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九世雄刑场遭斩,二相牛与众百姓请愿,监斩官手下留情,将 情况报告了神力王,神力王找借口重审二相牛。

话说两头。这天深夜,神力王正在伏案分析白天重审二粒牛的供词,突然 叭哒一声一支飞镖钉在公案之上,飞镖上带着一个纸箴,神力王拿起飞镖打开 纸箴一看,上面写着两行蝇头小字:

“刑部大臣假公正,不辨真凶要人命,若问此案谁知晓,忙牛说的是真情, 惹祸本是来无影,夺魂要命去无踪。”

神力王一看此条的字迹太熟悉了,莫非真是我的老朋友神秘客来的?有此 信作证,这事不是我干儿九世雄做的,我要出头,了断这起公案。

第二天,神力王召集刑部大臣、都统和善扑营翼长、刚尔答到刑部重审雍 和宫七命案。刑部大臣宣布升堂,三班衙役喊出堂威,刑部大臣把惊堂木一 拍,高喝:“带九世雄和二粒牛!”

二人被押上堂来,跪下高呼:“给青天大老爷叩头。”

刑部大臣问:“二相牛,九世雄,你们为何杀巴亏良辛七人?要从实招来, 不许和上次那样互相包庇。”

神力王在一旁听着不入耳,站起来说:“这次要重新审理,一切从头开始 说,本王爷要听个明白二牛说:“王爷,请您听我从头招来。那天晚上,巴亏良辛把我约到雍 和宫通天佛大殿内,叫我回蒙古草原,我说我一人无依无靠,暂不回去,让他 回去向狼主禀明,皇恩浩荡,所作所为应以满蒙友好为出发点。巴亏良辛又问 我大相牛的仇还报不报,我说皇上答应为我哥哥的死重新隆重发丧,又封我一 等扑户,在善扑营吃皇粮,如若再报哥仇,是恩将仇报。巴亏良辛听我这番话 后,他说我吃里扒外,并血口喷人,说给善扑营扑户下巴豆、害得那次跤没赛 成和暗杀高九州的事是我的指使。这些事我一概不知。话不投机,他就指使六 名跤手持刀杀我,我一人难敌六手,正在危急关头,是一位神秘老人施展手 法,要了这六个杀手的性命。临走时留下一句话,告诉我说让巴亏良辛由我处 理,让我切记九世雄永远是我的好朋友。老人说完话就没影了。我把巴亏良辛 从柱子后面抓过来,举起摔死在地。”

刑部大臣一拍惊堂木:“那为什么九世雄一 口咬定七条人命是他自己所为?”

二相牛答:“这是我弟弟怕我受罪吧。”

大人又问九世雄:“九世雄,七条人命,为何你要承担?要从实招来九世雄回答说:“雍和宫事情发生后,我为什么到那里?是因为有一个神 秘客给我家送信,说我哥哥二粒牛在雍和宫有难,叫我赶快前去接应。我到雍 和宫时,那里发生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事后我二人把此事发生的过程报告了刑 部。因为从现场上看,不可能是我哥哥二粒牛一人所为。据我所知,一掌震死 一个人的功力,我哥哥二粒牛远远没有。”都统听到此处,点了点头。“我为何 承担此事?因为大牛为摔跤而死,二粒牛为这事再死了,我九世雄于心不 忍。所以,我替我二把牛哥哥承担此案,是为他家保留一条根。”

神力王一听世雄此言,拈须点头:“难能可贵!”从这点上,真得给九世雄 树碑立传呀。神力王站起来说:“不审了,二相牛所说的话都是实情神力王从袖内拿出那张纸条,交给刑部大臣:“你看,这就是咱们的朋友 的笔迹。”

刑部大臣一看:“哎哟,这些事都是他'来无影去无踪'这个老小子干 的。”

