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30年代跤坛 上有位摔跤名将人称“穿 腿金”。此人好耗财买脸, 急公好义,扶危济贫,专打 不平,远近闻名,真名金宝 生。金宝生生于1909年, 死于文革中的1975年11 月17日,终年66岁。

金宝生八岁跟着哥哥 金宝顺从京北顺义县新庄 户来到东直门外十字坡开 果子店,家中一切事务都 由哥哥掌管。金宝生为练 摔跤出人头地,30岁才和贤妻董亚清结婚,一生中生一儿 —女,儿子叫金常山,女儿叫金常英。

官腿张看跤收弟子

金宝生初练摔跤时门路不通,拙力一身,山练海练,不 得门路,更得不到名人指点,结果还是白练。16岁那年,他 聚结了一群小伙伴,在自家菜园里平整一块地当跤场,三 伏天的中午在太阳底下不穿褡裢抹泥鳅,摔得满身是土。

 

那个年代摔跤盛行,看跤的人也多,在围观者中有一老翁 鹤发童颜,气宇轩昂,慈眉善目颇有风度,见他们这群小 伙子跤摔得不伦不类,无规无矩,毫无章法,也不妄加评 论,只是摇头嘿嘿一笑,一走了之,每天如此。一天中午,金 宝生他们跤摔完了。有位老道叫贺兰芝圣,他专杀赃官、恶 棍及不法之徒,这时他也在观看小伙子们练跤,走过来对 金宝生说:

“你们这样拙练何时能有出头之.日? ”然后又一指说: “你们看见北上坡站着的那位老先生了吗?他可是一位跤 界的高人,也是摔跤的老前辈。如果你们愿意跟他老人家 学摔跤,我可以给你们做个引见人。”

金宝生顺着道爷所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是个60多岁 的老头子,糟铪烙不起碗。他嘴上没说什么,可从心里却着 实地看不起。

这时老先生从坡上慢条斯理地走了下来,对其中一个 叫黄傻子的小伙子说:

“我看你有点劲,你来和我较量较量如何?”

这黄傻子后来成了跤坛名将,当时20来岁,血气方 刚,混小子一屁股泥,全然没把那位老先生放在眼里,瞅不 冷地扑向老先生,说时迟那时快,老先生顺势一搦对方的 胳膊,往怀里一领,脚下就给对方使了个“里刀勾”。这时的 黄傻子来了个四平八稳的瓢找地。黄傻子从地上爬起来, 不服气,又扑向老先生。老先生掮胳膊转身,又使了个揣。 黄傻子三跤没开张,黄傻子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一旁,低头 不语了。老先生手指着这些年轻人问道:

“你们还有哪位不服的,尽管过来试试。”

这时候金宝生挺胸叠肚过来,往老先生面前一站说:

“老爷子,我不脤!”

老先生说:“好!你可以试试。”

金宝生心说,我不扑你,看你怎样摔我。就看老先生对 金宝生上边一晃,一个云手,底手挎金宝生的腠带,右边跳 进一崴,左边哈腰就是一个穿腿,扛着金宝生绕场一周说: “你服是不服?”

当时金宝生告饶说:“老爷子,我服您啦!”

老先生把金宝生放在地上,又问:

“你们还有哪个不服的吗?”

众人低头不语,老先生严肃地说: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报上来给我听听。”

大家各自报了姓名,老先生一记下来,又对大家说: “你们都给我站好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摔跤老 师,我给你们立下几条规矩。一是在跤场上只要是穿上褡 裢摔跤过手,对方不服你,或者你不服对方,可以抢扬斗 胜;这二,从今以后不能欺软怕硬,要扶正压邪:三要亮面, 串场子撂跤要分人分事分场合,不摔老不摔小,不摔回头

老先生还要继续往下说,这时老道过来一指金宝生 说:

“你们还不赶快跪下磕头!他老人家就是大名鼎鼎的 官腿扑户、皇上驾前摔官跤的张敬武张八爷,张老前辈!” 大家伙一听呼啦一下全跪下磕头认师,老道又领着他 们到老师家认了师门,按年龄大小把他们排成大徒弟付东 喜、二徒弟金宝生、三徒弟外号大尾巴六雨德顺、四徒弟双长友、五徒弟黄傻子。磕头认师后,张八爷给他们规定,无 论春夏秋冬,每天早晨必须四点起到老师家的大院内拽 筋、踢腿、涮腰、拧大小崴桩;器械方面有大小棒子、称手 棒、砂手棒、拧子、霸王砖、更绳、石锁、石头屯子(练闯四 门)、大推子、小推子和地秤等。在摔跤的过程中,根据他们 不同的体型,张八爷给他们说不同的手法、不同的绊子、不 同的功夫,同时叫他们摔了练,练了再摔,有时专门登手, 每人3下較,一人带一锅,每人三政轮摔一遍,有时他们手 法不对,步眼不对,说三遍不听,听了不做的,老爷子就给 以藤子棍的伺候。一年之后,他们每个人的跤技大长,特别 是金宝生、黄傻子他们两人得到了老爷子的真传。

一跤之仇何时了

在跤坛上输和贏都是.常事,也是暂时的。今天你把我 摔了,我从心里不服,不能找人打架、骂人,而应横下心来 搁功夫,隔段时间再找对方要跤帐,想方设法把跤贏回来, 那算横小子。输跤打架骂人,不但败跤德,而且纯属于跤痞 子、无赖,是跤坛败类。当时东半城有个叫张士增的,外号 人称*^ 一脚震京城”。此人政技出众,他的坡脚能准确地踢 出四个字的要领来,冲、挣、踢、亮,二次拉腰别子是他的拿 手好戏,二起搂子的勾子是他的强项。他从师于清朝末年 善扑营官腿二等扑户剪子李——李谢臣。张士增身上两只 胳膊各剌一条青龙,在京津两地跤坛上是个人物,摔跤跳 起黄瓜架来特别好看,就是一样不好,护跤,输跤记仇。

金宝生跤不成熟阶段每次和张士增过手较量时,准输给张士增的“大拿着别子”和“坡脚”,金宝生所有的师兄弟 也无一例外。张八爷看众徒挨摔心里也不是滋味,就对众 徒说:

“你们想赢他张士增不太容易。他的底功、天分都比你 们好,他以前也是跟我练的,他跤长脾气大,七个八个看不 起,和别人摔跤是连砸带摞,道德败坏,多次说他不听。有 一次他要与我平分秋色,我一怒之下,和他穿上褡裢动起 手来,结果我贏了他一下揣和一下揸打,从此以后他就跳 槽,另投门路去了。你们想治服他,首先要把功底练得比他 强。,,

两年以后,张八爷故去,众徒抓把土把他老人家埋了, 然后各奔他乡。唯独金宝生仍然到处投名师、访髙友,包括 善士俊、宋振甫、满宝珍、赵印亭、张宝森等三四十年代的 跤坛名将。平时金宝生自己山后练鞭,背地里练功夫,因此 他的摔跤技术很快就超过一般人的水平。他绝技在身,到 处串场子,见了很多高手。有一天金宝生从城里回来,到东 直门二里庄跤场,可巧“一脚震京城”张士增也在场。于是 金宝生上前先施礼,然后道:

“老哥哥您一向可好?”

可张士增对金宝生既不施礼,也不回安,倒是满嘴的 清话:

“怎么着?宝生,几年不见,练奘啦!是不是找我捞跤来 了?不要紧,如果你不服,今儿个咱们俩把横人皮穿上,我 可以陪你玩玩,当着大家的面,咱们过过汗。正好,今天你 们众师兄弟也在场。你们谁先和我玩玩?”

金宝生闻听此言,哈哈大笑,认为他太无知了,针锋相对地说:

“我这次回来是看我们师兄弟的,决不是找您来赌跤 的。既然您有如此雅兴,我陪您玩玩也未尝不可。但是我们 的老师也给我们立过规矩,如果在跤场上有不服我们的, 或我们不脤他人的,可以抢扬斗胜。今天我就陪您玩三跤。 这三跤如果输给您一跤,就算我投师不准,学艺不精,几年 的江湖算我白闯荡了。”

话至此,金宝生和张士增二人各做了赌跤的准备。就 看金宝生一身迎战的姿态,蹬靴子,踩袜子,哈腰从地上拿 起褡裢及胳驼毛绳,把骆驼毛绳掖到裤腰带上,双手举着 搭裢,丁字步往跤场中央一站,朝四周施礼道:

“请各位老前辈给晚辈看着点,我这里让过诸位了!” 说完紧跟着来了个卧鱼的动作,两只胳膊一扬,把褡 裢穿在身上,系好骆驼毛绳,浑身上下紧身利落,不必多 说。两人照面相互请了安:“请您拉着点。”

