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无手
锻炼身体打一套太极拳,有手无手都是活动筋骨,如果向高 乘功夫修炼,则需要研究太极“无手”的精妙拳理。
太极“无手”说,不是某位拳师的习拳心得,而是几代太极 拳的神明高手、大师在拳艺实践的经验之谈。当代上乘功夫的太 极拳师指导学生练拳,时常提醒他们注意手不要“妄动”,拳诀 唱道:“太极不用手,手到不再走,拳论云:“形于手指,”还有 一句颇费思考的话:“太极无手,浑身上下都是手。”可见,“太 极无手”是太极拳上乘功夫,也是立志踏人太极之门的拳家必须 向深层功夫修炼的目标。笔者曾在多篇太极拳功法的文中讲过太 极拳的特性。太极拳的特性是什么呢?
太极拳理源于老子和易经的阴阳学说,太极的根本就是阴阳 变化。讲究“柔弱于水”,“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相济”, “一举动,周身俱要轻灵”,“虚实宜分清楚“神舒体静”等等。
太极修炼,一定要循规蹈矩,按照太极拳的拳理拳法规范自 己的动作,这是道理,是修炼成功的惟一途径。
怎样修炼太极“无手”呢?盘拳一定要“轻扶八方线”,是 深人浅出,极为通俗、科学的,是听就明白,练可人门的学问。 吴式太极拳套路是由大小不同、方向不同的圆圈组成,也是以东 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正西隅等八个方位循环往返的。修炼者盘拳时,两手食指梢不要有力,而是轻轻扶着套路 的圆形圈,松、柔、缓、匀地运行。长此下去,便会体味到圆活 趣味,以及盘拳的极大乐趣,体味到太极“无手”的精妙之处。
关于“轻扶”的理论,不接触到杨禹廷八十三式太极拳似乎 没听说过。没听说过的东西,不是不存在,而是要学习,学练, 研究。要认识轻扶理论,引申去认识无手,研究无手理论。本书 开篇在序言中已经阐明,练家不要以常人的思维去认识,理解太 极拳学,也不要以常人的眼睛审视太极拳拳理。如果以常人的思 路去想去看太极拳,那将永远停留在小学的层次上原地踏步,最 终在太极拳领域内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太极无手的理论和实 践,一般不会被具有常人想法的人所接受,因为他们没有见过这 样髙水平的名师,以常人的思维怎么也想像不出无手是什么功 法。请做一个无手试验,试验的人将双手放在桌子上,全身及肩 肘腕通通真的放松,然后再松 ^到指梢使手真正到空无的境界。找 到这种手上空无的感觉后,以此种感觉空无的手,去轻轻扶上对 方的胸或身上其他部位,你只要真去以空无、空无干净的手去轻 扶对方,对方便脚下晃悠站立不稳,双方都会兴奋的发现空手的 玄妙。这说明认真练空手不难掌握^
所谓太极拳博大精深,就是将后夭之力退去,将后天用力的 习惯恢复到先天不用力的自然返璞归真之中。心神意念在任何纷 乱的环境中修炼到安静,极为安静的境界之中。
浑身皆手
太极无手,太极空手,以及浑身皆手是不是矛盾?不是矛 盾。一位太极拳拳艺水平上乘,拳法造诣高深的太极拳家,他应 该具备空手,无手,浑身皆手的神明功夫。
我们先看看杨禹廷松柔艺术大师的功夫。
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听说老拳师每天到故宫东墙下遛弯 儿,闻风而动,在杨老拳师的周围云集不少追随者,我也混在其 中听他说拳。胆子大了,也伸手“听劲”。有一次老拳师伸开双 臂,左边三人搂左臂,右边三人紧紧攥住右臂,两个人推住后 背,我则用拳紧紧顶住他的后腰。当时并未感觉老拳师有什么动 作,可不知怎么间事,左右六个人摔出去了,背后的两个人也飞 身而出^我更惨,因为我用的是实实在在的力,背后又是宫墙, 我胸口一憋闷就上了宫墙,疼痛好几天D
老爷子每次外出,手持无拐直杖,行走时双手垂直横握放于 身后。有一次,我跟随其后,到他家门口时,冷不防从左边用右 手猛夺他的手杖,说时迟那时快,我糊里糊涂撞上了他家三四米 远的东墙,坐在地上半天才站起来。进屋后,我问老人怎么一摸 手杖,我就摔出去了,老人家笑而不答,他说:“你自己去悟 吧。”
1978年元旦,在老拳师家中。跟随老人数年,深知不要错 过学拳听劲的机会。我扶他身上哪个部位,脚下就发飘,老人一 看我,我便飞身而出,这些都没有动作,是在无形无象中进行 的。玩了半个多小时,老人兴致极髙,让我踩他的脚。开始我不 敢踩,为了听劲,我便虚虚地踩在他的脚面上。当时我感觉胸口 十分难受,呼吸困难,身子飘浮,想撤脚不踩却已经晚了,像是 有一种强大的打击力,从脚到顶欲破墙而出,吓得灵魂出了窍。 老拳师拽住我的手,笑着说:“这是玩艺儿。”
从1974年到1982年老拳师仙逝为止,到老人家中习拳九 年&九年来,老人对我的恩惰难以忘怀。他就太极拳对我讲了三 句明白易懂的话:“太极拳就是一阴一阳两个势子,脚下阴阳变 动,手上不着力,明白了这个理儿就一通百通D”九年来老拳师 将晚年的神明功夫传授给我,可惜笔者的愚钝,学习差悟性不够,悟到的仅仅是九牛一毛而已。
九年来老拳师说拳,让我从顶到脚,从胸到腰,听劲遍全 身。老拳师全身透空,摸在哪里哪儿空松,什么也摸不着。他坐 在太师椅上像一个人影,或者说,像衣架上悬挂着一件衣服。站 在他面前,脚底下无根发飘,眼前似有个无底大深坑。他左手放 在老式八仙桌上,让我去按。我刚按上,他没有任何动作,我便 飞身直起一米多高,这便是老拳师神奇的太极功夫。按他的肩, 似什么也没按上,有栽人地下的感觉。用一个指头随便按在他前 后左右任何一个部位,都是一个空虚点,或是坚硬点,像出来一 只手,把你打出去。这就是“太极无手,深身上下都是手”吧。
从以上领略了太极拳家浑身皆手的神明功夫,凡练拳多年具 有上乘松柔功夫的拳家都能够做到浑身皆手之绝技。浑身皆手听 起来神,接触后也倍觉神奇,但不是难以追求。如能深人认识, 理解太极拳,潜心习练,循规蹈矩,于每天盘拳在阴阳变化中寻 求拳之真谛,在轻扶八方线中会有所得
浑身皆手是太极空手、太极无手功夫的综合,三者是太极功 夫的三种术语。三者体能是全身透空,全身透空的神明功夫者浑 身皆手,扶他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有吸拿发放之功力。神明高手 从不用手去打人,手上总是绵软虚灵,只要你用力进攻,手上即 刻发出难以阻挡之巨力,但手上又少有动作,说到底太极拳大师 们已达到无形无象全身透空的神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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