学习。这不是什么性爱教育课,不过是有人想解决性需求而已。
我不用花钱就能跟这些女服务员做爱。不过我给了她们很多小费,因为我有 很多看上去像玩具的日本纸币。她们一定很感激我,因为有时候她们会带着朋友 来找我。
“泰森先生,我的朋友想见你,先生。她想陪您,先生。”
除了和女服务员发生性关系,我还见到了上一次在日本跟托尼・塔布斯打比赛 时跟我做过爱的那个年轻日本女孩。罗宾出去购物时,我会跟这个女孩跑到楼梯间 里亲热。
这次我们还是和上次一样。我这一层楼里的人太多了,我不想让唐、洛里、约 翰或者安东尼知道我在干什么。他们会吓到她,她在面对外人时很害羞。距离上一 次见到她已经过去两年,她成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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