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东西总能让我开心起来,所以那时候我感觉特别好。可是当发疯的浑蛋米 奇・格林光着膀子冲进店时,他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

“你他妈在这里做什么,你个基佬?你和你女朋友唐•金在拳赛里整了我,你 们就是一群基佬。"他狂喊道,“看看你怎么说话的!你就是个同性恋!”

那时候我生活在白人那种早上问好晚上打招呼的礼貌世界,还在想方设法得到 大公司的赞助,但在内心深处,我是一个嗜血的杀手。我觉得应该展现出自己像犹 太人那样雄辩的一面,就像从吉米・雅各布斯那些生意人身上学来的那样。

“米奇,你得考虑考虑自己在做什么。我觉得从长远来看,你的行为对自己的 健康没什么好处。你应该记得,我们俩一起站在拳击台上时,我已经娜艮了你。” 我说道,“你应该立刻从最近的出口消失。”

“你没打败我! ”他喊道,“我没有吃的。浑蛋唐-金没给我吃的。”

我不想跟他再吵下去了,因为我真的不想杀了这个笨蛋,所以我拿起自己的衣 服开始往外走。我已经走到人行道了,可力阪子居然跟了出来,而且嘴里还没完没 了地喊叫。突然间,我顿悟了: “我是迈克•泰森,是无可争议的世界重量级拳 王,我没必要忍受。”

他冲到了我的眼前,对我动手动脚,把我的衣服扯来扯去。我低头看了一眼, 发现衬衣口袋已经被他扯开了我觉得忍够了。我一拳狠狠地打中了他的眼睛。我当时喝醉了,不知道他因为吸了天使粉正嗨着呢,他没能还击。我感觉像在打一个 十岁的孩子。我拖着他在街上走,而他一直尖叫。他在拳击台上的表现可比现在强 多了。

我不停地出拳攻击,他从路的一边晃到另一边,似乎马上就要摔倒了,但他没 有真的倒下去。于是我模仿了李小龙在《猛龙过江》里的招式,一个环行踢,一脚 踹到他的屁股上,他摔倒了。我朋友汤姆经常在我喝醉时开车来载我,看到这种情 况,他想把我拉开。

“喂,迈克,我觉得你会杀了这家伙。”他说。

“好吧,也许他不该惹我。"我说道。当我们转身准备去找车时,这个活像 《活死人之夜》里的僵尸居然像《黑色星期五》里的杰森一样跳了起来,一脚踢到 了我的蛋蛋。

“去你妈的,基佬。”

这种感觉当然很不爽。于是我跳到他身上,把他打倒在地,撼着他的脸往路面 上砸,直到他晕了过去。我打累了,准备走回到车上。我开的是一辆淡黄色的劳斯 莱斯,在1988年价值35万美元。我钻进车里,等汤姆坐到驾驶位置。过了一会儿, 汤姆进来了。

“开车吧,我们离开这儿。”我说。

“不行,另帧子在车轮下面呢。"汤姆回答。

我朝车窗外瞅了一眼,米奇的脸又蹦了出来。他一边尖叫一边狠砸车窗,还把 我的侧视镜拔了下来。那可是5万美元的东西。此刻我真的暴怒了。

我打开车门,抓住他的脑袋,用标志性的右手上勾拳打中了他。咚!米奇飞到 了空中,像破布娃娃一样头先着地地掉了下来。任何在街头打过架的人都知道,如 果你的头两次撞到地面,第一次会把你撞晕,第二次会把你撞醒。米奇只撞了一次,然后他的嘴里开始流出恶心的白色液体。那时候路边已经聚集了一群皮条客、 妓女和瘾君子,他们都发出“噢噢噢噢”的声音。我害怕了,真的以为他死了。我 打伤了他的眼睛,打断了他的鼻子、几根肋骨。他的一只眼睛一直睁不开,但我还 不满意。感谢上帝,周围围了一大群观众。如果没有这些人,我大概会扭断他的脖 子杀了他。喝醉的时候我不是好人。

我想:“这将是我最后一次为米奇心烦了。”我错了。几天后,我要和一个来 自非洲的女孩约会,她不是埃及人就是索马里人,或者类似国家。你们懂的,那种 包着头巾穿着水羽衣的女孩子。我们在一个露天咖啡店吃饭,这给人一种身在巴黎 的感觉。我朝街上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一个骑着十速自行车的高大男子。

我心想:“那不可能是米奇•格林,我知道这浑蛋是个僵尸,他不可能在白天 出门的。”就在准备拐弯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我。妈的!他调转了自 行车车头,来到女服务员身边。这个女服务员长得很像电影《欲望丛林》里的奎 因-拉蒂法。

“那是迈克•泰森吗? ”他问道。

“是,那是迈克•泰森。”女服务员对米奇说。“嘿,冠军。”她朝我喊了一 声,然后指着米奇。她看着我,好像在说:“你自己处理。”

