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前清政府当过武官、并曾投身于孙中山领导的民主主义革 命,并参与指挥辛亥起义的二叔家。数年后万常青考入了北京 农业大学森林系就读。这时,有空他仍时常习武,功夫已经不 错了。
当时,中国军阀混战,强敌入侵,国势垂危,民不聊生, 万常青身为热血青年,当然要为自己认真选择一条报国之路。
自清代末年,鸦片大量输入中国,中国人的身体素质受其 影响,因而有“东亚病夫”之讥。武术为中华国粹,国难当头 之际,唯有锻炼体魄,才能持戈卫国,因此万常青选定武术救 国的道路,决心学习中华传统武术、练就一身真正功夫,以图 报效祖国,于是在北京农业大学学习期间,万常青仍旧坚持练 功不辍。
虽然万常青坚持不镖地练功习武,但是中华武术,博大精 深,难以无师自通。为求名师指点,万常青乃拜少林六合门大 师赵鑫洲为师。
当时,社会秩序混乱,许多著名武师纷纷改行以保像为 业。赵鑫洲原为北京永胜镖局总镖头,业余时间,应北京农大 之邀,任该校体育教师。
赵鑫洲出身河北顺义县武术世家,除秉承祖传武术之外, 又拜大名鼎鼎的沧州神枪手刘德宽为师,练功多年,尽得六合 门技击精储。此后,又投师御前带刀四品护卫孙吉泰,学剑九 年。孙吉泰死后,于形意、八卦、太极、弹腿无所不精的赵畲 洲接任京师锦衣队教头,并于光绪二十八年开设了永胜镖局。
一当年身手
40年代第8个冬天。古都南京。
残月隐去。晨色熹微。巍巍钟山,浩浩长江,都在鱼腹色 的曙色中渐渐苏醒。
校门口 36号大院内,一座典雅的小阁楼前,45岁的马礼 堂正在与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角逐。老者叫妻容樵,是位遐迩 闻名的拳师。只见姜容樵步行流云,臂挟疾风,马礼堂矫若猿 猱,健似鹰隼。两人你来我往,彼进此退,上下翻腾,左右旋 转,虞战半个多钟头,不见胜负。忽地,姜容樵转起九宫八 卦,向马礼堂扑来。马礼堂闻风而动,腾挪闪过。接着,马礼 堂一个白蛇吐信向姜容樵袭去。姜容樵却以摆莲之式飘然引 退,一步跳出圈子外。
“师弟,到此为止吧!我大半生也没费过这么大的气力啊! 你进可攻,退可守,功夫已趋上乘!”姜容樵言道。
“师兄,您客气了!”马礼堂当即走过来,扶着姜容樵到楼 前藤椅上坐下。
“师父,我俩从未见进如此精彩场面,望师父指点一二。” 这时,在一旁观望的马礼堂的两位徒弟走过来说道。
“师弟,我还要去会一位朋友,先走了。”姜容樵起身告 辞。
马礼堂送走了姜容樵,坐到藤椅上,言道:“真正上乘功 夫在于擒敌制胜,绝非花拳绣脚。实战时,关键是随机而动, 随机而发。敌不动我不动,敌微动我先动,气感稍迟一点便会 吃亏。正所谓差之毫厘,簇以千里。练拳架子,应该绻好站
桩,养内气。练技击首先不要怕挨打,大气充满全身就不怕打 了。通过练松静站立就能获得轻灵,轻灵就能听劲,能听劲则 能敌不动我不动,敌微动我先动,借力发力即可四两拨千斤。 意到气到,气到力就能到,舍己从人,应付自如,对方自然难 以获胜。1932年我拜师杜心五并非是被他打倒,而是他吸着 我脱不出去,我才心悦诚服地拜了师。这比伸手将人打伤高明 得多。你们不要只练刚劲,要练柔功,才是上策……”
“说得好!”正在马礼堂侃侃讲授之际,两位中年汉子走了 过来。这两位一位叫汤化甫,身为湖南大学教授,一位叫雷仲 山,身为国民党中央检察院委员,均会武术。
“我俩来此多时,刚才听礼堂兄一席高论,受益非浅。”雷 仲山言道。
“过奖了。请坐下叙谈马礼堂言道。
坐定后,马礼堂问:“二位到此有何指教?”
“指教可谈不上,我俩早起练过一趟拳后,本想去拜访孙 锡堂,路经此地,见时间尚早,便进来看看。”汤化甫言要, 饮了口茶,又说:“礼堂兄如无不便,不妨一同前往广
马礼堂略加思忖,说:“我正想会会这位大名鼎鼎的孙道 主呢,愿同往!”
