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自己活不长,因为我觉得自己无论是在拳击场上还是在平常生活里,都 是世界上最坏的人。如果再给这样巨大的身躯灌上酒精,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总 觉得自己有任务要完成,可我在寻找什么?我要解决什么问题?我一直对这个世界 满是愤怒,我总是感到空虚。即便从墨西哥回来后,我的心里还是充满怒火,因为 贫穷,因为我妈妈的死亡,因为我没有家庭生活。成为世界冠军只是进一步加剧了 这些感觉。

我创造了 “铁血迈克”这个人格,这是一个怪物,媒体对这个形象一直批评不 断,世界则害怕这个人格。“铁血迈克”能让女人背着自己的丈夫偷情。我很沉迷 于扮演这种大坏蛋的感觉,可在内心深处,我还是一个胆小鬼——我还是那个不愿意被人嘲笑的胆小孩子。

可我必须扮演那样的角色,否则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有一天晚上,在纽约的 宾利夜店里,我喝多了,感觉自己无比强悍。我和一个女人调情,惹得她丈夫很不 高兴。那丈夫掏出一把枪指着我。

“开枪啊,浑蛋。你个软蛋,我要干你老婆。"我说。

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那些蠢话。真主做证,真是万幸,那个家伙没有杀我的胆 量。他一直在骂人,但他没有扣动扳机,只是在动嘴皮子。

和唐・金开始合作后,我在阿尔巴尼的两个朋友洛里•霍勒威和约翰-霍恩开 始为我工作。他们总想让我远离那群拉帮结派的说唱艺人,可我喜欢那些说唱歌 手。那些人曾经帮助过我,他们理解我的痛苦。有一次,我和约翰•霍恩还有我的 保镖詹姆斯-安德森在洛杉矶的一家夜店里玩,当时我们和夜店老板费利佩在一 起。我和费利佩的侄子迈克尔走进我们一起玩耍的包房时,有一个人喊道:“喂, 迈克,如果你想找个真正的保镖,找长滩黑帮就行了。”

霍恩以为这个人是单口喜剧演员,于是他开了个玩笑,说他曾有一次带着穿着 红色连衣裙的妻子去了长滩黑帮控制的地方。他以为那人会笑,可那人连话都没让 他说完。

“你在说谎,绝不可能有人穿红衣服出现在我们的地盘。”他一开口,局势立 刻就紧张了。

他走到房间左边,和他的朋友们一起拔出枪。

“管管你的人,迈克,管管你的人。”那人说道。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打了个圆场,然后伸出手。

“兄弟,握个手吧。"我说,“我朋友以为自己很搞笑。”我让局面缓和了下 来。那家伙叫特雷西•布朗,他后来成了我最铁的朋友之一。他是个冷酷的家伙,

蹲了十五年监狱后,好不容易回家就被杀了。他是个好兄弟。

我总得给霍恩擦屁股,他的性格太狂妄。有一天我们去芝加哥看公牛队的比 赛,沃尔特•佩顿也跟我们一起,我还让EB和约翰也一起过来。我们都穿着白色 水貂皮的外套,要了辆有热水浴缸的加长豪车。约翰和我一起去洗手间时,一个小 个子男人走过来想跟我握手。约翰说了句“滚开”,就继续朝前走了,他真的很不 尊重对方。小个子男人突然变得非常凶狠。

“现在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如果不道歉,那问题就大了。”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小个子敢这样说话,他一定是混帮派的。

约翰也终于明白过来,他道歉后和那个人握了握手。

“谢谢你,先生。”小个子说。然后他跟我握了下手,还亲吻了我一下。离开 洗手间时,这个小个子身边站了大概五十个人。

“我们爱你,冠军。"那家伙冲我喊道。

我告诉霍恩,我受够了没完没了地为他收拾烂摊子,帮他摆平局面。每次都是 我出面面对别人的枪口,是我出面稳定局面,可原本该是这些家伙保护我的。

最开始的时候,我就是自己的保镖,可效果不怎么样。我不可能因为别人在我 心情不好的时候想要合影就揍人家,所以我找了一些真正的保镖。我不是要他们保 护我不受公众骚扰,而是保护公众免受我的伤害。我有一个朋友,叫安东尼・皮 茨,在洛杉矶时我们会一起出去玩。我知道安东尼是个做保镖的好人选,因为有一 天我们在场边席看湖人队的比赛时,一个无礼又失控的球迷撞到了安东尼,并拒绝 道歉。安东尼站起来,一拳把这个人打到了场地上。我说:“他妈的! ”比赛当时 还在进行,那个人不省人事地躺在球场的地板上。警察跑来准备带走那个人,我们 不得不从他身上跨过去,因为比赛还在进行!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洛杉矶市中心的一家夜店消遣时,安东尼做出了决定,因为我需要一个真正的保镖。当时我和安东尼,还有我一个白人朋友乔尼在一起,我 们在外面和几个女孩聊天。我吸引了不少年轻女孩到我身边,这时我听到有人说:

