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马托的家位于卡茨基尔,是一幢三层楼的英式建筑风格 的房子,有7个房间,宽敞明亮,从楼上可以俯视不远处的哈 得逊河,环境十分幽雅。从泰森第一天走进达马托为他准备的 卧室开始,达马托就像对帕特森那样,视泰森为自己的爱子,他
对泰森说:“这是你的家,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它。”尽量使泰森 不感到陌生和拘谨。
达马托对人类行为学很有研究,他完全知道初来乍到的泰 森对他和其他人都有一种戒备心理,但他并不着急,从帕特森 的经历中,达马托对帮助教育好泰森并把他培养成世界冠军充
满信心。
达马托让他的助手阿特拉斯(后来将穆勒培养成世界重量 级冠军)具体负责泰森的训练。阿特拉斯以前也是一位有前科 的拳击手,曾受到达马托的指导和照料,对达马托的拳击理论 和训练方法心领神会,颇得达马托的赞赏,后来被达马托留下 任助手。
在许多人看来,拳王泰森完全是库斯•达马托这位超级艺 术大师多年来精雕细琢后,完成的一件最完美的艺术精品。达 马托不仅是泰森法律上的监护人,还是托起泰森登上拳坛之巅 的一只巨手。泰森完全继承了达马托的风格。
不可否认,达马托的确有一套自己独特的拳击理论,对拳 击的精髓也理解得人木三分。但泰森最终成为一件“稀世珍 品”,特迪•阿特拉斯则有不可磨灭的功绩,而这却被许多人, 尤其是一些拳击评论家和专栏作家所忽视。阿特拉斯的朋友说, 在泰森的故事中,如果没有阿特拉斯,那将是不完整的。
阿特拉斯虽然只有38岁,但却智慧过人,被誉为拳击界最 优秀、最有造诣的年轻教头。他来自斯塔滕岛,最初也是一名 业余拳击手,在纽约的PAL参加比赛。年轻气盛的阿特拉斯常 在街上惹麻烦,打架斗殴,拳头总是他制“胜”的利器。同乡 的凯文•鲁尼是阿特拉斯的朋友,1975年,鲁尼刚好获得“金 手套”冠军。那时,一位叫布赖恩•哈米尔的经纪人与库斯• 达马托交情甚好,他发现鲁尼很有可能成为一位不错的职业拳 击手,因此安排他到卡茨基尔与达马托见面,达马托二话没说
就收下了。
几个月后,阿特拉斯因在街头与人动武而触犯了法律,遇 到了麻烦,他在家里等待法庭的审理,一旦罪名成立,阿特拉 斯肯定要蹲监狱。鲁尼知道后告诉达马托:“库斯,我有个朋友 也是拳击手,现在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您能否帮帮他。”
达马托爱才如命,当他得知阿特拉斯也是一位拳击手后,决 定用全力帮助他。达马托来到体育馆观看阿迪龙达克“金手 套”比赛。当他看到阿特拉斯击倒了所有对手,获得(139磅) “金手套”冠军后,他立刻喜欢上了这位个头不高、浓眉大眼的 小伙子。他来到阿特拉斯跟前对他说:“你愿意跟我训练吗?”
阿特拉斯点点头。
赛后,达马托接手了阿特拉斯的案子,为他辩护。最终,在 达马托的担保下,阿特拉斯获得缓刑的处理,条件是,他将在 达马托的卡茨基尔度过他的缓刑期。
然而,由于严重的背伤,阿特拉斯不得不忍痛退出拳坛,成 为达马托的一名得力助手。阿特拉斯做出这个痛苦的决定,是 在一场比赛之后。当时,对手曾在“金手套”赛中被阿特拉斯 击倒过。但在这次比赛中,阿特拉斯只能以点数获胜,背伤使 他无法很好地移动,他因此吃了不少重拳。根据计划,这场比 赛本来是他转人职业拳赛前的最后一场“业余告别赛”,像鲁尼 和泰森一样,吉姆•雅各布斯出任他的经纪人。赛后,达马托 带阿特拉斯去看医生,医生检查后认为,阿特拉斯已不适合再 参加拳击比赛了,因为背伤直接影响他移动。从此,阿特拉斯 再未登拳台。
事后,达马托对一脸沮丧的阿特拉斯说:“特迪,你可以在 这里做我的助理教练来报答我对你的帮助(缓刑)。”达马托竭 力使这位小伙子相信,即使他再也无法在拳击方面显示自己的 才能和天赋,他仍可以帮助其他人获得成功。从父亲,一位著
名医生那里学到忠诚的阿特拉斯感到,对别人的滴水之恩都应 该涌泉相报,何况达马托呢。因此,他唯一正确的抉择就是留 下来帮助库斯。 :