此时的马礼堂是以一家筹备医院的医生身份住在校门口 36号这座深宅大院的。几乎每天早晚,他都与一些武术界 人士和徒弟仍研究技击散打。但实际上,他却在为我党做着秘 密工作。此时,1948年冬,解放大军的百万雄师已开始集结 于长江北岸,国民党南京政府已经风雨飘摇。马礼堂和许天民 等受命对一些罪大恶极的特务和帮会头子进行秘密监视。'马礼 堂知道,这孙锡望乃是一位八卦掌名家,其功夫镶为深厚,但 他又是一贯道的头子,在华北各地传教,与地痞流氓及反共分 子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在南京又终日与一群商贾的小老婆及
妓女赌博渲淫,造谣惑众。马礼堂与许天民早就商量,要挂他 的桩,惩治这个道首,为民除害。此刻,既然汤化甫、雷仲山 相邀,马礼堂自然要去会会这位江湖恶人—— .
说话之间已来到孙锡垄的窝窠前。马礼堂举目一望,只见 银楼玉顶,画栋雕梁,梧桐环绕,青藤附壁,好一座玲珑别致 的二层小楼。踏上玉阶,只见华丽敞亮的客厅内,沙发和楠木 桌椅摆成半圆形,古董玉器,名人字画,奇花异草,陈列四 周。正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壮年汉子,正在饮茶。此人虎 背熊腰,身量在六尺上下,着一身蓝缎暗花中式袄裤,头大如 斗,背头乌亮,浓黑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灰黄色的眼珠,蒜头 鼻子下分布着一片稀疏的短髭,嘴岔下撤,其貌狡诈而又凶 蛮。
“孙道主!”汤、雷二人上前招呼道。他们虽然对孙锡塑的 罪恶行径深恶痛绝,但因过去与其学过功夫,见面自然要客套 几分。
“噢,坐吧!”孙锡垄嘟着嘴从紫沙茶壶里嗫了口茶,挥了 挥手,算是招呼了。
.马礼堂和汤、雷二人应声坐下。
'孙锡塑搀下紫沙茶壶,拈起一支烟,点燃,吐了一口烟 雾,抬起惺怆的眼皮,望了望马礼堂,对汤、雷二人问道: “这位是……”
“噢,忘了介绍。这位是马礼堂……”汤化甫言道。
“噢孙锡望一面吞云吐雾,一面上下打量了一番马礼 堂,问,“马先生是否也懂得些拳法?”
“略知一二了马礼堂不冷不热地答。
“噢?可练过八卦?”孙锡望接茬问。
“练过几套。”马礼堂不卑不亢地答。
“可读过我所著的《八卦拳真传》一书?”孙锡垄眯缝起眼睛瞟着马礼堂。
“拜读过。如果没记错,你这本书的扉页是程海亭先生的 金照。程海亭乃程廷华之子。程廷华乃八卦大师董海川先生嫡 传弟
子。孙先生师承正宗,听说功夫过人,今日前来拜访,愿 一睹先生绝技,饱饱眼福。”马礼堂言道。
“好吧!”孙锡辇没想到这马礼堂对八卦拳门如此了解,几 句话逗起了他的情绪,想在这位来者面前露两手,便叫过一位 徒弟,“来,比划两手,活动活动筋骨!”
孙锡莹甚为骄横傲慢,他嘴里叼着烟卷与那位徒弟比划起 来。仅两三个回合,那徒弟便被孙锡壁一掌击倒在沙发上。
“功夫不到家,还得好好练!”孙锡坚得意地一笑,转过身 来,双眼射出逼人的杀气,对马礼堂说,“马先生既然练过八 卦,今日不妨过几手!”
“愿意奉陪!”马礼堂应声而起,心想:你孙锡塑虽师承正 宗,我马礼堂也并非八卦门外人,量你并非三头六臂。
孙锡璧掐灭烟头,与马礼堂角斗起来。
龙腾虎跃,上下翻腾。十几个回合不见高低。孙锡垄见马 礼堂技法娴熟,气力过人,自己一时难以得手,遂使出恶招。 只见他运足气力,挟风携电猛发一掌向马礼堂肋下击来,马礼 堂纵身一跃闪开,矫若飞燕;孙锡塑一掌击空,猛然又发一 掌,直奔马礼堂太阳穴。马礼堂眼疾手快,伸出右掌将孙锡壁 手臂拨开,孙锡坚又失一招
此时,马礼堂定睛一看,只见孙锡垄已汗水满额,气喘吁 吁,心想:孙锡望,你虽功夫过人,可整日荒淫无度,底气泄 尽,已是外强中干了。孙锡辇邪气侵身,越战越胆怯,马礼堂 正气凛然,越打越骁勇。马礼堂看准孙锡望一个破绽,气发丹 田,力聚双臂,猛地使出一招虎托子,直奔孙锡坚腹部击去。 孙锡望气力不支,无法招架,只听“啊”地一声惨叫,口中吐
出一缕污秽的血丝,倒在地上,半晌未起。快送医院去吧!”马礼堂冷冷一笑,转身对孙锡璧的徒弟 说罢,大步流星而去。
浏览343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