“干死迈克•泰森!”突然间夜店里的所有人都开始往街上跑。我拉起一直跟我 聊天的一个女孩朝我的车跑去时,听到“砰”的一声,那家伙对着我开了一枪,但 他打偏了,打到了那个女孩的腿。我就是个自私的蠢猪,还想着把这个受伤的女孩 带进车里带回我家。她的朋友尖叫道:“他们因为你打中了她,迈克。他们想打死 你。”我想离开那个地方,可我的司机却不在驾驶座上。我朝后窗看了一眼,发现 他正蜷缩着躲在后面。就是在这个时候,安东尼决定做我的保镖。我们开车跑了, 我把那个受伤的女孩留在了那里。她被打中让我感觉很过意不去。当然,她再也没 跟我说过话

因为这样喝酒疯玩,那年——1988年的12月,我的体重已经飙升到了255磅 (约115.67千克)。我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弗兰克•布鲁诺,可比赛直到1989年的 2月才进行。然后,我发现自己没有训练师了。凯文总是在报纸上说那些消极的废 话,说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强烈反对唐・金,总是支持卡顿。我觉得他对唐 的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说实话,凯文真的是自己炒了自己的觥鱼,他不想跟我们 在一起了,他想让卡顿的团队回来。我们想用相同的薪水把他雇回来,但他自己不 愿意。然后他起诉了我。

我聘请了在卡特斯基尔时的室友杰-布莱特担任我的训练师。我想让杰赚点 钱,因为他曾是库斯大家庭的一员。我们还雇了阿隆・斯诺威尔,他说他训练过蒂 姆•威瑟斯庞。后来蒂姆告诉我,斯诺威尔只是负责陪他跑步和在比赛时把水桶拎 到拳击台上,但我不在乎。我是拳击之神,我的对手只是想想要跟我比赛,就该吓 得瑟瑟发抖。是啊,我是上帝!

开始训练前,我得先解决几个法律纠纷。1989年1月,一个女孩说在距离我曼哈顿公寓不远的宾利夜店里,被我摸了屁股,于是她对我提出了 100万美元的索 赔。安东尼那时正跟我在一起,他告诉我,我得说自己没摸她的屁股,只是因为我 在她的身后,摔倒时不小心碰到了她。安东尼总能想出不错的借口,而且他愿意为 我承担责任。还有一次在宾利夜店,我摸了某个女孩的屁股,当她转过身来看时, 安东尼站了出来。

“不不,是我。宝贝,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的前女友。”他对女孩说。这件 事就这样被他平息了。

不过之前那个女孩却把我告上了法庭,她还打算找当时跟她在一起的朋友做 证。在上庭做证的前一天,我在法庭里见到了她的朋友,所以我决定去找她。我够 幸运,那天晚上我发现她跟我的一个朋友在一起。

“嘿,你是官司里的那个女孩吧?"我接近她。

“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她说。

“嘿,我也不想出现在你眼前。”我平静地说道,“我对你不生气,我对你朋 友生气。我对她什么都没做。”

我觉得如果我跟这女孩发生性关系了,第二天她就不能指证我了。

“嘿,姑娘,咱俩没矛盾。你为什么不跟我坐劳斯莱斯出去逛逛? ”我的策略 奏效了,这个女孩最后没有做证。

1月时我又出现在了法庭上,为卡顿起诉唐・金做证。著名律师托马斯・皮切 罗是卡顿的代理律师。皮切罗问到了斯宾克斯那场比赛,我说我记不清有没有收 到薪水。当皮切罗拿出我已经收到1200万美元全部薪水的证据后,我完全想不起来 自己拿那1200万美元做了什么。那时候我还没有自己的专属会计师,用的是唐・金 的会计师。没人告诉我该怎么保护自己,我的所有朋友都要依靠我。在损友的历史 上,我的损友是最损的。

不过当皮切罗问到吉米和在吉米死前我签的那份补充经纪合同时,情况变得有 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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