不过,阿特拉斯最初.还是回到自己的家乡斯塔滕岛,反复• 思考库斯说的那番话,他似乎还有些犹豫不定。就在他呆在家 里的那段时间里,阿特拉斯又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断在街上 参与殴斗,他脸上留下殴斗的伤疤,其中最大的一块从左耳到 左脸到喉咙竟有20厘米长。此时,阿特拉斯才意识到,他在向 一个危险的方向走去。他打电话给达马托决定接受他的邀请。结 果,他在卡茨基尔一呆就是7年。这期间,有30多位拳击手曾 在达马托和阿特拉斯的保护伞下接受过训练,其中包括泰森。
当达马托去世,泰森一跃成为拳坛巨星之后,人们将达马 托神化了,很少人去理会特迪♦阿特拉斯是什么人。以至在 1996年,阿特拉斯作为世界重量级拳王米切尔•穆勒的教练接 受美国《拳击画报》记者乔•布鲁诺的独家采访时,对当年达 马托过分宠爱泰森还流露出几分不满。
“很显然,我从库斯那里发现,并非每个人总是讲实话,”阿 特拉斯说,“我想澄清一件事,即在过去几年中,所有从库斯身 旁走掉的人以及他在生活中对泰森的教诲,并不像人们现在想 象的那样。库斯待人的标准是,只要你能打出漂亮的重拳,他 对你就会是忠诚的,甚至有点百依百顺。我从父亲那里学会了 衡量人生的价值,他年届80,行医55年。库斯想要做的其实就 是我父亲已经做过的。我从父亲那里学会了职业道德,他教会 我要忠诚并信守诺言,他是我见过的最严厉的人。库斯也想这 样,但他采用的是一种特许或放纵的方式。他想成为一名人道 主义者,但当你像一个“冒牌货”而不能打出漂亮的重拳时,你 将不得不走人,因为你不会成为实现他毕生抱负的人。”
那时,库斯并非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总是呆在体育馆里指导
拳击手训练,他处于一种退休或半退休的状态,他指导训练几 乎是一种癖好和消遣。每天,他在体育馆大约只呆1小时,然 后回家,盘算着晚饭吃什么。他让阿特拉斯接管训练方面的事 情,但实际上阿特拉斯手中一个队员也没有,除了他本人、凯 文•鲁尼、肯尼•齐默尔(后来成为裁判)和一位叫杰夫•怀 特的小伙子。当时,哈得逊河对面有一个拳击俱乐部,老板叫 弗雷德•希巴,他每星期总要把他俱乐部的拳击手带过来一两 次,与库斯的拳击手共同训练。
在阿特拉斯“接管”训练一段时期后,事情开始发生转机。 在卡茨基尔地区,人们开始流传,特迪•阿特拉斯正在训练拳 击手,而且愈传愈厉害。结果,许多父亲开始把他们的孩子送 到库斯的体育馆接受训练,这当然是付费的。库斯收了钱,有 时他到体育馆呆一会儿,到处看看。训练指导几乎都是阿特拉 斯一人干的。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阿特拉斯手中一下子有20 多名孩子接受他的训练。那时,吉姆•雅各布斯也开始把他职 业拳击手送过来让阿特拉斯训练,他们中包括威尔弗雷德•贝 尼特兹(与卡洛斯•帕洛米诺冠军争霸)、尤兰•索利斯(最轻 量级挑战者)、南非重量级选手卡莱•诺埃兹和世界拳击协会 (WBA)次轻量级冠军巴里•麦加根。1980年,阿特拉斯还担 +任瑞典拳击队教练,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第22届奥林匹克运动 会。一时间,特迪•阿特拉斯声誉鹊起,但他知道,这一切全 是仰仗着库斯•达马托在拳击界的名望,使自己在很年轻的时 候就获得了训练高水平拳击手的机会。没有库斯,也就没有他 的一切。当时,阿特拉斯只有22岁。
那时,阿特拉斯几乎整天泡在体育馆里,从早晨6点起床 带拳击手出早操,到晚9点回到房间休息,有30多名职业和业 余选手接受阿特拉斯训练,而库斯每两个星期才到体育馆来一 次,看看训练情况。其中,凯文•鲁尼的训练一直由阿特拉斯
负责,他的技术一直在稳步提高。
阿特拉斯对库斯一直怀有感激之情,并且很尊重他。然而, 他们却在鲁尼的训练和比赛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双方发生了第
一次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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