实际是肚脐眼耍幡,都是心里搁着劲。二人照面逗手 时,张士增表现出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并且还满嘴 甩着清话:“从打咱们撂跤那一天起,你金宝生就没贏过我 张某一跤,今天你也休想在我这里讨到半点便宜。”

张士增嘴里说着话,可手却没闲着,就看他上边一个 云手,左手就挎上王金宝生的中心带,跳进去连着3个“串 蹦子”,这时金宝生用手扶住对方的肩膀,跳了 3个“铁门 坎”,然后走腰,抿腿,往前一抢跨骨,右胳膊挟住对方的脖 子,左手摞住其胳膊,接着就看金宝生按上手,撙底手,长 腰,甩脸,绷脚面,转脚尖,这只是一瞬间,金宝生做得干净 利落,张士增倒地后,金宝生和风细雨地问他:

 

“老哥哥您知道这下叫什么绊子吗?”

张士增站起来,涨红了脸答道:

“不就是一下别子吗?”

金宝生给他指正说:“您只说对了一半。我再给您加上 半句话,完整地应该说这下叫‘赶别’。”

当时在场看跤的老前辈异口同声地说:

“是赶别,没错!”

这时张士增的脸被气得铁青,气往上撞,脚下可就没 根了。第二跤在场上你来我往,见了几个开,金宝生不发 招,只是招架。这时张士增可就没脉了,要想贏金宝生真是 难上加难。金宝生一把底手攥住了张士增的“跤病”,使他 无法进攻。金宝生看他没多大蹦头了,攥小袖的这把手往 外捅,借劲又往里边一拉,盖步别子又给他搁上。这下盖步 别子在金宝生身上打着花儿、拧着个儿起来的,叫内行人 一看就伸大拇指,这是功夫跤。因为“别”起来后得在空中 踹腿,底桩没有功夫擎不住。张士增倒在地上,单摆浮搁, 一站一倒,毫无拖泥带水之处。作为张士增来说,自出世以 来,没栽过这么重的跟斗,在众多前辈眼前真叫他下不了 台。问题就出在这第三跤上,金宝生拿着对方大领小袖一 云一走,横腿还是别子,三条腿朝天,擎着劲,不把对方放 在地上。按摔跤的术语说,这叫放份儿。这时金宝生问张士 增:“这下别子有没有?”

张士增答道:“有了。”

好!既然你说有了,我就叫你尝尝这第三下别子是什 么滋味。金宝生当时变脸,撙底手,张士增立上立下来了个 瓢找地。张士增从地上爬起来说:

“你这是寒碜我。姓金的,搁着你的,放着我的,常赶集 没有碰不见亲家的,咱们后会有期!”

就为这一跤,在文革中金宝生被张士增迫害致死,这 是后话。

心装民族义怒打日本鬼

1945年6月,侵华日军快投降的时候,北京东直门外 大街有个假日本叫张德,小名叫二儿个,原来是个爬白薯 炉要饭的,有时候在东外大街各家饭馆弄点折箩混个肚 饱,更多的是金宝生时常周济他。1944年他考进了日本开 的造枪炮的北直军工厂,进厂后忘了自己曾是要饭的了, 给曰本当了爪牙,借日本人的势力在东外大街横行霸道, 专门在大姑娘、小媳妇跟前蹭痒痒找便宜。更可气的是吃 了小本经营者抹嘴就走,从不给钱。如有跟他要钱的,轻者 挨骂,重者挨打。总之他做了很多坏事,老百姓对他的所作 所为只能忍着肚子痛,惹他不起。

对张小二的所作所为金宝生十分气愤,就面对面地给 他敲过蒈钟,他表示改过。谁知道他口是心非,过后更是变 本加厉。

有一天金宝生从东直门的北角楼练功回来,路过东外 大街德顺兴油盐店门前,见张小二欺负殴打一位上了年纪 的老太太,并听他嘴里骂骂咧咧:

“大爷吃你的糖糊是给你脸,看得起你,怎么着?还他 妈的敢跟我要钱,真反了你啦!”

这时金宝生正站在人群中,再也忍不住了,真是怒从 心头起,火从胆边生,不由分说,上前对这条癞皮狗拳脚并用,把个张小二一通暴打,直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求 饶。金宝生看张小二直告饶,也给老太太出气了,就叫他滚 蛋了 : “再来东直门外大街欺负老百姓,叫我看到就打断你 的狗腿,要你的狗命!”

