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堂堂正正，并具备怜悯之心。败，也要心服口服，勇于承担失败的代价。为什 么需要“恕的情怀"，在数学家藤彦正彦和企业家奥田硕的讲述中，已经有了相 当精彩的阐述。这是武士不可或缺的品格。

五、小结

1-有人认为，日本能够在二战的废墟上迅速崛起，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大 国，是因为日本人有武士精神。但也有日本人反省：“支撑着日本人走向新生的, 是民主主义和放弃战争的誓言，这也是新的日本人最根本的道德观念。”③当我新渡户稻造著，张俊彦译，《武士道》，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第30页。同①，第35页。大江健三郎1994年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发表的获奖演说《暧昧的日本与我》.中央 电视台《大国崛起》节目组：《日本》,北京：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2006年版，第201页。 们回想起，在军国主义者驱动下，武士道成为"特攻队"精神依托，成为刽子手 挥刀砍杀无辜民众的精神支持时，武士的面目是狰狞的，武士道是令人痛恨 的。我们冷静地分析日本的武士与武士道精神，是为了了解我们的邻居，前事 不忘，后事之师，历史经验值得注意，我们需要知己知彼。武士并非都是高雅、无畏、无私的人。有日本学者认为：“善于伪装自 己的江户武士，在一般平民面前，装扮成优雅的外表、充实的修养、高超的武 艺、无畏的勇气，但是真实的他们，却是不劳动而装腔作势，摆架子，受贿赂，捞 外块，毫无罪恶感，空余时间不学习而无所事事。镰仓幕府时期，一切为战斗 作准备，质朴、简洁的武士修养一点都没有。”①日本学者指出，“关于武士，世 间流传的印象与'普通的武士'、'平均的武士'有很大的错位。②他们认为，明 治时期的武士道是明治时期怀旧的理想化的东西。”从历史来考察，从12世纪登上日本历史舞台，到明治维新时期的武士 阶层消失，日本的武士是多重面孔的，战国时期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到明治前 期的理想的武士，日本武士确实是将优雅与残暴、保守与革新、狂野与细腻，许 多极端矛盾的性格融于一身。而“武士道”，在和平时期是维护统治体制的道 德规范，在战争时期则成为煽动武勇斗狠精神的思想工具。武士道作为武士的道德与行为规范，在不同时期是变化的。但无论是 明治还是昭和，无论是野蛮还是高雅，武士道是日本民族的精神底蕴。武道不 是武士道，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从事武道修炼，也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在生活 中实践着武士道。但是至今，武士，仍然是大多数日本人景仰的人。武士道仍 然是被视为日本民族精神的象征，这种心理，在现代日本是广泛而深入的。现在武士已经是日本民族一个概念化的理想偶像：睿智而独立，求道 似的执著，禅悟的无畏，严格的礼仪，怜悯与宽恕。日本学者认为：“武道是武 士的本质工作。武士道这个精神，只有通过武的技术表现，才成为眼睛可以看 得见的东西。”③正是许许多多的日本人认为，武道的修行，可以让日本的青少 年达到理想武士的修养境界，才有日本武道长久的兴旺，永远的武士情结，这 就是日本武道长期发展的文化根源。八幡和郎等：《江户300年普通武士是这样活着》，东京：卜新书2006年版，第 262 页。同①，第267页。菅野觉明：《向武士道学习》，东京：日本武道馆2006年版，第339页。

