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熟悉社会几个月后,我开始为自己的复出之战训练。我为自己的团队增 加了一个新成员。几年前,我在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的卫生间里见到了 “鳄鱼” 史蒂夫・芬奇。那天晚上原本计划中的对手还没有出现,芬奇问我有没有比赛要 打,我说:“有啊,如果对手出现的话。”坐牢时我跟洛里聊天,“鳄鱼”那会 儿正跟一个叫奥巴•卡尔的选手训练,卡尔的经纪人是洛里,推广人是唐,于是 洛里让我跟“鳄鱼”通了电话。我们聊起了我的几个朋友,他过去坐牢时见过哪 些人,我们一拍即合。所以出狱后,我就让他跟着我们了。他跟我是同一种人, 都是出身街头的人。

我出狱后,唐没有太多地来见我。我觉得他还在害怕,因为我之前对他动过 粗。他让约翰•霍恩跟我联系生意方面的事,让洛里负责我的私生活。他们平分 20%的经纪人佣金,即便这样,他们也挣到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大钱。除了洛里和 约翰,我的保安团队还是过去那些人,由安东尼・皮茨领头。我还找来了跟我住过 同一间牢房的法里德,可后来政府说,我们都是重犯,不能在一起工作。

到了这个阶段,泰森团队已经迈入高科技时代了。我们不再使用电话,而是用上了步话机,这样我们随时都能联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代号,洛里是L1,约 翰是L2,安东尼是T1,我朋友戈迪被称为格鲁夫,唐因为发型被叫成弗雷德里 克•道格拉斯。我有几个不同的代号。有时候他们叫我疯狂麦克斯,有时候叫我 阿诺德,这来自阿诺德•罗斯汀。大多数时候,他们叫我迪波。迪波来源于电影《星期五》里的恶霸,因为我总是说“给我这个,给我那个”,用他们的东西,吃 他们的饭,在他们正在看电视时换台。

我并不是很喜欢用步话机,因为这意味着我更容易被人监控。我想在训练时严 格遵守纪律,可有时候炸薯条的味道就会让我丧失理智,我会溜出去大吃一顿,而 且我总想甩掉保镖找女人。随着8月19日和皮特•麦克尼利的比赛越来越近,我溜 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最开始我特别有信心,因为出狱时我的 体形保持得非常好。可是当我们在俄亥俄州开始对打训练时,我被一个年轻的业余 拳手打中了一拳,结果疼得要死,我不习惯被人打。我本来要练习五个回合,但是 两回合后我说:“今天够了,明天再来。”妈的,我不敢相信那个业余级的小孩子 能把我打得这么惨。挨拳头和保持体形真的是两码事。我心想:“如果这个业余选 手都差点儿赢了我,我怎么会战胜麦克尼利? ”

我最终还是找回了节奏,至呢月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赛前发布会上,我又 恢复了过去凶狠的样子。我穿着黑色西服,戴着白色巴拿马帽。拳击界没人看得上 麦克尼利,这家伙最多就是个在俱乐部混日子的人。

我把与麦克尼利的这场比赛命名为“理查德国王一国王的回归”。我总是用 勇士的名字命名自己的拳赛。尽管库斯已经去世很久了,但我还是对他说:“别担 心,库斯,国王回来了。理查德国王就要重回巅峰了。”

译者注:阿诺德•罗斯汀是美国20世纪20年代禁酒令时期纽约势力最大的黑帮老大。

如果说我之前还有疑虑的话,当我站上拳台盯着麦克尼利的那一刻,这些疑虑 立刻烟消云散。裁判指示时我们站在一起,他都没敢看我。这场比赛结束一年后, 他!跟一些记者说了当时他的想法。

“泰森在一种好像黑帮音乐的背景乐下走上拳击台,我不想让自己被吓到。新 闻发布会时我打量过他,穿着普通衣服时,他显得不那么高大。我站在自己的场 角,背对着他,不想在对视的时候就被击败。当我们走到拳击台中央时,我只准备 看他的肚脐眼。好吧,潘多拉的魔盒嘛,至少我得看一眼。他已经兴奋起来了,他 的体形太大了!他的背部肌肉太惊人了。他的脖子,还有他的头,脸上带着凶狠的 表情。我眨了下眼,给了他一个飞吻,但我其实已经被吓坏了。”