金宝生又安慰老太太说:“您老人家不要怕他,他再来 吃东西不给您钱,您再来找我。”

随后金宝生掸了掸身上的土,到路北“大碗居”饭馆吃 了一碗炸酱面,就进了东和方澡堂子。谁知金宝生这一切 活动都被张小二跟踪看得一清二楚。他火速跑到北京东四 十条铁狮子胡同(现在的平安大道)日本宪兵队告密说:“发 现八路军的干活,城外有八路军的干活。”

曰本鬼子听说有八路军,就急忙派三辆摩托挎子,摩托车上架着轻机枪和三八大盖枪,荷枪实弹,朝东和方澡 堂子开来。东和方澡堂子的老板一看张小二带着日本鬼子 来抓金宝生,就忙不迭地来到金宝生跟前说:

‘‘金爷,您赶紧走,您在我这儿出事,我无法交代。” 金宝生问老板:“来了几个鬼子?”

“三、四个。”

金宝生早就对日本侵略者恨之入骨,他沉稳地说:“没 关系,看我收拾他们这帮王八蛋。”

这时日本鬼子已冲进澡堂子了,张小二在前边一指金 宝生对鬼子说:“就是他,八路的干活!”

鬼子两眼发直,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枪朝金宝生 就扎上来了,瞬间金宝生闪身让过枪口,抬腿就是一脚把 曰本鬼子踹到澡池内,半袋烟的工夫把这几个鬼子打得屁 滚尿流,张小二挨了金宝生一脚,澡堂内乱成一锅粥了。趁乱老板见金宝生捅了天大的漏子,跪在地上求金宝生说:

“您快走吧。张小二又勾日本鬼子去了。”

这时金宝生大摇大摆地走出澡堂子,躲了一段时间, 没多久“八一五”日本就投降了。张小二也不见了。

金宝生痛打假日本

在东直门外一带提起“假日本”,人人心惊胆战。他是 朝鲜人,中国人管他叫“高丽棒子”,恶贯满盈,人们恨得咬 牙切齿。这髙丽棒子依仗日本人的势力,强迫中国人吸白 面,他开了个白面房子带小押。

什么叫小押呢?小押残酷之极。“七七事变”以后,时局 动荡不安,在敌伪统治下的经济极不稳定,通货膨胀严重, 曰本人和朝鲜人在大小城市的偏僻处开设了很多小押,其 特点是任何物品都能押,他们来者不拒,一天24小时随到 随押,当价高,期限短,其主要对象是急于用钱的穷苦人, 另外就是一些吸毒、扎吗啡、赌博及偷盗之徒。对这些人的 当物论物作价,总是按30%到50%计算,百般苛扣,而利息 则可高达80%,当期1个月到3个月不等。这种小押当铺 大多数有恶霸做后台,一般人是惹不起的,这是坑人害人 的勾当。

更可恨的是,作为小本经营卖菜的穷小子们,每天还 得给这个假日本纳“税”,如有不拿者,就给以颜色,并到日 本宪兵队说你是“八路军”。假日本作恶多端之事金宝生早 有耳闻。有一天,天刚黑下来,金宝生拍门叫假日本出来。 假曰本出门一看是金宝生,准知道找自己有事,就问金宝生.•“你找我有事吗?”

金宝生生气地说:“少废话,没事找你干什么!”

假日本说:“既然有事,那你就说吧。”

金宝生强压着怒火说:“两件事,这一,从今往后,把卖 菜的税钱免了;第二,不许你在东直门外卖白面!”

假日本一看金宝生要断他的财路,瞪着眼睛对金宝生 说:“姓金的,你种你的菜园子,开你的果子店,你我井水不 犯河水,我的事你少管。如果你姓金的非要狗拿耗子多管 闲事,别说我不讲情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 桥。,’

说着话,他的手从腰内掏枪,金宝生早就料到他有此 一招,趁他还未掏出枪来,抢步跃身照假日本腰上狠狠一 脚,对方倒地。金宝生从他腰上拔出枪来,扔在房上,然后 照他肚子上跺了两脚,就听假日本哇的一声从嘴里喷出血 来。这时金宝生踩着假日本的脖子问:“我的两条你答应不 答应?”

假日本说:“金爷,我全答应!我全答应!”

