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有人暗害九世雄,暗中保护世雄的人提醒世雄,使世雄躲过了 致命的暗箭,蒙面人被九世雄打伤逃跑了。从中可见,世雄今后的道路是不平 坦的,而世雄正是在这不平坦的路上干出了轰轰烈烈的事业。
元朝灭亡后,直至蒙古归顺清朝时止,在这几百年期间,蒙古社会的经 济、生产方式变化不大,基本上还是以牧为主。在政治上、军事上,元时分封 的各封建领主都建立了各自的“兀鲁斯”(即“国”)。为扩充其领地进行了长 期的内外战争。这为明代蒙古族“男子三项竞技”的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因 此,清代初期的著名摔跤手都是蒙古人,历史上有名的有门都、杜尔康、特木 得黑等人。
蒙古归清后,清政府对蒙古实行了盟旗制。“旗”是个行政军事单位,所 有的牧民全部编入这个行政军事单位。发生战争时,盟长带领所属各旗兵丁应 诏出征。这又为蒙古族“男子三项竞技”的继续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再者, 清初的皇帝们也以其北方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重视和喜欢摔跤运动。同时, 清朝对蒙古采用了随俗而治的办法,大力提倡摔跤运动,重赏出众的摔跤好手 们,如杜尔康,特木德黑等摔跤高手,封他们“狮子、大象、老虎” 一样的勇 ±o在这很长的时期里,满族跤手抵不过蒙古跤手。
乾隆年间,清政府令蒙古人出其一方僧,强其养兵的政策,将黄教大力输 入蒙古地区,从而造成了蒙古人口减少,体质下降,思想虔诚,在一定程度上 使摔跤运动的发展受到影响。从此,无敌于中国的蒙古跤手,开始输给满人 了。乾隆有一次在承德观看了满蒙跤手的比赛,蒙古的“布库”(跤手)全部 都输给御前人了,他高兴地说:“蒙古的布库,不如我御前人了。”
多年来蒙古跤手一直占着上风,按实情讲,满清跤手往往还真不是蒙古跤 手的对手,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原来满清跤手养尊处优,所以历次较量中, 满清跤手输的多,赢的少。自从乾隆皇帝执政,对屡战屡败的满清跤手加以整 治,严格训练,直至承德比赛,满清跤手才打了翻身仗。尤其这几年,左右两 翼出现了高九州这样的高手。但蒙古跤手对满清跤手一直不服气,总想论个高 低。他们知道国内政局不稳,皇上无能,又下来战书,要求满蒙跤手一决雌 雄。
这次来京的是以大联:牛门都巴特尔为首的蒙古摔跤手一行八人,要在金銮殿皇上面前与大清跤手一决胜负。左右两翼的扑户们练兵多日,东西两营筛选 年轻的有经验的看扑户六名,“回头老”(三四十岁扑户)压阵。
腊月廿八这一天早上,金銮殿已经准备停当,单等蒙古跤手来挑战。这天 天冷得滴水成冰,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扑户们用吐出来的热气哈着手,每 个扑户内穿裙褪,外披老羊皮袄。左右两翼打出八旗善扑营的旗号,扑户队伍 有头等、二等、三等、答辛密;刚尔答带队,分出左右两翼,八字排开,威风 凛凛。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两旁太监伺候着,都统正坐,其次是副都统,翼长、 两翼刚尔答按次排列;退休的老扑户有大祥爷、睡孙、傻公鸡、猛爷、闪爷、 松爷等坐在贵宾席上。
礼炮轰响,满蒙摔跤就要开始。您再看满蒙跤手,分左右列队,场上气氛 马上庄严起来。左右两翼的扑户们脱掉皮外衣,穿着裕褪,一个个都是壮二棒 子、大勺盔马、四棱胳臂起金线,脯肉翻着,翅子肉横着,太阳穴鼓着,眼睛 努着,各个小辫打紧,脚登官腿刀螂肚高腰靴子,透着十分精神。蒙古跤手斜 披虎豹皮大袍,卷沿大毡帽,脚登牛皮高筒黑靴,两桶水裤子,裤腰一丈二, 裤脚六尺,各个膀大腰圆,显得凶悍无比。
四番子和蒙四宝也混在善扑营里,出现在金銮殿上。他也撇着大嘴,冒充 着英雄好汉的角色。
皇上一看我八旗善扑营的跤手,人人精神百倍,个个威风凛凛,就对下边 的大臣说:“我大清国的人都有八旗善扑营这种精神,能不兴旺发达起来吗?”