这女孩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现在米奇朝我的桌子冲过来了。

“你个王八蛋臭同性恋,你根本没打赢我。你只打中了我一拳。”他说。

“哦,我打中你一次,就把你打翻了,打烂了你的半边脸,打掉了你的牙,打 断了你的肋骨。我一拳就能把你打成这样? ”

我们正准备再干一架时,“埃及”或者“索马里”妹妹把手放到了我胳膊上, 扶住我那只正攥着一把切牛排的刀的手。那时我还不是素食主义者。

“冷静。不要毁了自己,兄弟。你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这不过是白人的陷阱,你不想进入白人的笼子里吧?如果我已经睡过她了,我会立刻陟盅来,用手里的刀把米奇剁了。但我还没睡 成,所以我放弃了,转过身背对米奇,米奇则骑着自行车走了。但街面上的流言已 经传开,我的一些朋友跟他,还朝他开枪,把他吓跑了。我和埃及或者索马里妹 妹也没有再联系。

当然,因为这次打架我也吸引了不少公众关注。第二天,我不得不因为伤害罪 出庭答辩。另外,那记势大力沉的上勾拳还让我的手掌骨折了,所以我不得不推迟 了和布鲁诺的比赛。这时候媒体都来指责我。这就是媒体的手段,先把你捧起来, 再整死你。我被别人袭击、被一个吸天使粉的疯子袭击的事实根本不重要。所有人 都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在凌晨四点出现在哈林区。他们开始回溯,想挖出我在卡特 斯基尔时的隐私。他们编出了不少故事,说什么我的暴力倾向被隐藏了。连我朋友 瓦利・马修斯都在《新闻日报》上批评我。

“作为无可争议的世界重量级拳王,作为一个百万富翁和声名显赫的运动员, 他本该致力于成为年轻人的道德楷模,尤其是弱势的黑人年轻人的模范,泰森明知 自己责任重大……这为泰森越来越糟糕的个人形象再添一道污点。”

暴力、怪物、反社会,下一个是什么,精神病患者?这正是“冷酷二人组”想 要的结果。9月4日,我去卡特斯基尔陪卡蜜尔。我已经不怎么见罗宾和鲁斯了,但 我还是时不时地吃麦克库提斯医生开的那些药。卡蜜尔反对我吃药,她觉得这些药 让我变昏沉了,也变孤僻了。我有点儿喜欢那种昏沉的感觉,但卡蜜尔督促我再听 一下别的医生的意见。我在卡特斯基尔时,罗宾不停地给我打电话,说的都是“你 为什么去那儿?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在一起”这样的废话。

“去你妈的,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我想离婚,我想杀了我自己。”有一天我 对她说了这样的话,然后挂断了电话。我特别生气,于是开车进城买了些东西。外面在下雨,脏兮兮的土路变得泥泞起来。如果想要开到主路上,我得先在倾斜度为 10度左右的斜坡上开50英尺(15.24米)。我启动了宝马车,踩了油门,但轮子却 在打滑。我又狠踩了一下油门,结果车朝着一棵大树冲了过去。为了引起注意,我 故意去撞了那棵树,但我不是想自杀,我知道车能保护我,但我的头撞到了方向 盘。再睁开眼时,我看到卡蜜尔站在我面前,不停扇我的脸,还想给我做人工呼 吸,好让我醒过来。

真他妈的,我故意设计的“自杀”反而给我惹了一屁股麻烦。我不想死,也不 想伤到自己,我只想引起关注。我还爱着罗宾,想让她因为自己给我带来的痛苦而 感到内疚。那个时候我的心态已经出了问题。我服下了毒药,等待着在我的敌人面 前死去。

因为有段时间我失去了意识,所以卡蜜尔叫来救护车,把我送到了凯特斯基尔 本地的医院。一定有人给罗宾打了电话,因为当我住进病房吃着杰带给我的外卖中 餐时,罗宾冲了进来,她后面跟着一群扛摄像机的人,还有一辆救护车。她准备拯 救这一天——好赶得及登上五点的新闻。

“看你他妈把我搞成什么样了?"我冲她吼道。

医生告诉我,我的胸部有瘀伤,头部有钝击伤,于是我准备转到纽约市的长老 医院。当然,罗宾站在我的轮椅边,夸张地想把拍照的人推开,但她每次都留在了 照片的正中央。到达市区后,罗宾和她妈妈给了医院一份经过她们批准的访客名 单。单子上有唐纳德-特朗普和艾凡娜-特拉普,负责公关的霍华德-鲁宾斯坦, 以及她们的律师。这些人都不是我的朋友,可我和“可怕二人组”在一起时,我的 朋友不会来看我。

不过我还是迎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访客。我开着窗户,听到外面楼下一阵骚 舌。我从窗户看了出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米奇・格林,他身边围满了媒体。米奇脱掉他的上衣,边打空拳边喊:“希瑟里-泰森是个同性恋!我要打死他 这个狗杂碎。”我真是躲不开这个白痴。如果有哪个黑人能诠释科学怪人弗兰克斯 坦的话,那一定非米奇・格林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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