从此以后,假日本再也不敢收税了,白面房子他也不 敢开了。隔了有半年的时间,日本人快投降了,假日本一看 大势已去,就夹着尾巴回国了。

倾心带徒慷慨对友

金宝生兄弟两个的感情非常融洽。金宝顺管理全部家 当,如自家的几十亩菜地、前门外的缝纫厂、十字坡的果子 店等都是哥哥精心操持,日进斗金像流水。哥哥管教弟弟有章法,教育严,不允许弟弟金宝生在外边胡作非为、吃喝 嫖赌抽,正当交朋友花钱支持,同时对于弟弟摔跤也给予 大力支持。而金宝生就因为爱摔跤,30岁才结婚。28 — 30 岁是金宝生摔跤的黄金时代,是他一生当中的鼎盛时期。 1945年日本人投降后,金宝生把自己大院垫上活性黄土, 开了跤场。他的好友善士俊、宋振甫(解放前去上海传跤,并 在上海落户)、鸡马(张家口传跤)、满宝珍、熊德山、赵印亭 (山东传跤卖艺)、马忠禄、叶天霖等摔跤高手都来此切磋技

金宝生先生第十弟子,跤坛武术一代 宗师许金龙先生。许金龙之曾祖父(麻 老许与大武术家醉鬼张三张寿亭是莫 逆之交,而金龙之祖父又是张三爷得 意门生。许金龙之父也是有名气的武 术家。所以金龙儿时与祖父习武。张三 爷在世时喜爱摔跤,支持摔跤,与跤界 朋友往来较多。他说:"摔跤是八步短 打近身。”所以到许金龙这辈祖父许环 增非叫金龙摔跤不可,所以金龙是个 出自武术世家的有名的运动员。那时 因••成分不好"不能入北京摔跤队。

叫家人给他们做大锅的炖羊肉和烙饼。吃了饭后,小叶茶 一喝,大家各抒己见,研究跤术。他们之中如生活上谁有困 难,或有为难找债之事,金宝生就对哥哥讲,然后给予帮 助。他周济过许多朋友。

金宝生教徒弟也是如此。他一生中教了3拨徒弟,每拔10来个人,其中不乏好样的。徒弟们吃他喝他,他都不在乎,只要是跟他好好练,他就高兴。他不但管徒弟的吃喝,对有的徒弟还管住。例如跤界的王文永,是金宝生先生 的得意门生,为了叫王文永成刼,他把自家住房腾出来两 间叫王文永搬过来住。每天二五更的功夫陪着徒弟练,经 他呕心沥血的培养,王文永终于成了一名较好的跤手。他 教徒弟从不误人子弟。他说:

“摔跤门户很多,绊子也杂兴,手法千变万化,功夫因 人因绊各有练法。我自己做到的和我实践过的都给你们 说;我不知道的就不能给你们胡说乱讲,不能误人子弟。作 师父的不知道的东西很多,不能充能耐梗。”

徒弟进门,必须遵守他的门规,即以孝为大,对老人要 敬重,背地不能言父母,更不能言师;对坏人坏事要疾恶如 仇,敢于打抱不平;朋友家如王府,进人家门要规规矩距, 两眼不胡视;朋友妻不可欺;不可以摔跤在公共场合耍胳 膊根;跟朋友说话、做事要言而有信;不能借师门在社会上 招摇撞骗。他说:

“摔跤是练身体,不能拿来当饭吃。通过摔跤学做人。” 所以大部分徒弟都是按门规做的。此外,金先生教徒 弟不打不骂,不侮辱人格。有一次徒弟参加比赛,一分之差 输给对方。这个徒弟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嘟嚷嚷骂裁判,金 先生当时就把这个徒弟说了一顿,他说:

“你的功夫不到家,骂裁判干什么?如果你叫对方不开 壶,十比零下去,裁判再不公也是你贏。输了不要怨天怨 地,应怨自己的功夫不到家,回家找个地方给人家练去,有 能耐来年拿冠军。”

金宝生不愧是30年代的名跤手,一般跤手不是左路 进攻就是右路进攻,而金宝生摔跤是左右都能进攻。一边进攻的叫“半边窍”,左右都能进攻的叫“两条夯”,这是摔 跤的术语。金宝生摔跤使的绊子如勾、切、别、人、揣这些个 大绊子时,底手搏得紧,他教徒弟时也千叮咛万嘱咐:“底 手是命!勾、切、别、入、揣丢了底手等于自杀!”