“主子您说得对」
“今天你把我御批的‘大清国善扑营等级制度'宣读一下,叫每个扑户听 后有个奔头。”
“是了,主子。”
“下边听着,现在宣布新的大清国善扑营等级制度:答辛密欲晋级三等扑 户者,必须连续摔败三个三等扑户:三等扑户欲晋级为二等扑户者,则必须连 续摔败三个二等扑户;二等扑户晋级为一等扑户者,则必须连续摔败三个一等 扑户,(一)答辛密,给口粮一人,银十两;(二)三等扑户,给口粮三人,银 三十两;(三)二等扑户,给口粮三人,银六十两:(四)一等扑户,给口粮四 人,银一百二十两:(五)刚尔答给口粮四人,银六百两。所有晋级者,要人 品端正,报效国家。败者降一级。”
“今天摔跤胜者,皇上赏银三千两」
众扑户听宣后,无不心情激奋,斗志昂扬。
场上抽签开始,蒙古布库八人,八旗扑户八人,两者抽签,依次放对。
前七对跤经过三局两胜制的较量,满清扑户获胜,最后剩下的一对是蒙古 的大相牛对东营的哈玺曾。大相牛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八十斤,是这次蒙古族与满清跤手比赛的跤胆。这个大牛在蒙古族,除了他的弟弟二粒牛,没人 能与他匹敌。而哈玺曾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十斤,是善扑营里新涌现出来 的后起之秀,虽没参加过大战,但这次内部选拔赛却表现不俗,脱颖而出,抽 签与大驻:牛抽在了一起。清朝摔跤比赛不像现在还分体重级别,抽签抽到什么 人就和什么人摔,不分块大块小。摔跤讲的是“一力降十会,一巧破千斤,长 怕拿腰短怕薄,胖子摔跤怕转游”。长管短,两个体重差距之大,身高也差十 公分,大相牛一旦得逞,哈玺曾能有活路吗?
一开始,场上大粒牛摔不倒哈玺曾「急得像一头疯牛。哈玺曾采取拖延时 间的战术,在场上躲闪着大粒牛的进攻。观众都为哈玺曾捏着一把汗,都担心 他被大牛抓住。结果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只见大相牛伸左手攥住哈玺曾的中心带,想往怀里紧,贴身合胸,使他拿 手的大得合。这时哈玺曾伸右手,圈大轮牛的胳膊,也攥他的中心带,跳进一 箴。心说:我跳进去一赢就够你喝一壶的。我用圈胳膊动作逼着你,如果你不 倒地,胳膊就得折。尽管哈玺曾使足了劲。可是大粒牛纹丝不动。这要是换了 别人,也早就翻了。如果不翻,胳膊也得折。可这个绊子在大把牛身上就用不 上了,因为人家力大无穷,一般的绊子给他使上等于挠痒痒。没有特殊的功 夫、特殊的绊子,绝对降不住他。不用说哈玺曾一个人,就是今天这几个登垫 的跤手都捆起来也不是大轮牛的对手。哈玺曾把浑身解数都用上了也没见效。 这时只见大!ft牛伸右手,又攥住哈玺曾的一把中心带,这叫双缀中心带,双手 往怀里一搏,脚下一搂,再把脑袋顶住哈玺曾的下巴颁,这下可就了不得了, 哈玺曾仰面朝天,向后仰,大相牛的身子像座小山一样砸在他的身上。全场人 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下可完了!哈玺曾被大轮牛摔“过了阴”(死了过去屋 刚尔答叫人连忙抬走抢救医治。
大相牛站在垫子中间像铁塔一样,流露出不可一世的目光,对着皇上狂叫 道:“你们东西两营还有好手没有?这回你们是上来一个我摔死一个,上来两个我摔死一双。”
我们说真正的好跤手应该胜不骄、败不馁,哪有像大粒牛这样的。大优:牛不脱褚褪,又冲着众扑户叫阵:“谁还敢上,我就摔死谁!”
- 众扑户一看哈玺曾都被大轮牛摔过了阴,都有点肝儿颤,因此没人挺胸上
_ 前,顿时全场鸦雀无声,仿佛让大相牛给震住了。这时皇上满脸不高兴地站起 工 来:“你一个小小的蒙古跤手在朕的面前敢如此猖狂,难道我大清国无人摔你 现 不成,来呀!把神跤高九州给我宣上来!”
本来因为这次赛事没有安排高九州。一是因为高九州岁数大,快退休了; 二是想锻炼年轻选手。尤其是刚才被大轮牛摔“过了阴”的哈玺曾,虽然他摔不过大相牛,但是他在东西善扑营中那也是无人能比的。没想到哈玺曾没露 脸,闹的皇上很不高兴,这才点将点到了高九州头上。
高九州来到皇上面前跪下说:“奴才到。”
皇上看见高九州到,心中很是高兴,指着大粒牛说:“你看这小小蒙古跤 手目无我大清国,傲慢无理,竟敢如此撒野!朕派你上去,你能把他治服吗? 如果你把他治服,朕重赏你!”
高九州看皇上对他如此器重,噎喳喳磕了三个响头,心说:我虽然是挑水 的回头过了井——年岁大,但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清国,为了摔跤的荣誉,不 管我今天是死是活,哪怕我高九州累吐了血,这条命不要了,我也得把大相牛 赢了。治不服这个大牛,我这个大清王朝八旗善扑营的头等扑户还有脸活在 世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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