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15年，响应了讨伐 袁世凯的护国运动。张之江非常重视武术的军事作用。1920年，马凤图带领二弟英图、三弟昌图以及长子广达投奔冯玉祥，并在1924年应张之江的邀请，成为张的随员。张之江提倡武术，马凤图便在张家口筹办起新武术研究会，马英图、王子平、洪立厚、刘鸿庆、王桂林等人都参与其中，为西北军编写《破锋八刀》和《白刃战术教程》，训练西北军的大刀队。破锋八刀是专门针对日本鬼子擅刺的特点编制的，它使用大刀的八套刀法，每招每式都干净利落，刀刀可中敌之要害。经过几年的训练，大刀队颇有成效。

西北军重视武术训练与当时的现实有关。北洋军阀时期，中国军队普遍缺乏重火力装备，西北军由于扩充太快，兵器更显不足。再者是受日俄战争的启示，日俄战争中，日军的肉弹精神使得日本用劣势装备打败了强大的沙皇俄国，所以西北军在1921年到1926年期间除了加强西北军的体力训练 外，特别注重士兵的肉搏突击训练，中国式刺枪和劈大刀成为西北军士兵训 练的重要内容。刺枪和劈大刀是从我国传统武术中的花枪和刀法中摘出来 的，分为个人和集体两种练习形式。中国式刺枪是从我国武术的花枪里面, 选取刺、挑、拨、拦、撞各种动作，编成三套刺枪术进行操练。劈刀用特制中国式大刀，采用我国传统武术的刀法进行练习。战场上冲锋的时候，官长 拿手枪，士兵拿着大刀，与敌决斗。西北军的这种身体锻炼和军事训练、传 统武术和现代武器结合的方法，既提高了官兵们的身体素质，也提高了西北 军的战斗力。西北军的大刀队在战场上也收到很好的战果。1921年在河南打赵倜的 毅军，1924年在天津打李景林的奉系，1926年在南口打直奉联军、在雁门关和以北地区打阎锡山的晋军，1929-1930年打蒋介石的所谓中央军等战斗中，大刀队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当时北洋军阀的军队对西北军的大刀队都有戒心。

1. 奉军中的武术

奉军也非常注重武术训练，奉军将领许兰洲是河北南宫人，痴迷于武 术。1917年他担任黑龙江省陆军第一师师长。1918年，许兰洲被张作霖任命为摄陕奉军司令，成为张的部下，并邀请李书文到奉天做客，张作霖久闻 李书文大名，因此亲自拜会，并聘李书文为奉军三军总教习。1920年，李景林任奉军第三混成旅旅长，部队驻扎在原北洋军驻地——天津小站，为了增强武术队的实力，李景林决定公开招考武术教习三名，考试内容为测试拳械四项，免考剑术项目。在这个过程中，收杨奎山为弟子，留在自己身边。 1922年，李景林为奉天陆军整编第一师师长，率部移奉天北镇整训。在这里他认识了宋唯一，并拜他为师。1925年，李景林为直隶督办，直鲁联军副司令。得知李书文功夫惊人，重金聘其到自己军中担任武术总教官。1926年左右，张学良入住关内，聘请韩慕侠为教官，从十六军中选出 1000名士兵组成武术团，武术团就是大刀队，大刀队在天津杨柳青集训达 两年之久。为了对付日本的拼刺，韩慕侠还特意训练了武术团的刀法，直到 北伐开始，大刀队解散。日本侵占了东三省以后，东北军被肢解了不少，大 刀队也被编入宋哲元的二十九军，在后来的喜峰口战役中大显威风。1928年，许兰洲将军公馆设在天津，李书文、霍殿阁师徒率后学，云 集许兰洲将军公馆。后来许兰洲赞助成立河北省国术馆。许兰洲的部下李景 林，也成为一个对中国近代武术发展影响较大的人。当然除西北军与奉军外，还有很多军政要人都对武术表现出强烈的兴 趣，并积极练习和倡导武术。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失败后，袁世凯在天 津南郊小站训练新式陆军。袁世凯为了锻炼新军，除了严格进行西式训练外，还聘请了不少能人异士，这里面就包括中国传统的刀枪棍棒教头，其中就有神枪李书文。清末民初蜚声海内外的著名武学大家孙禄堂，也曾为徐世 昌服务很长时间。1907年孙禄堂作为内巡捕跟随徐世昌到东北；1914年， 孙禄堂升为尉卫士，1918年，孙禄堂随徐世昌进入总统府，升为少校校尉。 此后，孙禄堂又转为武承宣官，直到1922年徐世昌退出政治舞台。虽然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在洋枪火炮的攻击下，武术似乎已经失去了其军事价值，但是在民国军阀混战时期，由于内战的需要，或者因为经济等条件的制约，武术成为军阀相互混战的工具，各派军阀基于维护自己的权力和地盘的需要，对武术表现出的极大热情，刺激了民国初期武术的发展， 一时之间社会底层的武术家逐渐受到重视，这也为后来中央国术馆的成立奠 定了基础。