原来刑部大臣与这位神秘客也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了。

神力王当堂裁决,巴亏良辛是死有余辜;九世雄是八旗军善扑营摔跤扑户 中的典范,应奏明皇上给予嘉奖;二牡:牛防卫过当,但已关押惩罚,罪罚相 当,现无罪释放。

前边提到的神秘老人,在本书中将会给大家详细介绍。这个人是我中华武 人中的佼佼者。

有道是:神秘老人留侠踪,舍身冒死保义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今天这个高家大院一片欢腾。高九州看各路亲朋好友已陆续到齐,便宣布 酒宴开始。三十六桌酒宴从屋里一直摆到院里,桌桌坐满了人,头好几天就四 处备菜备肉备料,还特意请了京城十位有名的厨师,桌上摆满了山珍海肴。九 世雄、二相牛及镖局的伙计们在席间穿梭张罗。中间六桌主宾席由高九州坐 陪,坐满了老刚尔答、老扑户、四九城有头有脸的上层人物和过命的朋友,高 九州旁边一个空位,是给九头狮子于德水留的,世雄一出狱就让家人去给师父 送信,到了通县十八个半截胡同扑了空,只好留下口信,告之今天办宴庆祝御 封跤王称号,请师父接到信后速来,没想到现在还没看见师父的影子,高九州 只好宣布酒宴开始。
神秘老人的一张纸条,洗清了九世雄和二粒牛的冤情。九世雄一家张灯结 彩,欢天喜地庆祝九世雄大难不死。高九州的东西两营的老朋友、老扑户、退 了休的老刚尔答都前来贺喜压惊,就连那些京城有头有脸、提笼架鸟玩大鹰 的、登鞋踩袜子、三不筋四不斗打不平的、打文场的、踩高跷的、耍狮子的、 练开路的各能把儿头也过来登门贺喜。这些四九城各行各业各会的老都勒们, 有跟高九州交情深厚的,有一般交情的,还有初交的,忘年交的,此外还有慕 名而来的,都想看看高九州的好儿子九世雄,并借此机会和老朋友聚聚,让他 们小半大的近乎近乎。

九世雄今天是衣惊人,貌压众,身穿绸缎白衣、白裤,特别是外置银白大 褂,白漂带扎腿,脚穿三色皮底黑礼服呢鞋,满院烛光,衬着世雄一张俊脸, 真是气死罗成,不让吕布,赛过当年的赵子龙,要多精神有多精神。这时翠侠 师妹搀扶着三春姐姐从屋里出来,对着三春耳边说:“三春姐,您看咱们世雄 打扮出来多么俊呀!”

三春说:“妹妹你不知道我害眼了吗?”

由于九世雄要开刀问斩,三春急火攻心,导致眼膜发炎。

“姐姐不说我倒忘了,姐姐,妹妹我错了,招姐姐不高兴。”

正当大家七嘴八舌地评论九世雄的时候,就听门口有人高喊:“九头狮子 于德水于爷于老前辈到!”

这一嗓子好比一鸟进林,百鸟哑音,说话的也不说了,嘴里的东西也不嚼 了。高九州忙起身迎接。那些退役的刚尔答、老扑户、老练以及京城的老玩闹 们,都站起来往门口拥去。因为才天黑,谁也没注意到人群中坐着一条癞皮 狗,这是谁啊?正是那阴不答、熊奸坏、带瞅边、胎里坏、一包脓、万人恨、 獐头鼠脸的四番子。大家要问,干吗这么骂四番子啊?您听我说,这个四番子 前前后后给高家玩了多少坏,使了多少毒招,今天还恬着脸到这坐着蹭吃蹭 喝。四番子躲在阴暗角落里,一听九头狮子于爷到了,自言自语地说:

“这老东西一到,什么他妈的老刚尔答、老扑户、老科楞完、小孩拉屎, 你们都得挪挪窝,我也得阿哥的屁一一篇溜(满语),瘦狗我得颠儿了。”

有的来客纳闷:“唉哟!这老爷子怎么来了?”

也有不知内情和新出道的就问:“这位老人家是谁呀?怎么他一来这些个 老刚尔答、老扑户、有头有脸的跤坛老练都站起来迎接他?”

“爷们儿,你不认识他?可以说,不认识他的主儿没吃过白面。早些年京 城内摔跤的、练武术的,连那些扑户头都得敬着他,让他三分。”

话说着,就看于爷进门一亮相,光彩照人,精神抖擞,不怒自威,穿的也 是一身素挂白袍。那位说了,这真是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师徒俩个一对 白衣白裤,老的少的都是一身英雄气概。

高九州赶紧迎上来请大安,笑脸相迎,握着于爷的手向大家介绍说:

“这位就是世雄的师父,按理说,我得管您叫师大爷呐!现在九世雄是您 的弟子,咱们怎么论法今天听您的。”

于爷说:“师父门前没岁数,江湖上边没辈数。咱们是徒弟亲家,咱二人 得由世雄这儿论。得咧,你就叫我哥哥吧!”

说完,于爷一抱拳又对大家说:“因为有点私事,今天来迟了,让大家久 等了,咱们大家该坐的落坐,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于爷招呼着大家,这时一眼瞧见西营的文刚尔答,暗含怒气地说:“哟呵,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文刚尔答吗?”

一 文刚尔答赶紧站起来行个大礼说:“我想等您把话说完,再给您问安,顺便给您老人家消消气。我知道去年有几个孙伙计去您的跤场捣乱,他们回来让我毗了一顿,本想带他们前去登门给您老人家消消气,可您知道营里训练任务实在忙。”

于爷说:“你说的话只对一半。你不登我门,是怕我数落你。你是善扑营的刚尔答,爷们,今后你收徒弟、用伙计、派人做事得长住眼睛,不能摸摸脑  袋算一个。你营里的四番子评二等扑户,他够资格吗?浑身上下的臭毛病,臭 习气,跤痞子气十足,看他的样像个搏跤的吗?同天贯日他不占,气甲身由他 占全,獐头鼠脸,尖嘴猴腮,叫人一看就讨厌七分,好人被他带坏了,坏人更是与他们臭味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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