第十章他山之石

——留给中国武术发展的思考

文化是有传统的，传统的积累给民众心理的影响是既深刻又广泛的。武 道作为日本民族文化，借助着武士文化的影响，在日本民众的心中具有神圣的 地位。但是文化的演变必然会受到社会变革的影响，日本武术从明治初年的 衰退到昭和前期的疯狂，都说明了武术文化的发展是受到时势的巨大影响的。江户时期日本武术的精神遗产有两条支柱，一是佛教的“禅”学，二是儒家 的“礼”与“仁嘉纳治五郎则吸收了中国儒家“礼”与“仁”的思想，完全抛弃 “禅”学的思想，从欧洲合理主义出发，在当时的社会中得到了成功。嘉纳治五 郎的讲道馆柔道，无疑是传统武术向近代体育转化的一个标志性的事物。嘉 纳治五郎的成功，在于理性战胜了迷信，以合理主义为依据的技术体系战胜了 神秘主义的传统柔术。嘉纳治五郎将柔道作为教育之道，将柔道实践中提升出的“精力善用、自他共荣”的哲学理念广泛应用到社会生活中。讲道馆柔道是成功的。但是我们从日本武道发展的现实中也观察到：传统武道技术合理化，组织的竞技化，在武术近代化的前期是一种进步，但是随着锦标主义的金牌至上的 作用，也带来许许多多负面的影响。日本武道团体中“宗家”式的传承,也存在 一定的局限。到20世纪80年代，当日本人从专注于经济富裕转到精神文化 的提升时，佛教的“禅”，又在武道中得到新的开启。中国没有700年武士掌握政权的历史，没有武士阶层。中国也没有军国主 义的时代，中国人没有日本人心中的武士情结。中国人痛恨军国主义武士道。早在“1919年，北洋政府教育部颁布《关于提倡中学校练习武术文》，同年 秋，经国会辩论，通过'中华新武术，为全国学校新体操，通令全国实行”。①20 世纪30年代，在列强的欺压面前，中国的有识之士提出“强种强国”口号，以中 央国术馆为代表，全国各地也曾经有过武术馆普及时期，但是持续时间也就十 余年，由于战乱,启动较早的中国武术的改革中断了，中国武术的发展与演变没有经历过全民参与的时期。但是中国武术也经历着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变,① 林伯源：《中国武术史》，台北：五洲出版社1986年版，第519页。 从实用武术到作为文化修养的武术的转变。新中国成立后，我们也曾试行过 在中小学校课程中普及武术，但是中国武术作为一种教育的手段，还没有完成。改革开放30年，在经济建设取得强劲发展的时期，中国武术的改革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太极拳作为健身的有效手段，被世界人民所接受。国际武 术联合会有143个成员。世界锦标赛、世界杯赛、亚洲运动会、东亚运动会、南 亚运动会中都有武术项目。但是武术的发展仍然有较大的空间。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中华武术需要提升活力，为国家软实力发展谱写新的篇章。近现代日本武道的历程给予我们许多启示。

—、以开放的心态对待武术发展

在我国历史发展历程中，胡服骑射是军事上一次对外来文化大胆的吸收与改革，对佛教的接受与改革也是一次文化变革，五四运动中呼唤“德先生、赛 先生”的新文化运动，也是对西方文化一次大规模的吸收与接纳。改革开放 30多年来，我们国家在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与先进的管理思想方面，是具有博 大的襟怀的，且卓有成效。但是在文化的借鉴与创新方面，特别是在中国武术的发展改革进程中，中国武术界还需要更加开放的胸襟。一般认为，岛国日本是封闭的，但是从日本历史看，在汲取先进的文明与技术方面，日本人表现出了开放的心胸。早在9世纪，圣德太子如饥似渴地学习与移植隋代文化。在 日本盛行的禅宗，也是宋代开始从中国传入的。日本人根深蒂固的武士道精神，处处都有中国儒家文化的印记。只是日本人在学习别人经验的基础上，善于组合改造，形成自己独特的文化。在明治维新初期，日本全国卷起欧风美雨 浪潮，从政治制度到生活方式全面模仿欧洲。嘉纳治五郎也是充分吸收了欧洲合理主义的思想，从当时流行的“德育、智育、体育”全面发展的教育立场，对传统柔术进行了改造。被日本誉为国技的相扑，横纲是视为英雄的。但是日本人并不拒绝外国人当他们国技的英雄。20世纪90年代，美国夏威夷出身的曙太郎，以实力位居横纲数年，近几年活跃在日本相扑界的新横纲，则是蒙古人花青龙。中国太极拳从20世纪60年代传入日本后，在日本开展得十分 广泛。日本人有佩服强者的心理倾向。当他认识到技不如人时，他会五体投 地全方位接纳先进文化。中国武术界一些人士在观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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