(-)军政要人支持下国术馆系统的建立

中央国术馆是由国民政府直接领导，研究武术、培养武术师资以及管理 全国武术事宜的行政机构。它的前身是张之江与李景林等创办的国术研究馆。民国时期，中央国术馆及各地国术馆、社所组成的国术馆系统，为武术 教学、研究、传播、竞赛作出了重要贡献。1927年，北伐结束后，张之江邀集钮永建、李烈钧、蔡元培、邵力子等26名国民党党政要员向中央申请获准把“武术”改为“国术”，使之与 国旗、国歌、国画、国徽齐名。关于武术改名为“国术”的缘由，他在 《中央国术馆缘起》一文中讲道：“我国技击之术，发达本早，代有传人。 近年虽稍稍凌替，偶有能者，其方法途径，别具神妙，与国学同有优异之点，故正名曰国术。”①后来张之江对国术一词解释道，国术“表示是由国 家所提倡，为中国所固有，为国人所当习，为卫国所必需，一种合乎国情， 亟当研究的，最高尚之技术。与国家民族之兴衰存亡，有重大密切之关系”②。1928年3月4日国民政府主席谭祖庵先生与常务委员李协和先生以及张之江、李景林两委员提议组设国术馆。1928年3月24日国术研究馆成立， 其发起人为阎锡山、孔祥熙、钮永建、柏文蔚、贺耀祖、王龙惠、薛笃弼、 何应钦、白崇禧、宋子文、张学良、宋渊源、杨树庄、蒋梦麟、何香凝、邵 力子、方本仁、蒋中正、吴稚晖、宋美龄、马福祥、李石曾、谭廷借、王伯 群、郑毓秀、蒋作宾、李济深、蔡元培、孙科、李德全、张人杰、张作相、

• 张之江.中央国术馆缘起[C] 〃中央国术馆.张之江先生国术言论集.南京：中央国术 馆，1931：


• 张之江.十年来之国民与国术[J].信行特刊，1935 (2)： 冯玉祥、易培基、于右任、张继、李景林、王正廷、李烈钧、李宗仁、朱培德、张之江，国术研究馆的发起人中既包括国民党四大元老张静江（张人 杰）、蔡元培、吴稚晖、李石曾，也包括新的国民政府要员，还包括诸如冯玉祥、李景林、张之江等下野军人。张之江与李景林这两个曾经对西北军奉系武术的发展起到重要作用的人物则成为影响中国武术近代发展的核心人物。西北军的下野军人张之江担任了中央国术馆馆长，奉系的下野军人李景林担任了副馆长。

7月国术研究馆改名为中央国术馆，并在一批党政要人的积极鼓动与游说下，由财政部直接拨款，由国民政府直接领导。《中央国术馆组织大纲》 规定：省、市国术馆正馆长，应推各省、市政府主席、市长兼任，或由省、 市政府及董事会推定资望相当者充之。县国术馆正馆长，应推县长兼任或由 董事会推定资望相当者充之。区、村、里国术社，正社长由区、村、里长兼 任或由各董事会推定资望相当者充之。江苏省国术馆为最先成立的省级国术 馆。1929年2月，国民政府通令各级行政遍设国术馆（社）。此后全国各省国术馆相继成立，两三年的时间内，全国各省市建立了二十多所国术馆，从 而形成了一个自上而下的国术馆系统。国术馆系统把武术运动普及全国各 省、市、县，使武术运动在全国范围内得到开展。据1934年的调查资料显示，当时上报设立的各省市国术馆，共有26处，除江苏、湖北两省停办外， 尚有24处，其各省各县国术分馆，已设立者，共计不下六百余所，其中如青岛一市竟然有83处。一个看上去组织完善的国术馆系统逐渐建立，在这个系统中，下野军人与国府要人的提倡对国术馆系统的壮大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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