我真觉得这家伙疯了!我想说:“你就是个傻瓜。”可我不想毁了自己的硬汉 形象。铃响后,他开始连续出拳,把我逼到了我的场角。我出了一记右手短拳作为 反击,他被击倒了,不过他像弹簧玩具一样立刻跳了起来。在米尔斯•兰恩还没开 始8秒读数前,这家伙又开始向我进攻了,我真不敢相信0 8秒读数结束后,他又开 始出拳,我用左勾拳和右手拳打中了他,他又倒地了。他站了起来,本可以继续打 下去,但他的训练师跳上拳击台中断了比赛,米尔斯・兰恩把我拉到了一个中立的 场角。这是灾难性的一幕,人们开始狂嘘不止。现场解说员不停地说:“太让人失 望了。”这是一场在90个国家的观众面前进行转播的比赛,是拳击历史上观众人数 最多的比赛,可这家伙的助手居然不让他继续比赛。

赛后新闻发布会上,我想表现得谦虚一点儿,便赞美了真主。我对记者说: “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东西,还需要继续磨炼技术。”当记者问到对手的助手中断 比赛的事时,我说:“你们了解我,我是个嗜血的人。我很高兴他们中断了比赛。 听着,拳击对于我,就像物理理论之于爱因斯坦,就像文字之于海明威。拳击是攻 击性运动,攻击性是我的本质。我不想再说拳击了。”

麦克尼利后来说:“看看比赛录像!我是来打比赛的。我说了该说的话,走了 该走的路。”

《纽约邮报》写道:“他也晕了该晕的。”

内华达运动理事会决定扣留他经纪人的佣金,不过他的经纪人是个天才。他给 麦克尼利搞到了两个全美的代言广告。一个是在“美国在线”重现了比赛,得到了 4万美元。一个是必胜客,他被比萨面饼击倒了,这一笔有11万美元。

我猜这场比赛让唐觉得很丢人,因为他原本想让我赢得漂亮一些。于是他决 定,我的拳迷可以省下50美元,在电视上免费看我的下一场比赛。我计划在11月4 日和小巴斯特・马西斯比赛,由福克斯电视台直播。我敢保证,唐之所以挑这个日 子,是因为当天进行的雷迪克-鲍伊和霍利菲尔德第三场比赛是付费点播。不过在 我因为右手大拇指骨折而推迟比赛后,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纽约邮报》的大标 题写着:“证明自己,迈克。”

他们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过去我推迟过几场比赛,那是心理战策略,扰乱对手 的阵脚。我的对手本来已经做好了比赛的准备,情绪已经到最兴奋状态了,然后我 宣布推迟比赛,他们就再也回不到最好的状态。他们觉得我天天待在训练馆里,所 以一定训练得很刻苦,可我其实什么都没练。当他们把状态调整到最佳时,我改时 间了。这是库斯教给我的一个窍门。

问题是,现在我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了,要我重新夺回拳王头衔的压力与日 俱增。

“在我真正去争夺拳王头衔前,无论我和十个人还是十五个人打过比赛,人们 都不在乎。”我对记者说,“现在我有很多压力,人们希望我立刻赢回冠军。人们 想在重大比赛里看到迈克・泰森。可我还有独家合同要履行,这些合同给了我很多 钱,要我慢慢回归,不要一开始就打难度大的比赛。这是生意,大生意。他们这些

人在乎的,就是我站在拳击台上给他们挣钱。”

我们把比赛日期重新定在了 12月16日,地点在费城。我猜制定赔率的人在麦 克尼利那场比赛里看到了些什么。麦克尼利是个1赔15的弱势挑战者,可他们给马 西斯制定的赔率居然是1比25。马西斯远比麦克尼利厉害,不过他的体重稍微有些 重。称重时,我脱掉了写着“安拉之人”的运动服,露出了健美的肌肉块。

“完美的身材!阿多尼斯!”唐-金不停地喊道。

轮到巴斯特称重时,他穿着T恤,体重也达到了224磅(约101.60千克)。

比赛开始后,巴斯特想学麦克尼利主动向我进攻。我们在前两回合打得难解难 分,到了第三回合,他想把我逼到围绳边,不过我移动到了自己的左边,瞬间取得 优势,用两记右手上勾拳把他击倒了。赛后发布会上,当被问到为什么那么多次出 拳都打空时,我说:“这都是我设计好的,我故意设了个陷阱。就像这个社会一 样。”说实话,马西斯很难被击中。如果你仔细观察他的职业生涯,没人能像我一 样打倒他。

马西斯倒很谦虚。

“迈克-泰森打倒了我,等我缓过神时,读数已经到了五。我对自己说:‘妈 的,一到四我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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