实践证明他讲的道理是对的,千真万确。他还说:

“中国跤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国粹,得把它摔出味道来, 一站一倒,一亮相,抬腿绊绊,横腿贏人,干净利落,冷脆横 柔,那才是高人!”

金宝生主张不能为了投名师而投名师,给师父叩了 头,不能在师门“挂号”,就借以吓人。师父跤摔的好,不等 于你好,师父就是师父,你就是你,你不好好练,被人摔了 活该!做师父的决不能因你去找对方为你报跤仇,以致于 灭自己的门户。如果你认为师父不行,跤技不高,有比师父 强的,可以另投他门,也可以跳槽。他说:“我的东西也是从 前辈们身上学来的。你们跟我练出后,再跟别的高手练,我 决不挑眼,不然投名师访高友就成了一句空话,其意义也 就不存在了。”

金宝生摔跤的第一位老师(叩头的)张敬武(二等扑户), 第二位老师是北京朝阳门外南河沿住家的姚秀(官腿二等 扑户),第三位老师北京西城的小万老(官腿二等扑户),第四 位老师是朝外元老胡同住家的奎三爷。此外二等扑户李谢 臣(剪子李)也给他说过手。

金宝生摔跤常用的绊子有勾、切、别、入、坡脚、扒子。 当然最拿手的也是他的看家绊子要算是“穿腿”了。

金宝生所收的三拨徒弟里,最后一拨是1957年10月 一个星期日晚上,在北京东单吴老胡同旁门7号许宅院

-116 - 中爾授玖名人彔 内,经金宝生的好友马忠禄、叶天霖再三给金宝生做动员 工作,怕掼跤失传,他才同意。13位年轻跤手给金先生他老 人家磕头,大弟子徐文会(全国摔跤比赛名列第三)、二弟子 于崇福(朝阳区教练)、三弟子曹增云(全国摔跤比赛名列第 三)、四弟子黑荣(北京布摔跤比赛名列第一)、五弟子朱文 明、六弟子管朝禄、七弟子邢德福(名跤手)、八弟子赵增瑞 (北京市摔跤比赛名列第二,北京摔跤队队员)、九弟子王文 永(北京市摔跤比赛五连冠,全国第四、第六,山西邀请赛第 一,文革前后历任朝阳区和通县教练)、十弟子许金龙(北京 市摔跤比赛名列第一,首钢教练)、十一弟子张玉祥(名跤 手,当时给师父磕头不在场,师哥王文永代磕)、十二弟子张 铁春(名跤手,北京摔跤队队员)、十三弟子毛文瑞(北京市 摔跤比赛名列第一 >。除此之外,金宝生先生后来又收弟子 腾文才(师父命王文永代师收徒,后来腾文才取得冠军,被 国家批准为运动健将)、管志强、王金全、李孝银。金先生收 完徒弟后到北京东四隆福寺街“白魁饭庄”开的庆祝会。当 时出席庆祝会的有马忠禄、叶天霖以及著名的武术家、醉 鬼张三的四弟子许四爷及他的儿子许维仁。

金宝生之死

前面说过跤坛上金宝生和张士增二人比武结下跤仇, 尽管跤友们多次说合,怎奈张士增总是耿耿于怀,一直怀 恨在心。

金宝生家大业大,花钱从不吝啬。除了交朋处友外,一 心都扑在练摔跤上了。而张士增却是吃喝嫖赌抽,把个家业败得一干二净。解放后,张士增戒了白面,却没忘跤仇。 因他平时挥霍无度,落得一贫如洗。土改时正好是个穷光 蛋,摇身一变钻进了贫农协会,还当上了贫协主席。这下金 先生可倒了血霉了。张士增借机报复,不管金宝生的财产 来源去处,硬是给金先生扣上个地主的帽子,文革期间被 批斗熬鹰。不叫他回家。最后被折腾得吐血身亡。可惜呀 可叹,一代跤坛名将就这样含恨离开了人世。但他心怀民 族大义,为掼跤事业呕心沥血的史实,将流芳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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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生盟弟叶天霖;立者是王文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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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生的哥哥叫金宝香,他的儿子金长山,金长英。2022-05-14 22:50

金宝生的哥哥叫金宝香,他的儿子叫金长山(去世),女儿金长英

    wushu2022-05-23 16:34

    您说的更详细,给您抱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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